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之後,依舊是一條走道。
但這條走道很短,不過十米左右,往後就是一個入口。
那個能讓葛道士左老頭他們都心驚膽戰的東西,就藏在那裡面。
用肉眼來看,那裡面應該是個巨型石室,如果它不是長條形的兩邊窄,那麼肯定比我們先前所處的那個石室還要大。
這個石室的牆壁上,橫着一排,掛着一盞盞閃爍着綠色幽光的長明燈,應該跟我們前面遇見的長明燈是一樣的。
雖說光線看着還是較爲昏暗,但在不用手電的情況下,藉着這些光,也足以讓我將石室裡的情況看個大概了。
在石室的正中間,站着一個巨型的類人形“生物”。
從肉眼來看,它像是活着,還有呼吸,胸前一起一伏,呼吸的動作很是明顯。
但撲面而來的腐臭卻告訴我,這不是活着的東西,絕對不是。
這個類人形的怪物,約莫有三四米高,四肢軀幹的模樣,跟放大的人很是相似,但仔細一看還是能看出區別來的。
它的手臂,跟人的手臂不太一樣。
不管是哪個國家哪個民族的人,手臂的模樣都大同小異。
胳膊粗,小臂細點,手腕最細。
可這個怪物的手臂卻是從頭粗到底啊,跟個拍扁的管子一樣,從胳膊到手腕,粗細都是一個規格,看着很是詭異。
它的雙腿很粗,但好歹還有點幅度,到了小腿那裡,倒是要細了一些。
看它的腳掌,跟人類的腳掌區別很大,腳趾有些細長,都長着黑色的指甲,似乎還閃爍着銳利的寒光。
最可怕的還是它的腦袋。
這怪物的腦袋跟人完全不一樣,說白了,它有點像是放大版的狗頭,嘴微微張開着,能夠隱約看見它嘴裡的利齒。
至於它的眼睛,這個我當時是真沒看見,可能是閉着的吧?
當時我看見這玩意兒的時候,還沒怎麼注意細節,都只顧着觀察它的身體結構去了。
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我認爲這孫子的皮膚是紅色的,起碼最開始,我是這麼認爲的。
但等我仔細一看,只感覺頭皮都快炸開了,渾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
我操。
這孫子壓根就沒有皮膚!!它裸露在外的都是肌肉組織!!
全他媽是血紅色的肉!!
我強忍着噁心,轉開目光,地上看了看,打算研究一下地形,回去了也好跟瞎老闆彙報。
這一看,我還真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在這個怪物的雙腳旁邊,有十幾根像是塑料管的東西就搭在那兒。
這些管子都泛白,看着很顯眼。
就唐朝那個年代來說,這些管子再白都不可能是塑料的,最多隻是看着像,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些管子的質地應該是石頭玉石這類的。
當然了,這些都不重要,最讓我鬧不明白的,就是這些管子的擺法。
它們一頭連接在地下,一頭就插在這隻怪物的小腿上,應該是插進去了,看着都立得很穩,不像是隨便搭在那兒的。
“這是什麼玩意兒啊........”
在這個時候,我心裡還是有些嘀咕,還有很多問題都沒找到答案,依舊是滿頭的霧水。
但就算如此,我也不敢再繼續多看下去了。
左老頭可囑咐過我們,讓我們過來看的時候都得憋着氣,得屏住呼吸。
雖然我不知道他讓我們閉氣是爲什麼,但就他說話時臉上的凝重來看........我覺得我要是敢在這兒大喘氣,肯定會死得很慘!
先前那一口氣,現在已經快憋不住了,哪怕我再想多看看,也沒機會了。
等我轉過身來,開始小心翼翼的往回走時,我忽然看見,左老頭跟葛道士就站在一邊的角落裡,似乎是在閒聊,手裡都夾着一根剛點燃的煙。
看見這一幕我肺都要氣炸了。
“哎不是.......你們倆出去抽會死啊??”我就跟個逮病號家屬抽菸的醫生一樣,怒衝衝的走到他們倆身邊,瞪着他們:“讓我們輕手輕腳的站着,你們就跑這兒來抽菸?這也忒孫子了吧?”
說着,我擡起手指了指那個拐角處,滿臉的擔憂。
“你們抽菸不怕引怪啊?”
“沒事。”左老頭很平靜的說:“煙味兒是不會讓那東西醒過來的。”
“對,那玩意兒在醒過來之前,看不見東西也聞不見味兒,用不着害怕。”葛道士嘿嘿笑道:“只要小點聲,一切都好辦。 ”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我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慌了。
“那個.......那應該算是小兜率宮的自毀程序吧.......”左老頭打的比喻倒是很貼近生活,我一聽就明白了。
“自毀?”
“沒錯。”葛道士點點頭:“小兜率宮裡藏着的秘密太多了,且不說外人發現了這裡會引起什麼騷亂,就這裡面鎮着的冤孽,要是全跑出去,那樂子可就大了,簡直是造血孽啊!”
“但不得不說啊,咱們運氣好。”左老頭笑了起來,低聲對我說:“據我推算,到清朝的時候,那個自毀程序就已經半殘廢了,如果不是這樣,那麼你們剛進小兜率宮大門的時候就得出事!”
“往輕了說,小兜率宮毀,你們全部重傷。”葛道士聳了聳肩:“往重了說,咱們一個不剩,全軍覆沒。”
“那是冤孽吧?!”我瞪大了眼睛:“你們搞不定它??”
“它是陣眼,也是冤孽。”葛道士嘆了口氣:“從它的個體實力來說,在極短的時間內,它比真正的山河之孽要強,只比鬼太歲弱上一線。”
“這麼厲害.......”我有些傻眼了:“不應該吧.......”
“厲害?”葛道士無奈的笑道:“要不是它佔據了陣眼的位置,我跟你師父聯手,收拾它也是很輕鬆的事,可壞就壞在它是陣眼啊!”
左老頭看了葛道士一眼,沒吱聲。
這時,葛道士也不嫌我是他敵人,發了支菸給我,然後就跟我講解了起來。
“小兜率宮之下,就是一個大陣,這個陣局,囊括了小兜率宮甚至於方圓三裡的範圍......”葛道士說着,表情很是認真:“它也能說是一個自毀程序,而那個冤孽,就是自毀程序啓動的點。”
“只要有人侵入小兜率宮,且沒有攜帶鑰匙........”左老頭攤了攤手:“那麼只要踏入那個石室,下一秒,小兜率宮就灰飛煙滅,所有侵入者都會死。”
“沒有能繞過去的路?”我一皺眉。
“繞不過去。”左老頭搖搖頭:“外面的路倒是很多,但到了這裡,都得殊途同歸,只有這一條道能進寶地。”
“要不咱們挖個隧道過去吧?”我試探着問道。
“這個我也想過。”葛道士接過話茬,撓了撓頭:“但等我檢查了一遍四周的情況後,我覺得不太現實。”
“爲毛?”我一愣。
“這附近所有的石磚下面,甭管是天花板還是地板,或是牆壁,全都埋着符線.........”葛道士無奈的說:“碰到了,那東西就醒了,它肯定要先乾死咱們,再毀小兜率宮。”
“先乾死咱們??”我喜形於色的說:“那可好啊!你們倆上!趕緊把那孫子除掉!別給它自毀小兜率宮的機會!”
聽見我這麼說,他們倆的表情更無奈了。
“要是真的只有那麼簡單,我們倒也不會頭疼了。”葛道士苦笑道:“問題是,我們滅了那個冤孽,也算是觸動了大陣啊,估計它前腳剛死,咱們後腳就得上天肩並肩了。”
“那個被當做陣眼的冤孽到底叫啥啊?”我緊皺着眉頭,只感覺頭疼得不行。
葛道士抽了口煙,說。
“魋孽。”
註釋:魋,tui讀第二聲,是古代一種毛淺赤黃,形似小熊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