兩把飛劍躲避着劈斬的長刀,慌亂中碰在一起,發出叮的一聲濺起幾點火星後,搖搖晃晃飛旋着落到地上。
大漢得意的舔了舔嘴脣,不屑地看了眼面前的敵人,手腕抖動,耍了個刀花,左右各劈斬出幾刀,將飛來的白光給逼退。
連續幾次劈空後,他也知道對方是以騷擾爲主虛招居多,手上不再是全力,時刻收着不再像之前那樣全力以赴,有了餘力,對付周圍呼嘯輪轉的飛劍就輕鬆多了,只是無法衝殺過去,讓他心裡鬱悶越發。
飛劍晃悠着跌落下去,其中一把飛旋着眼看就要插入泥土裡面,正好大漢轉身揮斬,飛劍突兀的停滯了一下,隨即慢悠悠的落下平貼着地面,不過卻沒有落實,距離地面保持着半釐米的高度,另一把則是完全的沒入下去,只在地上留下個細細的縫隙。
大漢左右衝突,兩把飛劍交叉飛掠,彷彿是剛剛被斬飛兩把讓那些敵人有了畏懼,飛劍不再是貼近攻擊,而是連番虛晃,距離都不敢太過靠近,有了畏懼,速度角度威力大受影響,大漢連劈幾刀,就要往前邁進。
地上懸浮的飛劍無聲無息的往前靠近,速度極慢,上面的光芒暗淡幾乎消失,在周圍白光映照下不留意都難以察覺,趁着大漢對付身旁的白光,飛劍緊貼地面湊到了還有半米不到的位置。
雖然隱藏得極好,可大漢久經沙場,敏銳的就感覺到了一股威脅正在靠近,邁進的腳步停下,舞了個刀花把身體護住,警惕的側頭往身後看了一眼。
飛劍貼地,距離不過是半米,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只是看到身後那些撲來的甲士,隱約中眼底彷彿有些光芒閃動,大漢遲疑了一下,想起剛剛被斬落的飛劍,搖頭就要轉回去繼續攻擊,隨即眼底那點光芒驟然間大亮。
大漢臉色大變,側身扭腰,手中的長刀回檔。
叮。
飛劍被刀背一磕,隨即斜着射了出去,本來直刺後腰的白光折向而走,嗤的一聲從大腿外側掠過,帶起一片血肉,傷口深可見骨。
幾乎是同時,面前遊走的兩把飛劍呼嘯而來,迅疾的從左右助攻。
大漢臉孔扭曲一下,忍住痛沒有呼喊,回身揮刀,格擋着射來的飛劍,只是剛遭重創,手上的動作慢了一絲,擋住了左邊就難以再防住右側,不得不踉蹌着往後急退。
“啊……!”
大漢突然慘叫起來,腳下一軟跌倒在地上。
腳掌上,一把飛劍露出頭來,鮮血汩汩的涌出,把鞋子都給浸透了,不等大漢擡腳,嗤的一聲,飛劍往前一竄,大半個腳掌被切割成兩半,就像是羊蹄一樣。
右側的飛劍驟然加速,直奔大漢的脖子而去,倒在地上的大漢猛地側身滾動,飛劍從他頸邊掠過,面前的隊員捏動劍訣,白光一轉,人頭高高飛起,大漢驚懼的看着下面噴着血的無頭屍骸,眼裡的光芒慢慢消散。
不是每一組都有這樣的機會擊殺對手,絕大部分的,在改變了攻擊方式後,僅僅是勉強的擋住了大漢們的衝擊。
靜靜眼珠子轉動,伸手摸出黑珠,正想要扔出,一支手伸了過來,輕輕把她給按住。
“別用這個,儘可能的去和他們過招,這樣對你的實戰會有極大的幫助。”
嘟了嘟嘴,靜靜悻悻的把它收起。
幾十個大漢瘋狂的衝殺,刀光槍影,一道道白光圍繞着他們盤旋飛掠,戰鬥有些僵持不下,在他們後面,幾百幾千的甲士慢慢靠攏過來,刀盾手領先,舉着大盾頂在前面,後面長槍從盾牌之間刺出,整齊密集的槍林把激斗的雙方都給團團圍住,在他們後面,大批的弓手或是隱匿在軍陣人羣裡面,或是在周圍樓頂牆邊,張弓搭箭,隨時準備射擊。
莊劍伸手在旁邊牆上一拍,擊碎了一塊紅磚,十幾塊碎石落在掌中,輕輕釦着,感知放開警戒着四周,隨時準備支援。
轟。
不遠處一棟樓房的牆壁突然坍塌,不等塵土磚石落盡,一個大漢拎着狼牙棒從裡面走出,隨即大羣的甲士涌出,把他們後路給堵住。
離開村口,村子裡樓房練成一片,幾百號人的廝殺就堵在村裡主幹道上,這一下打通了牆壁從後面殺出,直接就繞過了第二道防線,甲士們連看都不看這邊,在狼牙棒的帶領下,嗷嗷叫着直奔第三道防線而去。
“撤。”莊劍無奈的喊道。
手上碎石亂射,旁邊的磚牆糟了秧,被他連連拍打,磚石不斷碎裂,轉眼功夫就露出了個大洞。
幾十個大漢狼狽的格擋着碎石,有的被飛劍纏住來不及,被打得遠遠拋飛,有的咬牙擋住,雙手鮮血淋漓,虎口都給崩裂。
隊員們沒有戀戰,轉身就跑。
第三道防線變得尷尬起來,面前是甲士,甲士後面是己方的修士,拿着槍都不敢隨意射擊。
“撤,全部撤離。”
指揮部的聲音在耳麥裡響起,戰士們不得不放棄了防線,可是輪番撤離。
周圍的那些樓房裡傳出來轟隆隆的響聲,在力士的敲擊下,一面面牆壁給打通,這邊剛剛撤走,那邊就有大羣的甲士從防線後面包抄出來,再慢一步就是個包湯圓的局面。
“殺。”
隊員們大聲喊着,迅速接近前面的甲士。
對付那些大漢他們三兩個都只是勉強擋住一個,可是對付這些普通的甲士,大片的白光飛掠,瞬間鮮血飛起慘叫不斷,甲士們慌亂的騰出人手轉身迎擊,長槍剛舉,槍桿就被切削成兩截,人潮割麥子一樣的栽倒下去,衝出來的幾十個甲士纔剛靠近防線就被殺了個乾淨。
沒有停留,不等兩側的甲士擺出迎擊防禦的陣型,隊員們呼嘯着從他們面前掠過。
倒不是他們改了性子,連番攻殺,好不容易聚起的那點靈力幾乎耗盡,再不走等兩邊敵人涌出來陷入圍堵,恐怕就只能和普通人一樣用拳腳去分勝負。
莊劍沒有逗留,遺憾的看着大羣甲士涌上來把那些大漢嚴密護住,鬆開手,把剩餘的一些碎石扔掉,臨走前擡腳一跺,勁力涌出,甲士腳下突然山搖地動,地面隆起塌陷,人羣站立不穩,驚慌的喊叫着跌倒一片,幾十個大漢刀槍插在地上勉力的保持着平衡。
深深地看了一眼,莊劍轉身就走,手掌心一小截錘頭慢慢的收了回去。
幾十個大漢倒是好解決,一錘下去,這大片的士卒都要死個乾淨,可是後面還有近十萬的甲士,讓他一個人來累死都打不完,他要做的,就是保護這些戰士隊員,攻殺沒必要親自動手,最主要的,他還要留着力氣防備敵人裡面有可能存在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