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道:“你看到剛纔士兵的樣子了吧,這把劍並非任何人都能拔出的。此劍之所以號爲仁義,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爲它很少出劍,只要不是劍魂認可之人,想把劍拔出劍鞘都做不到。像剛纔的士兵,他就是用再大的力氣,也拔不出劍來,更別說使用這把劍。”
還有這種事?張白有些聽呆了,“那麼就是說,我被這劍選中了?可我看之前江鼎盛也能使用湛盧,這劍可以同時認可好多人嗎?”
“應該不能,所以我才詳細問過你當時的情況,想來是因爲你打敗了江鼎盛,所以纔得到了劍魂認可。”
張白恍然大悟,低頭用手指彈了彈劍鞘,玩笑道:“劍兄,擡愛擡愛!小子何德何能,竟能與你朝夕相處、長相廝守,真是榮幸之至!”
南華聞言閉眼搖頭,實在不知該如何教導這憊懶小兒。“咳咳...言行守禮!”南華嚴肅道。
“是、是!”張白答道:“可要是別人也打敗了我,那這把劍是不是要重新認主了呢?”
“那倒不一定,想那江鼎盛或許也是德行有虧,所以才失去此劍青睞的。傳言此劍,只相助重義守信、仁慈愛民之人。你覺得自己是這樣的人嗎?”
“我啊?”張白自信滿滿道:“我覺得算吧?我這個人的信條是,就算絕不還錢,但是絕不賴賬。”
南華苦笑道:“或許錢財之事,另當別論吧!”
“那師父,說了半天,都在講這把劍選擇主人,可它到底好在哪兒啊?”
“不知道。”南華回答。
“不...知道!?”張白心裡哀嚎,我這是認了個親爹當大寶劍嗎?
......
印度河邊,山巒低低起伏之間,滿是叢林。
稻勞帶着亥特里和四名僱傭兵,正向着村子前進。一路上他散出神識四處查探,小心翼翼地生怕有危險。
他的神識大約可以散出十里左右,這會兒稻勞全力警戒,把神識擴大到最大範圍。整個範圍內不要說危險,連人都沒有,只有幾隻類似動物的神識出現,稻勞覺得自己很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八月的印度河下游,日光非常曬人,而且水邊的空氣十分潮溼,讓人難受。
隊伍裡亥特里最胖,出汗出得就像是冰塊化了似的。於是他開始各種受不了,不停地抱怨。稻勞看這情況,決定找個樹蔭休息一會兒,避開正午的大太陽再走。
這兒的高大樹木不少,樹蔭到處都有。隊伍很快就找到一個地方歇腳。亥特里一下子就躺倒了,鄭綽則在一邊喝水,四名僱傭兵則或坐或臥。太熱了,大家都有些疲勞。只有稻勞還保持着警覺,他命令鄭綽向南華和張白報告情況,得到允許後他才坐下一起歇息。
這一休息,就過了一個時辰。然後亥特里又嚷嚷說餓,於是有人拿出了乾糧,大家吃了起來。這一下又是半個時辰,等隊伍重新上路,已經日頭微微偏西了。
那村子從天空中看起來,似乎很近,然而走起來很有些路程。等大家看到村子的時候,又是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村子裡靜悄悄的,在明朗的陽光照耀下,猶如海市蜃樓一般,感覺有些縹緲。
隊伍中除了四名僱傭兵以外,三個帶兵的人,稻勞、亥特里和鄭綽,都是有修仙經歷的。所謂藝高人膽大,幾個人毫不在意地進了村子。整個村子似乎無人居住,他們叫了幾聲,也沒人搭理。明晃晃的陽光下,安靜得相當詭異。
稻勞心裡有點不好的感覺,越發謹慎起來。
“大家四面搜索一下,看看有沒有人或者食物。諸位務必警惕,不要大意。”
他自己則縮小了搜索範圍,把注意力全都放在村裡,天上地下全都查了一遍,還是沒查探到明確的危險。
難道是自己疑神疑鬼了?稻勞也加入搜索中。總之,儘快結束、儘快回飛船纔是最穩妥的辦法。
村子裡只有十幾座房子,除了中間一座,其餘的都是茅草和木料蓋的,搜索起來很容易。不過結果不咋的,人和食物什麼都沒有。
只剩最後一座房子了,這房子是用石頭堆砌的,面積不算太大,但是看上去就很堅固,像一座小型碉堡一樣。等其他房子都搜索完了,稻勞指揮衆人,最後搜索這間。
鄭綽一馬當先,搶着一腳踹開了房門,衝了進去。房子裡積滿了灰塵,鄭綽和另外幾個衝進去的,都手捂口鼻,亥特里更是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這兒什麼都沒有,我們白來了。”亥特里涕淚橫流地說。
“真他娘晦氣,這地方連水都沒有一口。”鄭綽也抱怨道。
稻勞卻不放棄,他的神識中,雖沒有探查到任何危險,但是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就在這裡的地下。
一定有入口,稻勞不顧另外兩人的抱怨,四處慢慢查看,終於在竈臺旁停住了腳步。他掀開竈臺上的大鍋,往下一看,是厚厚的竈灰。
“稻勞兄弟,這裡頭沒東西啊?”鄭綽道。
“要是有個鍋巴就好了!”亥特里好像又餓了。
稻勞嘿嘿一笑,猛地揮拳下擊,嘭的一聲竈臺被砸開了一個大洞,原來竈底是一塊石板,底下是空的。這時竈灰和破裂的石板一起掉入洞中,許久纔有了回聲。
亥特里和鄭綽目瞪口呆地看着地洞,鄭綽不禁豎起大拇指讚道:“稻勞大哥真是目光如炬,您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
稻勞皺着眉頭道:“發現這個地方不難,卻不知前路是喜是憂,我們務必要小心些。”
洞中微微地向地面冒出一股清涼的氣息,胖子亥特里把腦袋湊在洞口,一副陶醉的樣子,“真是涼快!”
鄭綽笑道:“那不如亥特里你先下去查看查看?”
亥特里卻當場慫了,“別瞎說,這下面也不知道有些什麼?洞口這麼窄,我人胖也不知道下不下得去......再說了,你那麼勇敢你先下啊!”
鄭綽聞言大笑起來:“咱們那裡有句土話,叫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不想今日真的遇上口井,好!就讓某來打個頭陣。”
稻勞微微點頭,“鄭將軍果然是個不怕死的,那就有勞了,我隨後便跟來。”
這屋子裡本來就有一根繩子,好像就是爲下井準備好了似的。稻勞一抻繩子覺得還結實,就安排亥特里,將鄭綽和自己依次放下井去,又囑咐他帶兩名士兵,務必守好井口,不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