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巧麗一家很快在白家村裡出了名氣。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只是這個名氣,不像陳巧麗家他們想的那樣。
背地裡,白家村人,是把陳巧麗一家叫做了史無前例的潑婦潑男。
蠻橫不講理,比流氓更流氓。
白家村人真心感覺,必須萬衆一心,把這家人趕緊送出村去。所以,當陳巧麗的老公張先生過來提出要離開村時,萬大嫂馬上應婆婆公公的命令打了電話給白建業。
白建業不可能阻止陳巧麗他們拿行李,於是和萬大嫂點了頭,說:“家裡的鑰匙我都託付給了你們,你們幫我開門吧。”
萬大爺搶過來兒媳婦的話筒,和白建業說:“你放心,他們拿不走你們家的一針一線,如果被我發現他們敢偷你們家的東西,我打斷他們的腿。”
白建業感覺,誇張了點。其實送去公安局判刑就夠了。
真擔心萬大爺做出什麼事來以身試法,白建業叮囑着萬達明看住自己爺爺不要激動。
萬達明一聲應好,和自己爺爺奶奶一塊去給陳巧麗一家開白家的門。
由於張明珠一直鬧個不停,張先生不敢離開,只能由陳巧麗和茉莉一齊去白家拿行李。
陳巧麗帶了女兒茉莉,見萬家人一共來了三個人,陣勢比她還大,甜甜笑着對萬家人說:“你們真好,我先生剛好沒空,有你們幫我們搬行李,太好了。不然,只有我和我女兒,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萬家人什麼時候答應過幫他們搬行李了。萬達明呆了呆。萬大爺唾了口。萬大媽無言以對,轉過臉看路邊的貓貓狗狗。
茉莉想:媽媽的嘴巴真毒,瞧,只需一句話,萬家人都傻了。
一行人來到了白家。萬大嫂取出了白建業給的鑰匙,一把把試着,打開了白家的屋門。
白家人走的急,家裡沒有收拾。高大帥睡的那張簡易牀橫擺在客廳中間。萬家人見狀,自動自覺幫白家人收拾起了東西。
這可能也是由於他們聽見了陳巧麗之前說的話,乾脆裝作不知道,不想搬陳巧麗搬行李。
陳巧麗像是早有所料,哼了聲,帶女兒徑直上了樓去拿自己的東西。
他們一家住的兩個房間,房門都關着,但是沒有鎖,陳巧麗打開進去,屋裡亂糟糟的,是他們走時那個樣子。期間,她是叫過自己張先生回來拿過東西,可張先生的本事就是爲了找東西,能把所有的東西包括行李箱弄到更亂。
茉莉找着自己的書包,找半天沒有找到,等找到時,看見是一個大腳印印在了自己的書包上,聰明的茉莉一瞬間認了出來是自己爸爸的腳印,皺着眉頭說:“爸爸走路不長眼睛。”
陳巧麗也是一路罵老公一路收拾東西。
東西太多太亂了。他們出來時帶的東西本來就多,一路都是車運送,有張先生當苦力,自己原先並不覺得帶這麼多東西累,全是這個原因。現在突然變成她一個人面對這一切,收拾不到片刻,腰痠背疼。
陳巧麗受不了了,將老公一件襯衫遠遠砸到了窗臺上,氣得要死。
最討厭那個小姑了,明明醫生都說了沒有什麼事,腿沒斷,裝什麼嬌氣。
“媽——”茉莉不知道追着什麼東西追到了隔壁,發現隔着一間房的那個房間開着門,過來和母親報信,“白露姐姐的房間沒有鎖。”
“白露姐姐?”陳巧麗想,自己女兒什麼時候學會叫起自己同學白露姐姐了,真是的,女兒這樣一叫,搞得白露年輕多少歲而她老了幾歲似的,陳巧麗伸手往女兒臉蛋上掐了一巴,說,“叫什麼白露姐姐,白露姐姐是你叫的嗎?你媽還不敢這樣叫她呢,只能叫她白支書。”
茉莉被母親掐到臉疼,連忙躲到一邊去,不高興地說:“我聽大家都這樣叫她。人家明明和她年紀差遠了,都這樣叫她。”
白露在白家村不過幾天,可是,白家村人很快老老少少都知道了白露姐姐的大名,這要歸功於高大帥那張大嘴巴,到哪兒都不忘記宣傳白露姐姐這麼叫的好處。
結果,無論老老少少,都愛叫白露姐姐了。
陳巧麗氣到吐血都有。這算什麼。她和白露是同個年齡吧。結果,她變成黃臉婆,白露嫁了人生了孩子還是白露姐姐。
早就在當年當同學的時候看白支書不順眼了。
大美人,人人愛,老師愛,男生愛,連她老公,張先生,都有不時偷窺白露的跡象。
陳巧麗忍無可忍,起身往外走。
白露是嗎?
她倒想看看,這個大美人背後有什麼秘密。
她反正是不信白露什麼事都沒有突然會想回孃家來,這樣的理由完全說不過去的。
茉莉見媽媽終於還是忍不住接受了自己的消息走去白露的房間,偷偷在後面跟着。她也想看,白露有什麼秘密。因爲,她很記得白露的女兒南南,很討人厭。
陳巧麗吸口氣,站在白露房間的門口,推了推門,果然,門開着。
她眯了眼。
白家人居然走了都不鎖自己家房門,太掉以輕心了。
不過,她陳巧麗沒打算過偷他們白家人的東西,只是進去看看。
門輕輕的咿呀一聲,打開的剎那,像是有道什麼黑影從眼前飛過。陳巧麗嚇了一跳,慌張後腿的時候差點撞上了自己女兒。
茉莉哎呦,摸了下被母親撞的腦袋。陳巧麗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巴,同時眼睛注意樓梯口,還好,下面的萬家人沒有察覺。她輕輕呼出口氣,斥女兒:“叫什麼叫?不就是一隻貓?”
茉莉委屈的鼻子都快流鼻涕了,明明是媽媽緊張怎麼變成她緊張。
陳巧麗向四周望了望,沒人,立馬閃進了白露姐姐的房間裡,再輕輕地關上門。
茉莉進房間後看了一圈,沒有發現貓,說:“媽,沒貓。”
“貓從窗臺上走過,你當然沒有看見了。”陳巧麗說,擡手撫摸了下掉落的頭髮。
茉莉看着房間裡,很普通的房間,樸素到要命,什麼都沒有。桌子上,只擺着熱水壺和水杯,面巾紙。牀上,一牀被子和枕頭。啥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陳巧麗在女兒茉莉往牀底下查找東西時,自己拉開了房間裡的櫃子。
拉了拉,幾個櫃子的門和抽屜居然都能拉開。
這白家人太奇蹟了,什麼門啊櫃啊抽屜啊都沒有鎖,是認爲這世界太美好絕對沒有小偷嗎?
陳巧麗一邊翻白家人的東西,一邊搖頭:白家人這樣的想法實在太不可取了。
只是,當她粗略翻過一遍後發現,白家人真是沒有財產。抽屜裡,櫃子裡,除了衣服還是衣服,沒有任何值錢的寶物。
她快服了這白家人。
也或許,值錢的東西藏在地窖裡?
陳巧麗亂七八糟想的時候,聽到一陣噠噠的聲音,心頭一驚,回過身,見女兒藏在牀尾不知道幹什麼。
生怕驚動樓下,她衝過去抓住女兒的手,氣死地罵:“你小聲點行不行,不知道的人會以爲我們是賊。”
她們現在乾的不是賊的工作嗎?茉莉癟癟嘴。
陳巧麗看清楚了女兒拿的什麼東西,原來是雙雨鞋。
“你拿雨鞋做什麼?”陳巧麗問,感覺女兒是個小笨蛋,一雙雨鞋有什麼值錢的,拿手指要敲女兒的腦袋。
茉莉躲過她的拳頭,說:“我是看它鞋墊下面好像藏了東西。”
哎?
陳巧麗驚訝着莫非白露姐姐在鞋墊下藏了金銀財寶了。
母女倆沒來得及檢查雨鞋的秘密時,樓下的萬家人貌似要爬樓梯上來找她們了。只聽萬大媽的聲音催:“你們收拾好行李沒有?”
陳巧麗抓起女兒和雨鞋,拔腿就走,衝出白露姐姐的房間後,不忘記反鎖上房門。再衝回了自己的房間,把雨鞋塞進了行李箱裡,蓋上了行李箱。
萬大媽和萬達明爬上了樓梯,走到二樓時,萬大媽多了個心眼,讓孫子去看看白家的房間。萬達明一路檢查白家的房門,見幾乎一個個都反鎖了,沒鎖的只有陳巧麗借住的那兩個房間,於是向自己奶奶點了點頭。
既然白家鎖了房門,陳巧麗她們應該偷不了白家的東西。萬大媽心裡踏實了些,走到陳巧麗的房間看看。
陳巧麗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像是在壓箱子,見到萬大媽進來查看時,想到自己行李箱裡壓着白露姐姐的一雙雨鞋,心口小緊張一陣。茉莉跟着表情僵硬。要是和媽媽一塊被當場抓獲了怎麼辦,只好說是媽媽偷的,和自己無關。
萬大媽瞧了瞧,沒有瞧出什麼異樣,問:“東西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只等搬下樓。”陳巧麗心頭暗地裡鬆口氣說。
感情這對母女沒人搬着擡行李不願意走,萬家人悻悻的,萬大媽指揮孫子幫她們搬一個,自己幫她們搬一個,其餘的,讓她們自己搬。
可這家人的行李真不是普通的多,貌似把全部家當都挪過來旅行的樣子。到最後,連萬大爺都得出力幫她們搬一個,這樣速度能快些。
張先生聽說老婆把行當搞定了,連忙扶起自己的妹妹準備出去外面坐車。
小林大夫見他們幾個終於在衛生所賴了一天一夜願意走了,着急幫他們打車,生怕他們反悔了。
行李搬上了全村最大的電動三輪車,這一家人,還需要第二輛車來載人。這樣,一共兩輛車,終於把這家瘟神送走了。
白家人村人爲此差點兒預備了慶賀的鞭炮來放。
陳巧麗沒有和其他家人一塊坐,是單獨坐在了放行李箱的三輪車上,屁股下壓着自己的行李箱和白露姐姐那雙雨鞋,心頭一直跳個不停。只要想到白露姐姐有什麼秘密能落在自己掌心裡,她高興得要死。
等她回到家,揭開秘密,把秘密在同學圈裡傳開,看白露姐姐怎麼辦。
反正,她陳巧麗是不信邪,白露姐姐肯定是和自己老公鬧什麼彆扭了,否則不會急着跑回孃家。說不定是給自己老公戴了綠帽?
白建業接到萬家人的電話,聽說那家瘟神終於平安送走了,同樣舒展口氣。
夜色靜悄悄來臨。
睡了一天,打了一天吊針,養足了精神的白露醒了。
眼睛這一睜開,第一眼看見了坐在自己牀邊小板凳上的兒子。
白露驚呼一聲:包子怎麼來了?
小包子嘴裡正咬着今晚吃完晚飯之後,姥爺給他削的蘋果,好好吃,小牙齒咬的很歡快。
媽媽看過來時,包子流了口水,白建業見到拿紙巾給他擦嘴。
白露感覺風中凌亂了,望到房間裡另外兩個人,一個她哥,一個君爺,都是一樣木板的表情,表明他們今天對這個意外的白建業看多已經麻木了。
等待白露輕咳了一聲嗓子,包子終於意識到媽媽醒了,站起來,拿着手裡的蘋果走到媽媽面前,有點害羞。
居然媽媽醒來的時候他包子在吃東西。
包子巴不得趕緊把自己的嘴巴封了。
白露看兒子這個彆扭樣,只是輕輕地笑:“吃吧。好吃嗎?誰給你的?”
“姥爺。”包子答的一點都不含糊。
纔不過一天功夫,這世界變樣了。她以前怎麼不知道自己兒子和她爸有緣分。貌似,這爺孫兩人也不是第一次見面。
白露看着兒子咬蘋果,目光再去找自己父親時,卻見白建業靜悄悄走出了房間,白露眼睛一眯,幾分不知如何形容的思緒。
白哲讓君爺照顧她,也走了出去,不知是不是去追自己父親。
見白家父子倆都走了,君爺慢慢走了上來。包子想給爸爸讓位子,君爺按住兒子的小肩頭,看着白露。
“你們坐,幹嘛站着?”白露像是沒事人似的,從牀上坐了起來說。
君爺感覺她這一燒,神經大條了,或者是裝糊塗,想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包子發覺爸爸握住他肩頭的手像是緊了緊,擡頭看爸爸。
君爺問她:“肚子餓了嗎?”
“是餓,我可以吃東西嗎?”
“可以。想吃什麼?”
包子立馬找到了話兒對媽媽說:“姥爺做的餃子醬可好吃了。”
感情她兒子是因爲她爸廚藝給收買了。白露哭笑不得,緊隨發現君爺因爲包子這話居然臉上出現了一絲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