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老王說了幾聲我,還是感覺到的確是自己不是,但是,自己也很委屈啊,自己覺得沒問題,怎麼會出故障呢?
“老王,咱們坐下來,一起研究研究,這數據爲何會這樣,不是更好嗎?還有,咱們叫秦風也一起來研究,好不好?咱們已經老了啊,咱們國家的航空事業想要發展,還得看他們這些年輕人啊!”
說完,顧總說道:“秦風同志呢?”
“秦風同志還在飛機那裡。”
現場觀摩,看看飛機,究竟是怎麼回事!
顧總帶着老王等人,一起向着外面走去,果然看到了秦風和王揚,已經爬到了垂尾上,在那裡研究着。
秦風的腳踩着機尾,用手推動方向舵,在地面上,方向舵已經處於鎖死狀態,當然是推不動的了。
殲-8是地地道道的二代機的模樣,它的尾部是一個高高大大的單垂尾,這和什麼米格-23,F-4戰機都是一樣的。
之後的三代機,很多都是雙垂尾了,其實,雙垂尾的創意是從米格-25開始的,這款飛機要高空高速飛行,高空空氣稀薄,生怕舵面的氣動力矩不足,所以設計師就想出來了雙垂尾的辦法。
結果,雙垂尾就流行起來了,各種雙發重型戰鬥機,幾乎都是雙垂尾的佈局,比如F-14,F-15,F-18,蘇-27等等,再後來,爲了隱身,那一個高大的垂尾就更不行了,全部都是傾斜的雙垂尾的佈局。
現在,殲-8還是一個高大的單垂尾,雖然是從殲-7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但是它的垂尾面積至少比殲-7要大一半。
秦風的手摸着舵面的部位,這個舵面有一個豎直方向的軸,這個軸的下面就是液壓的舵機,接受前面的腳蹬的指令,在液壓助力下發生偏轉。
自己在座艙的時候,哪怕用了後視的潛望鏡,也沒有發現這個舵面有明顯的偏轉,但是,如果是微小的偏轉呢?
垂尾的前緣是很寬的,後面窄,如果方向舵僅僅有微小的偏轉,那自己是看不到的,同時,也只有微小的偏轉,才能引起液壓油管路的如此高的頻率的反覆變化。
秦風撫摸着,向後想要看個究竟,突然間,王揚喊道:“小心!”
秦風趕緊收腳,他已經一腳踏空,差點就要摔下去了,這裡距離地面有兩米多高,摔下去肯定會受傷的。
王揚想要去抓秦風,卻已經太遲了,秦風在情急之下,手一下就抓到了方向舵和垂尾的間隙裡,這裡的縫隙比較寬,手指伸進去都沒問題!
他的身體傾斜了一下,看得衆人捏了一把汗。
飛行員是國家寶貴的財富,每一個飛行員都是國家耗費巨資培養出來的,他們的安全也是格外受到照顧的,如果秦風意外摔下來,傷了什麼地方,導致以後無法再飛行,那就麻煩了!
秦風也是嚇了一跳,自己差點就掉下去了,好險!
他穩住自己的身體,縮回來了手指,看到了手指上多了一層摩擦下來的鋁合金蒙皮的碎屑,看着舵面被自己手指這麼一插,居然微微地顫動了一下,忽然間,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幅圖景。
隨着飛機速度的增加,氣流不斷地吹過,從垂尾的前緣分離,又從後面的舵面尾部匯聚,當速度到達1.24馬赫的時候,這兩股氣流的衝擊下,這個舵面就開始左右輕輕晃動起來!
它晃動的很快,頻率很高,而且,隨着它的輕微晃動,在超音速下,戰機的姿態就開始輕輕地變化,左右擺動。
這種擺動肉眼觀察不到,但是體現在飛機上,就是超音速下的振動!
同時,舵面的晃動,反作用在了舵機上,舵機內部的油壓,也就跟着發生了變化!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大叫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腦海裡,那個方向舵的舵面不斷快速輕微晃動的畫面一直反覆,秦風越想越覺得合理,心中無比的歡喜。
“想到什麼了?”下面的顧總不由得問道,他早就在心裡嘀咕,亞音速下的顫動,己方可以搞個全身披滿絨毛的殲-8,自己做在教練機的後座艙內靠近觀察,但是超音速下的顫動就麻煩了。
繼續這麼做?當然不行了,兩架超音速的戰機相互靠近,那有多危險?再說,己方根本就沒有超音速的教練機,自己坐哪裡?
自己又不會飛。
誰能想到,秦風在這個時候居然說想到了?爲何他不說找到了?
地勤扶着秦風,先跳到了水平尾翼上,又跳了下來,秦風的臉上滿是歡喜,向着顧總說道:“顧總,我想到爲何會在超音速下有振動的原因了!”
說完,秦風看了眼一旁的老王,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樣子,秦風說道:“王主任,問題沒有出在油路上,但是,要解決這個問題,必須要在油路上改進。”
秦風這話把王主任說的愣住了,要是油路沒問題,那爲何又在油路上來改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總也是越聽越糊塗:“秦風,到底你想到了什麼,說出來讓大家聽一聽啊。”
“是啊,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時候,老王也不堅持了,當第二次依舊是油路壓力不斷變化的時候,他就知道這裡面有古怪,而糾結是什麼古怪,這個秦風居然給找到了?
而且,聽他這個意思,居然還想出解決的辦法來了?
這下還真是讓老王刮目相看了,如果這個故障被秦風解決了,那自己也要低下頭,向他道歉,自己佩服這樣的人!
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就在機場的探照燈剛剛打亮的時候,秦風將自己的分析說了一遍,衆人聽得都是嘖嘖稱奇。
“秦風,你這分析,聽起來很邪乎啊。”
“再說,如果真是這樣的問題,那咱們究竟要怎麼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