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開明聽的神色變幻,於奇偉和蔡正祥也是面色大變。
“你只知道自己的孩子受到了委屈,你心疼了,可是他們呢?他們也有父母,他們的父母看到孩子這個樣子,他們又該是何等的傷心欲絕。你們都是文化人,應該知道人彘和太監所代表的含義吧。”莫小川淡淡地看了羅開明一眼。
這一刻,羅開明沒也與莫小川對峙,而是微微一低頭,避開了莫小川的目光。
“而,這些認爲自己有身份,有地位,仗着老子庇護,在外面胡做非爲,塗毒百姓,你說他該不該死?”最後,莫小川厲聲喝道。
“該。”羅開明猝不及防,被莫小川一聲怒喝,嚇的心神失守,下意識的應聲答道。
於奇偉同樣心神俱震,他知道莫小川說的是對的。有些時候,逞兇作惡的往往不是他們這些當權者,而是那些打着他們的旗號在外面胡作非爲的親信。
於奇偉再看向莫小山和莫小原,悲從中來,如果這是自己的孩子呢?如果自己是老實巴交,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百姓呢?自己面對這種情況又該去什麼地方鳴冤叫屈。越想越是氣憤,越想越是難過。
突然,他從身邊一位警察手裡搶過一根橡膠警棍,撲過去,衝着於慶一陣劈頭蓋臉打了下去。
“啊,爸不要打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爸,不要打了。”於慶雙手護住頭部,蹲在地上,大聲呼痛。他不敢躲,因爲他知道,如果他躲了的話,後面等着他的,將會是更加勁爆的狂風暴雨。
“我以前是怎麼教育你的,你爸我之前同樣是個窮小子,你爺爺奶奶地裡刨食,起早貪黑把你爸我供到大學,畢業後又考了公務員。我從坐了這個位置到如今,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如履薄冰,爲的什麼?爲的就是對得起培養我的勞苦大衆。”
“我告訴你,不要瞧不起任何人,不要仗勢欺人,不要以爲自己是多麼的了不起,離開了我,你什麼也不是。讓你好好學習,好好做人。你他媽都揹着我做了些什麼?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件件的說清楚,老子就活活打死你,就算是老子絕後,也不要你這種兒子。”
於奇偉一邊怒聲罵着,一邊狠狠地一下一下的打在於慶的身上。
羅開明看着發瘋似的於奇偉,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但他看的出來,於奇偉不是在作秀,而是認真的,他真的能把於慶打死。但讓他這樣去教育羅嶽,他還真的做不到。
“老於,你瘋了嗎?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蔡正祥本以爲於奇偉打幾下就會收手,而且,這些孩子做的也太不像話了,教訓一頓也是應該的。所以開始,他也沒當回事。
可是他看到於慶倒在地上,都喊不出聲音來了,於奇偉還是沒有收手的想法。於是便上去一把拉住了於奇偉。
“打死他倒省了心事,我自從坐在這個位置,自問做事,上對得起蒼天,下對得起大地,中間對得起父母親人,可是這個小畜生竟然揹着我,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不死,如何給人家的家人一個交待。來人,把他給我銬上。想吃牢飯,老子我成全他。”於奇偉餘怒未消。
“老於,你這是幹什麼?虧你還是我們王固縣的刑偵專家,連基本的辦案程序都忘了嗎?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證據呢?證據拿來。你對孩子下這麼重的手幹什麼?”羅開明見於奇偉竟然當着衆人的面教訓兒子,差點把兒子打了個生活不能自理,把自己弄的下不了臺,於是不悅地說道。
“快點,打電話給醫院,先把這兩個孩子送醫院去。”羅開明又對身後的一名警察說道。
那名警察掏出手機正要撥打急救電話,卻發現手機突然不見了。
“在我沒有同意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離開這裡。現在自己的孩子受傷了,你想到醫院了,我弟弟呢?我的兩個弟弟傷勢比他們重的多吧,剛纔也沒見你急着打電話去醫院,這會兒,你急什麼呢?只是斷了一條腿,還死不了,就算是斷了兩條腿又怎麼樣,他還照樣可以活下去。”莫小川說着,腿有意無意地踩到了羅嶽的左腳腳踝上。
“你想幹什麼?”羅開明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叫着去推莫小川,可是他如何能推得動。
“咔嚓。咔嚓。”的聲音,隨着莫小川慢慢用力而緩緩響起。
“啊,啊,痛死我了。”劇烈的疼痛,刺激着羅嶽從地上猛地坐起來,想把莫小川的腳從自己的腳踝推下去。
“咔嚓,咔嚓。”的聲音繼續了下去。羅嶽的慘叫聲自從咔嚓聲響起時,就沒有斷過。
“你放開他,我命令你放開他。”羅開明一次次的撲上去,都被莫小川外放的氣場推了出去。
蔡正祥眼中有一絲不忍,剛想挪動腳步上來阻攔一下。可是,想想莫小川他們一行人的身份,又使他強行忍了下來。
他腦子裡還盤旋着老領導的那句話:“能讓高級內衛隨行的,一般也就那幾個人有資格。他們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會無的放矢,你最好不要摻和進去。否則想脫身就難了。”
終於,羅嶽原本圓潤粗大的腳踝,在莫小川的腳下,直接變成了一層薄薄的肉餅。莫小川才把腳從他的腳踝處拿開。
“很痛嗎?那你知道一刀刀割斷他人的手指,是什麼滋味嗎?你知道一刀刀劃破別人的血肉,是什麼滋味嗎?你知道強行逼迫別人不願意做的事情,是什麼滋味嗎?”莫小川面無表情,冷冷地一聲聲地追問。
“我錯了,我不該這樣做的,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不想死。”羅嶽真正的害怕了。他本以爲自己的父親來了,至少可以保證自己安全了,沒想到的是,結局依然沒有改變。
現在羅嶽甚至都相信,這個人真的敢當着父親的面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