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
蕭凡左手捏訣,嘴裡唸唸有詞,一聲低喝。
黑麟和四具水傀儡,同時一揚雙手,十數道精純的水靈力同時注入到寧輕語頭頂的灕水龍珠之中,本已光華閃耀的灕水龍珠,更是熠熠生輝,映照得整間密室都藍汪汪的,極其瑰麗。
不一刻,數十道藍汪汪的光澤,從灕水龍珠的表面迸射而出,同時擊中了寧輕語體表的五十四枚柳葉飛刀。
寧輕語不由渾身一震,編貝般的牙齒猛地咬緊了,雙眉蹙了起來,似乎正在忍受某種極度的痛楚。
灕水龍珠緩緩旋轉,精純的水靈力,不住向寧輕語體內灌注而去。
黑麟只有化形初期修爲,四具水傀儡更是隻相當於金丹後期的水準,原本不足以祛除寧輕語體內的熱毒,但經過灕水龍珠的淨化和放大,卻是勉強夠了。
隨着時間推移,寧輕語臉上的痛楚之色漸漸減緩,蕭凡的面色卻越來越是沉重,緊緊盯住了被水靈力完全籠罩的寧輕語,全神戒備,如臨大敵。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時候,本已顯得十分輕鬆的寧輕語忽然一聲低呼,臉色驟然變得非常痛苦,印堂處紅光隱顯,一團殷紅的霧氣,猛地從那裡飛射而出,在空中一個盤旋,就要激射而走。
“哪裡逃!”
早已嚴陣以待的蕭凡一聲斷喝,雙手結印,一道褚紅色的漩渦飛旋而起,頃刻間便將那團殷紅的霧氣籠罩其中。那漩渦的吸力極其巨大,無論殷紅霧氣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轉眼就被吸了回去。進入蕭凡的袍袖之中,不見了蹤影。
在“乾坤鼎”強大的空間之力作用下,區區一縷熱毒,還想逃走,自然是絕無可能。
這種熱毒頗爲奇特。蕭凡從未見過,甚至連《南極醫經》上面都不曾有過記載,蕭凡很懷疑與七夜界相關。蒼穹山地下世界的那些魔獸,本來只是普通妖獸,是被魔氣同化之後,才化爲魔獸的。如今突然爆發獸潮。衝出厲獸山脈,主動向周邊的人類進犯,必定發生了極其異常的情形。或許,寧輕語中的這種熱毒,就是直接來自七夜界。
須得好好研究一番,不然的話。未來對付魔獸的戰爭,就會變得十分被動。
這團殷紅的霧氣一被蕭凡收走,黑麟也知道業已大功告成,當即和四具水傀儡同時收手,蕭凡嘴一張,將灕水龍珠一口吞回了肚內。
看着這一切,寧輕語南長老兩人又驚又佩。
這後生不但修爲高深。戰力強悍,還身懷如此多的重寶,幸好天台宗採取了正確的策略,沒有與他爲敵。否則的話,還真是非常危險。別的不說,蕭凡如果不出手,寧輕語就非常麻煩。
“多謝蕭道友!”
寧輕語斂衽爲禮,肅然說道。
蕭凡客客氣氣地還禮,說道:“寧宗主不必如此,素素在宗主門下數十年。承蒙宗主關愛有加,蕭某不勝感激。些許小事,何足掛齒!”
寧輕語微笑說道:“素素是我的弟子,我對她寄予厚望,希望將來。她能將天台宗發揚光大。蕭道友爲此感謝我,當真受之有愧。”
話說得客氣,但很明顯,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當下蕭凡又爲南長老診脈,南長老傷勢也頗爲沉重,但在蕭凡眼裡,卻只是等閒,當即取出療傷的上等丹藥,給南長老服下。醫聖調配的丹藥,自然非同尋常,南長老服下之後,立竿見影,頓時便感覺好受了許多,自是欣喜異常,說了許多感謝的言辭。
“寧宗主,魔獸攻城的情形,到底是怎樣的?”
稍頃,蕭凡問道。
他如今既然已經被推舉爲嶽西國之主,魔焰城眼下馬上就要面臨同樣的問題,自然要預作準備了。
寧輕語蹙眉說道:“這些魔獸來得十分突然,幾乎是數月之間,就佔據了整個厲獸山脈……當然,也許時間可能更長,厲獸山脈中心處是禁地,具體的情形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隨後,大批的魔獸便突然衝破厲獸荒原的禁制,直接向天臺宗發起了進攻……也怪我們太大意了。太平日子過得久了,誰都沒想到這個,連護城大陣都來不及全面開啓,就被魔獸攻破了城池。經歷了一番苦戰,纔有少數人衝出了包圍,大多數人都葬身獸吻了。”
“高階魔獸很多嗎?”
蕭凡又問道。
論到對付魔獸,在座諸人,再沒有人比他更加經驗豐富的了。低階魔獸固然也很煩人,但高階魔獸纔有可能對他們這種等階的修士造成真正的威脅。
寧輕語搖了搖頭,說道:“高階魔獸倒是不太多,就是其中一種三首怪獸,等階雖然不算太高,卻極其擅長合擊之術,而且血液之中蘊含劇毒。我身上這種熱毒,估計就是從那些三首怪獸的血液之中沾染上的。這種三首怪獸,如果數頭合在一起,足以與高一階的對手打個旗鼓相當。”
蕭凡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三首魔狼的模樣。
不過,貌似地下世界的老魔狼,並沒有顯示出擅長合擊的能力。
當然了,那頭三首魔狼乃是化形後期的大高手,縱橫無敵,又需要什麼合擊之術?
“在城池被攻破之後,貴派還能逃出這許多弟子,足見平日裡訓練有素。”
寧輕語說道:“承蒙道友謬讚,這主要是得益於鄙宗的劍陣。道友或許有所不知,天台宗是劍修……我們的銳金劍陣雖然威力不算太強,卻勝在佈置方便,靈活多變。不管是三人五人,還是數十上百人,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布成劍陣。不少弟子就是及時布成劍陣,才殺出了重圍。”
蕭凡頓時精神一振,說道:“寧宗主。不知貴宗的銳金劍陣,能否在頓時間內教授給旁人?”
寧輕語吃了一驚,不過隨即便明白過來,反問道:“蕭道友之意,是要將銳金劍陣教授給魔焰城的其他同道?”
“正是。其他宗門的同道不是劍修。要完全學會銳金劍陣,自然不大可能。但既然銳金劍陣有這樣的特點,那麼將其中最簡單的一些方法教授給他們,要緊關頭,就能憑空加強戰鬥力,或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寧宗主。非常時期,還請不要囿於門戶之見。我們的整體實力每增強一分,勝算就加大一分。只有保住了魔焰城,大家纔有生路。”
否則的話,你天台宗也無法倖存。
身爲一派之主,寧輕語也是極有決斷的性子。略一沉吟,便即點了點頭,說道:“好,就依道友所言。盟主之令,我等自然凜遵不誤。”
蕭凡微笑點頭。
這嶽西國之主,固然只是個“臨時頭銜”,但要打敗魔獸。守住魔焰城,盟主的威風,卻是必不可少的。有令不行,令行不止,那是失敗的先兆,趁早走人,省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蕭凡已經下定決心,接下來就是全面整合魔焰城的戰力,必要時刻,甚至不惜以人頭立威。
無論如何。既然扛下了這副重擔,就要打好這一仗。
當下蕭凡和寧輕語南長老商議了許久,眼見夜色已深,才起身送客,然後和陳陽手拉着手。走進了一間佈置清雅,暗香涌動的閨閣。
這是陳陽的臥室。
“蕭凡,我知道你肯定會來的……我就知道!”
陳陽握住他的手,仰頭看着他,小鼻子翹了起來,很是驕傲。
當被離軒暗算的時候,陳陽驚怒之餘,頭一個就想到蕭凡會來救她,雖然蕭凡在哪裡她都不知道,然而卻堅定不移地相信,在她最危難之時,蕭凡一定會出現的。
然後,夢想就成真了。
蕭凡真的飛將軍從天而降,橫掃一切敵人。
再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女孩子驕傲的了!
蕭凡輕輕撫摸着她烏亮的頭髮,滿臉愛憐之意。
陳陽便環住他的腰,豐滿而富有彈性的嬌軀,緊緊依偎在他的懷裡,越抱越緊,彷彿想要將自己整個都融入到蕭凡體內,再不分開。
“蕭道友,素素尚未凝結元嬰,保持處子之身,對她很重要……”
正在情動之際,蕭凡耳邊便響起了寧輕語臨別之前,給他的傳音。
很顯然,寧輕語非常擔心,他們久別重逢,會把持不住,發生點什麼。但純靈體少女,在凝結元嬰之前,緊守元陰之體,極其要緊。一旦破瓜,必然會拖累進度。
“素素,我送你個禮物吧……”
一念至此,蕭凡立即將自己內心的慾念壓了下去,輕輕推開陳陽,微笑着說道。
“……什麼禮物?”
陳陽還有點迷迷糊糊的。
蕭凡手一翻,一個黃色的小葫蘆浮現而出。
“銳金之寶!”
不等蕭凡開口,陳陽迷糊的雙眼猛地瞪得圓溜溜的,臉上露出了極其震驚的神色。
蕭凡就笑了。
陳陽的金靈體,果然對一切金屬性的寶物極其敏感。
這個黃色葫蘆,是他從歐陽威那裡得到的戰利品,攻守兼備,是一件罕見的至寶,而且是純粹的金屬性法寶。奇怪的是,歐陽明月並沒有從他手裡收回去,就這樣成了蕭凡的囊中之物。
陳陽眼下只有金丹中期的修爲,雖然已經到了中期巔峰,隨時有可能踏足後期,但在魔獸即將攻城的要緊關口,這樣的修爲還是太低了,不足以自保。蕭凡生怕自己到時候無暇顧及她,便毫不猶豫將這件法寶取出來,交給了她。
相信以陳陽的銳金之體,能夠最大限度地發揮這件銳金之寶的威能。
尋常的金丹後期修士,或者九級魔獸,斷然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