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說,我搖頭笑了笑,“朱前輩,這話兒...您可就說的見外了,即便沒有奔,就憑蔣家前輩和您的交情,我也不能袖手旁觀啊,再者說...我也不敢說一定能成,試試...我也就盡力試試!”
朱大昌擺手吆喝着,”老爹啊..你就別倔了,你先讓九斤兄弟試試看,這不管咋說....先解毒,先...”
“等等..你叫他啥,九斤...這名字...”朱齡三扭頭瞅向了我“小子...你這名字,是不是也有問題!”
“對...剛纔的陳九,的確是我用的化名,仇家追殺,這不得以....”我一句話未說罷,朱齡三忽然一擺手,“好了...別說了,哼...臉是假的,名字是假的,你說說....你小子還有哪是真的,解毒..哼,我怕的是來個毒上加毒,下手要了我老命!”
朱齡三這一句話,瞬間把氣氛推到了風尖浪口兒上,我一皺眉頭,朝前進了一步,心裡可真衝上來三分火氣,我這原本一番好意....到這居然成了居心不良了!
朱大昌一手按住我肩頭,我望了他一眼,壓了口心頭火,這轉念一想,朱齡三不比朱大昌,這胖子不光是一副憨相,性格也是憨實的很,可這朱齡三....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狐狸了,我這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假,也怪不得人家信不過。
一口嘆氣,我點頭應了聲兒,“朱前輩,我這毛頭小子..你能信不過,但是蔣中虎...你們可是幾十年的交情了,信不過我...難道你還信不過他!”
“別介...你小子別給我來這套!”朱齡三一拍大腿,“小子...別跟我扯蔣中虎的交情,我兒子那傻小子好糊弄...我老東西可是不傻!”
“蔣中虎是蔣中虎....你是你,這不是一回事。人心隔肚皮...誰也不敢說誰沒點兒花花腸子,你小子...哼哼,敢說沒打我這奔的主意!”朱齡三瞪眼瞅着我,一身燦金色映的晃眼。
我一愣神,果然是混跡江湖幾十年的老油子,一句話可就戳在我心坎裡了,不過,這話既然挑明瞭,我再裝傻充愣下去,反倒顯得我嬌柔做作了。
索性,我一點頭,“不錯...朱前輩,我是對您手下的奔...有幾分打算,但說白了...救不救你是一回事,要不要那奔又是一回事兒!”
“實話告訴您,若不是因爲蔣中虎跟你這多年交情,要不是剛纔....朱大哥推心置腹的一聲兄弟,單單就因爲奔...就因爲你,哼...這閒事我還真懶得管呢!”我一聲冷哼,“朱前輩,小子我說話直,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您別見怪,人我能救,東西我也可以不要,但這話兒...咱必須說明白了!”
“哎喲...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有幾分脾氣!”朱齡三撇嘴一笑,緩緩站起身子,“哼,小子...你還別給我來這套,就你真不清不明的人,老子還真不需要!”
這一句話,可算把我這一片好意打的七零八落,得了,我也收了心思,“行...既然朱前輩不需要,那我...那我也就不叨擾了!”
我扭身跟朱大昌拱了下手,“朱大哥...這事兒,朱前輩信不過,對不住了...小弟無能爲力,你還是....另想辦法吧!”
一言說罷,我一扭身,朱大昌趕緊攔住勸我,也就這時候,朱齡三扯嗓子忽然來了句,“等等...走,我說讓你走了嗎?”
一句話,五雷轟頂,我腦子還真有點兒緩不過神了,聽這意思...
“朱前輩,您這意思....”我輕聲唸叨了一句,朱齡三一笑,“哼...身份不明的人,要麼別來....來了你就別想走了!”
“老爹..你...你這!”朱大昌一聽可就急了,朱齡三張嘴罵了句,“給我閉嘴,傻小子一個,你摸得清這小子的底細嗎,還稱兄道弟,吃了幾十年豬肉...就長了副豬腦子啊!”
“特殊時期,特殊對待,我可料不得這小子是不是那夥人派來的軟刀子,哼...想走,也可以,叫蔣中虎自己過來領人,對了就走,錯了....就和着豬肉殺了弄餃子餡!”朱齡三冷聲一嗓子,一副燦金臉色上,亮堂堂透着幾分凶煞之氣。
這一句話...一句話嗆得我差點兒吐了血,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也就算了,我這一番好意...如今反倒成了奸細,還要殺了弄餃子餡兒,我這...我這找誰說理去。
要說蔣中虎..那就更不能去找了,邪十三的人怕老早就瞄着殯儀館呢,蔣中虎這一遭走過來,這一路安危尚且不說,這一道過來,九成九把邪十三給領過來,到時候....一堆麻煩事兒可真就要了我的命了。
“老爹..你這...你不能這樣,九斤兄弟這是一番好意,你怎麼....”朱大昌剛說了半句,朱齡三張嘴就罵,“好意個屁,你個悶頭傻小子,你敢說...你摸得清他的底細?”
“我...”朱大昌當下蔫了。
“好了....!”愣了幾秒,我一擺手,撇嘴笑了,“蔣中虎...也就別叫了,朱前輩不是信不過我的底細嗎,嘿嘿,好...那我就亮出點兒門臉招牌,讓朱前輩放下這顆心!”
我眯眼縫望了一眼朱齡三,”朱前輩...您也是行走江湖幾十年了,這東西...您應該見識過吧!”
右手一亮,一尺三寸有餘,我甩手亮出打鬼鞭,朱齡三眼瞅着,騰地一下站起了身子,“這東西..你..你怎麼...”
“哼..朱前輩,你可看好了,名字能造假,臉面能造假,這東西...應該造不了假吧!”兩手一攤,一截打鬼鞭映在半空。
朱齡三凝神愣了半刻,“邙山...打鬼鞭,你小子難道是....”
“家師...邙山打鬼鞭!”
兩手攤着打鬼鞭,我凝神愣在那,屋子裡靜寂寂的一片,默然無聲,朱齡三眯眼瞅着我,瞅着我手裡的鞭子,半晌...微微綻出一絲笑意!
“好...好小子,邙山打鬼鞭,嘿嘿...好多年了,好多年沒見識過了!”朱齡三搖頭一笑,一擺手,“大昌...給這小子上個座,邙山老鬼的徒弟,我朱齡三信得過!”
朱大昌聽得一樂,趕緊着搬了把椅子給我遞了過來,這猛地一股熱情勁兒,還真把我弄傻了,咋了...這打鬼鞭,難道就這麼好使!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朱齡三擡腳跟了過來,旁邊一坐,朱齡三咧嘴就笑了,“小子...剛纔嚇住你小子,你別忘心裡去,這節骨眼兒上...我這...”
“朱前輩..您多慮了!”我點頭笑了笑,“您的意思...我明白,說白了,您這拐彎抹角的繞了一大圈子,不就爲了套套我這底細嗎,您說...是不!”
聽我這一說,朱齡三點頭笑了笑,也算是默認了。
其實,也就一開始我被衝昏了頭,回頭一想,這朱齡三...若是真信不過我,第一次進這個門,我恐怕就被扣在這了,哪還會等到第二次,這一頓折騰,也就爲了套套我的底細,剛纔的事兒...我也就一股腦拋之腦後了。
朱齡三一笑,“嘿嘿...幾十年沒出過鎮子了,也沒見過邙山那個老鬼了,咋樣..那老鬼現在活的還滋潤不!”
“呵呵...滋潤,滋潤的很,前輩您掛心了!”我笑着說道,瞅這架勢,我心裡忽然樂呵了幾分,這不光是蔣中虎的面子,再加上我那古怪師傅,嘿嘿,這奔...沒準還有點兒眉目了!
“嘿嘿...想不到啊,那老東西居然還摸着個徒弟,早些年...還聽他說這份手藝不好傳,現在有了你小子,他這份手藝...也算有個傳人了!”朱齡三會心的點頭一笑,我也跟着笑了笑。
朱大昌見我倆聊得樂呵,也跟着插了句,“老爹....現在你總該信得過九斤兄弟了吧,你身上的毒傷....”
他這一說,我瞅着朱齡三這一身燦金也問了句,“對...朱前輩,你這一身毒傷,咱們也該好好說說了!“
聽我一說,朱齡三愣神半刻,嘆了口氣,“這個...哎,這毒傷,確實是個麻煩事兒啊!”
朱齡三點頭說着,“那蠱先不說,就說這毒....七色旖旎,每隔七日變一種顏色,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徹底的毒發,這毒...可是難纏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