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白沙瓦是由禁軍守衛的,禁軍以外的軍隊一般不允許進入城內。
巡城衛兵則屬於禁軍中非主力的部隊,負責日常的巡查和維持治安,一旦遇到外敵,便發出警報通知主力,所以充其量是類似後世警察的組織。
巡城衛兵很少配遠程武器,連長矛都很少,戰力捉急,但是駐守城門的士兵則人人手持步兵長弓和長矛,戰鬥力稍強。
張白此時躲在神廟的最高一層,神廟是用三層遊覽船改建的,所謂三層,指的是船舷以上的部分,現在,整艘船被置放在陸地上,所以便自然而然地被看成了四層樓的高度。
最高一層的高度,比起白沙瓦的城牆,幾乎是相等的高度。
張白不願被別人看穿這其實是一艘船,所以連夜帶着南華、于吉、馬哥等人,把有遊覽船特徵的部分做了切割和修改。比如特徵明顯掛着船錨的船頭;裝飾在周邊,亮不起來的彩色燈泡等;還有裝着發動機的船尾。
這個發動機張白決定留下,所以他親自指揮,一羣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擰開了固定機器的螺絲,這才由張白用攝入之術把這大傢伙弄消失了。
索特爾和稻勞等人,則派人各處想辦法搞來石料和木料,把切割開的地方砌牆堵上。
所有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能藏起來的張白儘量藏起來了,不過漏洞太多,如果放着不管,大概這個世界線的後世,從這個神廟會發現比現在多得多的“神蹟”。
比如那兩尊十米高的大神像,它們遠遠高出城牆,從下往上看蔚爲壯觀。白沙瓦城外來的人,還沒進城,就先看到了神像。
這種鍍了合金外層的青銅像,絕不可能是這個時代的東西,張白正在心裡暗自盤算,也許將來用個什麼藉口把神像換掉,換成石像更好。不過現在時間寶貴,就讓它去吧。
此時,他的眼睛正盯着巡城衛兵們,那兩百多人亂哄哄的,既沒個隊列也沒有弓箭,自己的僱傭兵人數雖然少,但有沐鏡、南華等一干高手坐鎮,這些兵痞子應該不是對手。
稍微有點擔心的,是城牆上的那些守城衛兵,他們有弓箭,一旦交手,即使能打敗他們,自己一方也必定會有損失。
他很想鼓動起那些教衆參加進來,但是時間太少,今晚部落會議就要舉行了。
況且,他還有一件事需要警惕。今天早晨,兩艘飛船相繼向張白髮出了一樣的警報,白沙瓦城南不遠處,印度河的對岸,有一支騎兵正在準備渡河。隊伍的番號和統帥都不清楚,也不知道屬於哪一方。
零號偷偷來到城南,在天空中不聲不響地監視着這隊騎兵。
從情報來看,他們大概有一千人左右,全員騎乘戰馬,身着輕甲冑、揹着長矛和弓箭,隊列整齊,行軍井井有條,應該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
零號和使徒號,昨晚在印度河邊短暫降落了一會兒,主要是進行了一點補給和人員調換,以備可能發生的作戰。
使徒號的指揮權,交給了陳曶、鄭綽和黃襲二這三名蜀將,他們三人配合默契,除了操縱飛船,還可以指揮剩餘的隨從和僱傭兵作戰,他們總計還有十幾個人,也是一支戰力。所以使徒號作爲主戰船,停留在白沙瓦上空。
零號的指揮權交給了修爲高超、精於醫術的于吉。船上主要安置了幾個孩子,包括靈靈、僧會和哭包布吉,再加上外科醫生提圖斯和任勞任怨的金赤,這就是一艘集偵查和醫療於一身的救援船。
張白一邊思考着接下來的計劃,一邊在頂樓觀察四周。同時,他發揮前世的廣告職業習慣,一心三用,手裡還在用風砂之術,打磨一塊木板。
這木板是張白從紋身九層塔裡取出來的,是一塊建木。他原本是希望弄一塊石板,稻勞爲他找來了一塊,可張白一看又覺得不行。
因爲他要打磨製作的是阿胡拉.瑪茲達神的徽章,是用來懸掛在神廟入口處的,這個神廟建得倉促,入口處並沒有合適的掛點,如果放一塊沉重的大石頭上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摔下來,也許會砸到信徒們。
所以他這才忍痛,拿出了他的家底,用了一大塊建木來雕刻。他前世是個藝術系畢業的學生,這件事並不複雜。
之前,他就向索特爾老爹要了一個拜火教的徽章標誌,並向他問明瞭標誌的含義。
這徽章中間,有一個人像,代表了阿胡拉.瑪茲達神,以及神賜的自由意志。
人手中握着一個戒指,象徵了在這個世界和其它實體空間中重生的循環;中間的圓圈代表了靈魂;展開的雙翼則是幫助靈魂進化和過渡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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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翼有五層羽毛,而這五層羽毛代表了先知的五首迦薩頌詩,以及紀日的五個分段,五感,以及神秘主義意義上靈魂進階爲神的五個必須經歷的階段。
尾部有三層羽毛,代表了三善之路:善言、善思和善行。
所有的圖案,都是象徵手法。古代並沒有太多寫實的雕刻,張白的手藝出色,對於這種古風的,幾乎是幾何形狀的雕刻,那是完全沒壓力的。
刻完之後,張白傳音給空軍團所有人,又叫來索特爾老爹與乞丐一幫衆人,齊集神廟外的空地上。信衆們見到,也紛紛聚了過來。
張白看聚集的人數也不少了,便來到神廟頂樓,照例準備發表演講,他還事先準備了一通經文,一字不差地念了一遍,然後才就將自己刻好的徽章,讓人掛到了大門的上方。
他用了一點聲音系的術法,擴大了自己的音量,發表了一番演講:
“今天是神廟建成後的第一天,天國的同胞們哪!當你們看到因崇拜或漠視神明,而在人世中產生了重大的後果時,你們是否理解到,當我們還沒有完全從我們自身的罪過和墮落,所引起的毀滅中掙脫出來時,我們是又在策劃着多麼深重的罪行嗎?
我們的天國是在神的意旨之下建立起來的,神的土地中沒有一塊地方不滿是宗教的聯繫,沒有一塊地方沒有一位神明存在。
一切正規的祭祀,正如它們都有指定的日期一樣,也都有指定的地點。這被認爲是一個預兆,預示這裡將是世界首領和最高權力的所在。
就是在這裡,當白沙瓦神廟的儀式以火焰清潔這個世界,阿胡拉.瑪茲達神爲了人而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