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我一直覺得團長很溫柔,很漂亮,很冷漠,很悶騷。

看着面前粉紅色的大門、月牙色臺階,以及臺階上彎腰恭迎的一衆黑白哥特女僕,我那根叫理智的神經抽搐了。艱難的看向信長:“爲……爲什叫Noble的會是女僕店啊!!!”

“主人,因爲來店裡的客人,對我們來說就是貴族啊”,女僕們齊聲回答。

我問你們了嗎?

信長捂着耳朵,笑眯眯的,不,我更想說那是色迷迷的。

“吶,不覺得很可愛嗎?”

可愛個毛。蓄力在拳,我準備給這傢伙來個大河特製小型虛閃。

“信長,做好下地獄的準備吧!”出拳。

“妹妹,漂亮女孩要溫柔哦!”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執事大叔攔住了我的拳頭。能破壞一棟大廈的小虛閃被他握在掌心,化去了……

混蛋,你以爲我會吃驚嗎?剛戰鬥的興奮勁還未退去的說。挑釁我?和信長一起下地獄去吧!

左手抓住握着我右拳的手,雙腿躍起成剪刀狀纏上這條手臂,用力伸腿,繞過肩膀纏住另一條胳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避無可避。

雖說我的強項是力量,但速度也值得讚歎。誰叫咱體型小來着,得意之。

這叔的胳膊被我的雙腿反綁在背後。慢慢收緊腿,他的手臂慢慢扭曲——就用手臂爲本蜘蛛俠賠禮道歉吧!哈哈!

隨着力度的加強,他的手臂脫臼,從肩上掉下來,攤軟在我的腿上。

這叔活動身體,想要掙脫我的鉗制。太天真了,本怪力女王的近身束縛可不是誰都能掙開的。

他驚訝的表情看過來,問我:“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力量?”

“哈哈……大河,放開昆德拉”,信長得意的說。

“哦”,不甘願的放開鉗制,從昆德拉的肩上下來,走到信長旁邊。

沒了我的固定,他的兩條胳膊完全垂在身體倆側。

看看自己垂下的雙臂,昆德拉眼中閃過懷念。雙眼溫和的看向我,他對信長說:“當年窩金來的時侯,也是拆了我倆條手臂啊!那事彷彿就在昨天。”

……窩金。

等等,當年來時?信長,您們究竟有多喜歡這家糟糕的店?鄙視的看向他。

他沒說話,淡默的看昆德拉一眼,就拉着我向店裡走。

站在門旁的一排女僕甜美微笑,躬身說:“主人,歡迎回來”

回頭,看到昆德拉站在原地,神色悲傷、落寞。睜開信長的手,跑到他身邊,抓起他的雙臂爲他接上。

怔怔的看我,昆德拉的眼中含着溫柔。伸手準備摸我的頭,被我閃開了,不再理會他,跑回信長身邊,“走吧。”

“他若一開始不因你沒念而輕看你,也不會被卸掉手臂” ,信長不悅的說:“同情心是弱者纔有的東西,以後不準做這種蠢事。對敵人的仁慈只會讓你身陷囫圇。給他安手臂時,你背部有破綻。若當時旁人有心,就能重傷你。”

“知道了。”

同情他,是因爲他提到窩金。對窩金這個熟悉的陌生人,難以釋懷。

.

沐浴後,做了草莓香薰。一個自稱葆拉的可愛女僕給我穿上浴衣,米黃色的兔子印花浴衣。信長穿着同類的藍色浴衣,讓我有種當場磕死的衝動。

信長準備去找團長他們。我說自己懶的,累的,要他背。他說他也懶。於是葆拉抱我去。

葆拉像抱小孩那樣的抱着我。我的身體很小,看起來只有7歲。葆拉說她抱的很輕鬆。趴在她肩膀上,憤怒的看信長。

信長走在葆拉身後,見我兇狠的看他,很生氣。衝上來一個爆栗子,打得本蜘蛛俠暈頭轉腦。

他從葆拉手裡接過我,惡毒的說:“大河,還是我來揹你吧。”然後,本蜘蛛俠被信長掛在他的太刀上,挑在肩後。

……可惡,等我變強,就把今天的恥辱還給你。

一路上的人都在看我,巨丟臉。想下去找葆拉,被信長一個眼神制止了。在上二樓的拐角處,一個矮子嘲笑我,被我翻身一擊超破壞拳秒掉了。

悚貨,以爲我被挑起就沒攻擊力了嗎?你當本怪力女王的封號是天上掉的啊!

在一間粉藍色的桃心門前,信長停下。聽到門裡傳出的猜拳聲,很熟悉。我有種想扁人的衝動。

信長推開門,我看到了此生最糟糕的兩大畫面之一。

一大畫面是當初在天空時,TV裡自己流淚靠在粉女郎身上的樣子。另一大就是現在——偉大的團長和甜美的蘿莉女僕玩猜拳遊戲,猜輸了,被變身哥斯拉的蘿莉女僕一耳光恇到對面畫着恰比兔的牆上……他還穿着粉色恰比兔浴衣,雖然很卡愛,但太糟糕了。

受刺激的我從信長的刀上掉下來,攤在門邊上。遠遠聽到小滴說:“團長,死掉沒?信長和大河來了。”

“信長、大河來了啊!公費報銷,要好好玩啊”,團長海皮的聲音。

你還敢說!我蹭的崛起,化身妖怪,飛速躍到團長身上,騎在他腰上,勾拳招呼。邊毆邊喊:“混蛋,你是在玩我嗎?你的形象在我心中一落千丈了啊混蛋!傷害我很開心嗎!啊,回答我。之前給人家穿鞋,穿大衣是的玉樹臨風是騙人的嗎?溫柔什麼的都是僞的嗎?”

“大河,我在這兒”,團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詫異的低頭。誒?被我毆打怎麼會是剛纔那個蘿莉女僕?她的臉已腫成個豬頭。

“這是角色交換遊戲,只要喝下瓶中的藥水,就可以在7分鐘內和對方互換容貌”,團長搖搖手中的小瓶子對我解釋。

……意思是說剛纔那個變身哥斯拉的蘿莉女僕是你嗎?怎麼好意思拳打蘿莉。即使那蘿莉頂着你的臉也不能啊!你果然是悶騷暴力男嗎?還是說對自己有多怨恨。

趴在豬頭女僕身上,我神經更抽了。伸手摸摸女僕的臉,安慰的看看她:我會爲你報仇的。

不理會她眼中的感激、憤怒,回身躍到團長近處,一擊踢擊落下。

團長旋身避過,瞬移到我身後:“不是念能力者,就不能封鎖你的動作了。真是麻煩。”

看眼坍裂幾百米的大坑,團長讚歎道:“彷佛蝴蝶在空中飛舞,優雅妙曼,卻是鋼鐵級的破壞力墜落地面。”

妙曼你老母。

我的雙手被禁錮,強勢的念壓包裹着周身,全身僵硬,指尖都無法動彈。“放開我吧,團長。”

“……你是那種奸詐的小鬼嗎?”

“不是的,大河是最乖巧的孩子。您放開我吧,您的念壓迫感太強了,我太痛苦了。”

團長的念壓迫的真個房間變形扭曲。可哥特女僕們全面不改色。聯想剛纔的昆德拉和轉換藥水,這家店,果然不簡單。既然旅團回來,那麼,這家女僕店一定是傳說中的黑店。

我真聰敏……現在可不是自誇的時候啊。團長的念太巨大了,太強勢了,和之前遇到的念能力者完全是不是一個級別的。如果說,我能抵抗的念力是內蒙騰格裡沙漠的龍捲風,那麼團長現在施加的念就是印尼大海嘯。

呼吸困難,身體脫力。裸身站在南極2000的冰蓋上,承受12級大風也沒這難受。身體恐懼、痛苦,內心喧囂,穿過重重恐懼喧囂:我想變強,想要打敗團長。

“團長,大河還是沒有唸的小孩子,你的念太強大了”,信長插入。雖然你爲我說話我很開心,但能不能先把兔子浴衣脫了,別再和葆拉玩小剛珠了啊混蛋!

“要聽話,大河”,團長放開我,溫柔的笑着。

“……恩。”

繼打敗信長、西索這倆個目標後,我又有了打敗團長的目標。

內心清楚的知道,雖然現在很弱,但終會強大起來。比任何人都強大。

“去瑪奇那裡”,團長指着和女僕挑花繩的瑪奇,對我命令。

跑到瑪奇面前,“瑪奇,團長讓我過來和你玩。”

瑪奇穿着淺紫色的恰比兔浴衣。冰冰的手握住我的胳膊,出其不意的反手一扭,念線纏繞。

我被捆住了。感覺到浴衣被扯開,背上涼涼的,有細微的刺痛感。

心中默數阿拉伯數字到275時,瑪奇說:“好了。大河,起來吧。”

感覺到念線的束縛撤下。站起身,穿好衣服,坐到瑪奇面前,問她:“剛纔是什麼?”

不會是巫婆的青蛙藥水吧……

“十二條腿的蜘蛛刺青。”

“刺青?”好難看,“像信長身上那樣的。”

“恩,信長是號。你是11號”,沉吟一下,又說:“曾經,窩金的號碼。”

……窩金的號碼。

“好了,去吃早點”,瑪奇拉起我。側身對正和富蘭克林看電視劇的小滴說:“小滴,要去吃早點嗎?”

“恩,去”。小滴起身和富蘭克林說了聲,便邁步過來。

.

我們三人踏過剛纔的大坑,去吃早餐。這間女僕店大部分已被我剛纔的攻擊毀了,包括廚房。只好去外邊的餐館。

太陽已經出來了,黎明剛過。一天中最冷的那一刻過去了。

走在微紅的柏油馬路上,我們三人都沉默,不想打破這奇異的早晨——萬道金光如利箭射向大地,光與暗交織出最美的地毯,覆在大地上;齊市的新蘭,在陽光照到的一瞬間綻放開來,點綴露珠的花蕊被晨風吹動,微微搖晃成一片海;細小的昆蟲,被晨罩了一層色暈,舞蹈在花叢間。

大自然的柔美和壯烈、渺小和宏廣、清新和絢麗,莫不吝嗇的呈現在我們面前。那份美,那份壯觀,那份生命的力量,此生難再忘懷。多年後,和信長再走這條路時,齊市已是廢城,但仍將最美的自然展示給我們。

到了餐廳時,三人還沉在那份景中。Writer要求點餐時,都呆愣愣的。

“是看了日出嗎?”

“恩……誒?怎麼知道的?”

“啊!每個遊客在看過日出後,都是這個樣子。”

“啊”……原來如此。這樣神奇的大自然,人類怎麼會不呆呢?再強的人,都會臣服自然的啊。

它是那樣美,那樣強大。

“洋蔥湯、奶油大蝦、鵝肝醬配麪包、黃瓜酥……恩,再來份芝士蛋糕”,瑪奇說。

在我呆滯時,瑪奇已選好餐了?

“恩,我要田園雞湯、土豆泥、新蘭花冷湯配胡蘿蔔酥、南瓜慕斯”,小滴點餐,將菜譜遞給W。

新蘭花冷湯?那麼細碎的花是能做成菜的嗎?

“有新蘭花意大利麪嗎”,期待的詢問Writer。

“有的,新蘭花清新意大利麪。您想要嗎?”

“恩,新蘭花意大利麪、奶油燉蔬菜、海綿蛋糕、煎雞翅、火腿披薩各9份,羅宋湯2份,水果沙拉3份,牛奶一杯”,開心的點餐。微笑的看向Writer。他面色淡定,眼角抽搐。

“喂,大河,我們不會等你的。前幾天因活動多沒時間去逛街,今天會去逛香圓黎街,你吃完後過來”,瑪奇託着頰,無情的說。

“香圓黎?”

“齊市最大的商業區,世界五大購物天堂之一”,小滴解釋。

“真棒!那你們先去吧。我隨後就到”,討好的看向瑪奇,眼睛變成星型,“可以借電話給我用嗎?我想給信長打電話。”

“可以”,瑪奇說着,從胸部拿出手機。

……真驚訝,您竟把手機放那裡……

撥通信長的電話,“喂,信長嗎?”

“恩,大河你現在在哪?”

“我在一家餐廳,名字……”,轉頭示意Writer

“Xilinx。”

對電話中的信長說:“Xilinx,你一會兒過來嗎?”

“在那等着我。”

“好的。”

掛斷電話。餐點已上桌,看着滿桌異彩紛呈的食物,好開心。

15分鐘後瑪奇和小滴酒足飯飽,走了。我一人孤軍奮戰,享用早餐,等待信長。

1小時後,我在吃第8份意大利麪時,信長來了。坐在我旁邊,吃起我的食物。怒。

“團長他們呢?”

“去高牙之森了。團長喜歡卡利安的能力。”

卡利安?“那天飛坦問的那個人嗎?是什麼樣的能力。”

“是的。傷害轉移。”

“哦,那昨晚偷的珠伊莉的能力是什麼?”

“時間暫停。”

……真他老母牛X。

“我學念後,也可以有那樣的能力嗎?”

“不會,你是強化系,只能強化能力。那些稀有的能力是特質系才具有的。”

“團長的偷盜也是特質系嗎?”

“當然。”

“我的強化系能有什麼用?完全不如他們的酷”,超信長扁嘴抱怨。

“強化系是最適合戰鬥的系。強化力量,強化速度,強化體能。只要你的速度夠快,力量夠強,瞬間秒殺特質系是很簡單的。”

騙人,團長是那麼容易被秒掉的嗎?你忘了他在女僕店時的念壓了嗎混蛋!

“像是昨天的卡娜黎,未發動大招就被我碎掉一半身體?”

“恩,她那是輕敵。總之,特質系聽起來麻煩,但很好解決”,信長頓頓,又說:“強化系是專克特質系的。”

“恩?”

“但凡特質系,身體力量都很弱,而但凡強化系,身體本身就很強,加之念力的強化,想不無敵都難。同等實力的其它系和特質系的打架,只有捱打的份”,信長溫和的看向我,眼中的期待又濃了。

“我會是強化系中最強的?”

“你會比任何人都強。天賦異稟,幾千億人中難見的強壯,像是天生爲戰鬥而生的身體。到達強化系的頂端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信長讚許的說,又補充道:“明天就回流星街,在那裡,你會開始你強化系的生活。”

強化系的生活……

看信長那興奮的表情,我感覺自己開始的不只是強化系的生活,還有無盡的變強之路。殺戮之路。

.

瑪奇打電話說她和小滴在Aee。

和信長到達時,瑪奇正在試穿一雙飾立體山茶花的白色鞋子。她身上穿着皮質鏤空花邊衣、白色蕾絲抹胸、粉色米奇圖案蓬蓬裙,好看極了。

小滴站在鏡子前,觀察她的新鞋。是一雙鑲水鑽的黑白斑點蝴蝶結鞋。她問我:“好看嗎?”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打在小滴身上,爲她粉色小貓咪圖案的皮質短裙、淡橘色針織衫環了一層柔光。

“真是漂亮極了。”

“謝謝”,小滴微笑。

天然呆的表情配着糖果色的衣服,真是萌翻了。我激動的抓緊信長的胳膊,悄悄說:“我也要那麼好看。”

信長苦惱的抓抓披下的長髮,說:“大河,我沒帶錢。”

……混蛋!!!

“那你來幹嗎的?”

“打劫。”

……打劫!!!

扭頭看向店中,才發現服務員都顫抖着,小心翼翼的爲瑪奇試鞋。

她們是一路打劫來的?那先前在Xilinx和我說什麼購物啊!

“好看嗎”惡魔瑪奇冷冷的問。

……好看個毛。“當然好看。沒有人會說不好看,您真是人類嗎?不是仙境的仙女嗎?”這是個阿諛奉承的小孩。

瑪奇忍不住勾起嘴角,對旁邊的導購說:“給大河找幾雙漂亮的鞋。”

“對不起,這裡……沒……沒有童鞋”,導購小姐哆嗦着說。

瑪奇手一揮,導購小姐倒地了。其他導購嚇得捂住嘴巴,眼淚奪眶而出。瑪奇又指了一個紅頭髮的導購說:“去其他地方買回來,再給大河試。”

聽完這話,我驚了。果然惡魔瑪奇買衣服就是不一樣。什麼是女王?這纔是。當年在天空競技場,我那怪力女王的名聲,在瑪奇面前不過是彈指一撮灰。

最後,我買……搶了倆套可愛的運動衫、4件連衣裙、2件皮質雙排扣夾克,米奇套頭衫、貓咪原點羊毛衫,幾雙鞋子:牛皮流蘇中靴、白色手工娃娃鞋、藍色小魚圖案皮鞋、蕾絲蝴蝶結鞋、黑色運動鞋。

以及身上的白色套頭衫、褐色高腰裙,是赫本的法式浪漫。

啊,還有一個粉色豹紋兒童旅行包,推拉式的哦!

收穫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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