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苑在這個演出頻繁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呆在方逸的家裡享受什麼美食,也沒有時間去騎什麼馬,只不過第二天早上和方逸並肩騎了兩個小時,下午的時候就開着自己的車子離開了。
方逸望着鄭苑的車子消失在了視線中,這才轉頭回到了自己的畫室裡。拿起了畫筆畫了一會兒,方逸又把筆擱了下來,擦了擦手來到了窗邊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輕輕的吸了起來。
“是該找個女朋友了”方逸嘆了一口氣,昨天晚上的那一絲的悸動,被方逸自己在內心解釋爲一種衝動,人總是避免不了這個。方逸並不是道學家,認爲這麼想有什麼太大的罪過,而是把這種事情看成是人性的一部分,可以說一個正常的男人,這樣的想法太正常了。
把這種想法壓了下來,方逸抽完了一支菸再一次回到自己的畫架前面,開始望着自己的畫布,望着上面賈德爾和麗姬兩人坐在沙灘上,一臉的笑容,想着兩個熱情的人一直在夏威夷帶着自己到處去玩,就像是兩個導遊似的。想起來這段快樂的時光,方逸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繼續拿起自己的畫筆在畫布上接着畫了下去。
接下來的時間,方逸把自己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了這幅作品上,而在日常生活中,耶達這些人也在各自放完假按時回到了這裡。到了春節的時候,方逸的父母兩人都到了洛杉磯,來到了兒子的家裡過一個傳統的中國年。
過年嘛,雖說是在洛杉磯不過年味兒還是有一點兒的,很多洛杉磯的商場也如同國內的商家過聖誕節似的,不過這邊是掛起了紅燈籠,用中文寫上的歡渡春節。有的商場還推出了一些中國的民間藝術,例如剪紙什麼的。總之方逸放下了手中的一切活兒,好好的陪着父母兩人逛了一下洛杉磯。整整兩個星期的時間,等着送父母回國。方逸這才重新拿起了畫筆。開始作畫。
這幅作品很快的完成了,送交了畫廊。而方逸趁着這樣的好心情,又準備開始研究自己的新想法。當方逸一進入研究的時候,這樣的好心情隨着時間一點點的溜走了,每天那一絲絲的憂鬱又在心裡堆積了起來。而且慢慢的越積越多。
當發現自己的情緒越來越低落的時候,方逸不得不故計重施,帶着小行禮去旅遊。不過這一次,方逸並沒有把自己的心情調整過來。甚至以後的幾次都沒有什麼大的收穫。
方逸像往常一樣騎着溫順先生在自己的牧場裡閒逛,不過這次方逸把繮繩栓在了馬鞍的樁頭上,自己安坐馬背就這麼放開了讓溫順先生到處走,而自己則是低着頭皺着眉思索着自己的事情。
“嘿!”正當方逸想着事情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不遠處一聲吼聲,噪門非常的大,把陷入沉思的方逸嚇了一跳。
坐在馬背上的方逸回過了神來,一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就有點兒尷尬了。連忙對着站在不遠處望着自己的農場主大聲的說道:“對不起,喬!”。不知不覺之間,溫順先生帶着自己來到了喬的農場,而且溫順先生正伸着腦袋和紅棗一起啃着人家還沒有長過膝蓋的莊稼苗兒。就現在自己在和喬打招呼的時候,兩匹馬也沒有住嘴。
方逸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在紅棗的馬屁股上狠拍了一下,一準兒是這東西帶着溫順先生過來的。看它現在的德性,嘴裡嚼着青苗,受了一巴掌立刻跑到了一邊,望着方逸繼續嚼着嘴裡的青苗。
“對不起,我坐在馬背上想事情,有點兒忘了到了你的地上”方逸對着喬道賺說道,不光是道歉,方逸還從身上摸着錢包,想給予人家一點兒補償。
“算了逸!這次我看到的早,就吃了一點兒”喬對着方逸擺了擺手說道,雖說那匹沒有轡頭的紅馬時不時的就過來蹭幾口自己的青苗,不過上次方逸賠的一千美元,吃光了這一塊小地兒都夠了。
方逸和農場主喬雖是鄰居以前卻是很少往來,在喬的心裡方逸就是個富豪,而自己就是個小農場主,各自生活的界兒也不搭。明擺着嘛,自己每天打理農場,而方逸則是把牧場變成了遊樂場。兩人有點兒熟洛還是因爲紅棗這貨兒沒事的時候就到這裡偷兩口青苗,人家喬找上門去兩三次這纔想熟了一點兒。
喬走到了方逸的旁邊:“你真該把它栓起來,要不是我這片的苗兒沒長出來就己經算是賣給你了!”。
方逸從口袋裡摸出了煙,抽了一根給喬遞過去,自己也點上了一根:“身上有個東西,這傢伙就乾嚎不己,實在是鬧心!傑克擺弄了幾次我就讓他別弄了,就讓它自由着吧”。
喬聽了搖了搖頭,和傑克想的一樣,一匹不能幹活的馬兒要着有什麼用,要是在別的農場或是牧場,這樣的馬早就上了屠場了,哪裡讓它活到現在!想到了這裡又看了方逸一眼,心中又道:也只能跟着這位藝術家才能混個自在。
“我看着你的莊稼長的不錯”方逸沒話找話講道。
喬看了一眼自己的青苗說道:“是長的不錯,不過就是不知道等着熟了會不會價格又下來”。美國這邊很多的地方莊稼都可以一年兩熟,不過美國政府並不鼓勵甚至限制農場主一年種兩次,不光是傷地的而是爲了穩定糧食的價格。不過就是這樣,糧食還會有一些波動,到了谷底的時候,像喬這樣的小農場主自然收入受到影響。
兩人就這麼聊了兩句,大家也告別,方逸騎着馬轉回自己的地盤,而喬則是回到了自己家裡。
“那個藝術家的馬又來了?”喬的妻子望着自己的丈夫問道。
“方這次也在,這位藝術家有點兒傻呼呼的”喬對着妻子說了一句,就坐回到了自己的沙發上,拿起了搖控器看起了電視。在喬的眼中,方逸是有點兒冒傻氣,一個人坐在馬上就這麼想事情,這樣的狀態看到還不是一次兩次,只要看着騎着溫順先生慢慢的走着,就知道這位又在想事情了,有兩次喬打招呼方逸都沒有聽到。總之喬一家把方逸歸結爲,腦子有點兒問題的一類,不過在一家人心裡,藝術家都差不多該是這個樣子嘛,所以也沒有像對待瘋子一樣遠遠的躲開。
騎在馬背上,方逸跑了兩三分鐘,然後又開始陷入了沉思的狀態。繼續老樣子開始隨溫順先生去,當然了這時候溫順先生做不了什麼主,紅棗這東西纔是決定大隊伍往哪裡走的角色。
皺着眉頭一臉沉思的方逸慢慢的進入了一種狀態,腦子裡把其它的東西都隔絕在外,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思索之中,就像是剛纔和喬的對話,明天早上你要是再問起,方逸或許就想不起來自己和喬說的什麼,甚至是想不起來自己和喬見過面。現在方逸的腦瓜子開始全力的開動起來,準備掀開古典主義的迷沙,或者重新擦亮這塊招牌,具體什麼時間能掀開這層幕布,方逸也不清楚,甚至連個計劃都沒有。
隔絕了外界方逸不關心的迴應,那麼王凡的努力就根本顯示不出什麼效果來,通過幾個關係,約方逸見面的事情也就耽誤了下來。王公子也是有脾氣的人,試了幾次之後就沒有興趣了,本來的計劃因爲方逸沒有表示出絲毫的迴應,甚至連面都沒有見到,這讓王凡覺得很沒什麼面子,乾脆就把招纜方逸的事情放到了一邊。
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麼陰差陽錯的,王凡要是和正常時候的方逸見了面,一準兒會覺得很親切,因爲方逸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和居安真是很相似。不過王凡既然放棄了招攬方逸,那麼居安和方逸見面現在也就看起來不太可能,兩人都埋首在各自的小地兒,一個蒙大拿一個加州,哪裡這麼容易見到的。
不過王公子的放棄卻是給自己省了很多的麻煩,因爲方逸受到了劉鴻碩的影響,對於換畫廊並不是有太大的興趣,更別說自己還和鄒鶴鳴合作的很好。某方面來說兩人就像是患難之交,未成名時兩人就開始認識,相互幫持着走到了現在地步。總之只要鄒鶴鳴不幹出什麼令方逸怨恨的事情來,那麼勞倫斯畫廊就不會失去方逸這個客戶。
現在的方逸開始慢慢的滑入了以前在國內的那種狀態,雖說沒有上次那麼見人不理的瘋勁兒,不過論起執着和偏執,開始有過之而無不及。
波比勒一遍又一遍的嘲諷線性主義五人,終於激起了方逸心中的不滿和不屑,同時也點燃了方逸心中那一抹高傲的好勝之心。現在方逸的腦子裡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怎麼做到把古典主義推進一步,甚至連個計劃表都沒有,在方逸的腦海裡結論很簡單,我做的到!至於怎麼做的到?那就想唄。邏輯非常的簡單明瞭。
完全沒有想過這麼幹對自己身體還有精神上面的壓力是如何的巨大,或者說方逸就憑着簡單的想法把自己擺上了祭壇,這樣做很危險,就像是小說中的高手閉關,要麼三花聚頂,要麼走火入魔。雖然危險但確是一個時代最頂尖高手的必由之路不是嗎?
敢想人之所不能想,方能成人之所不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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