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飛志迅速的計算玻璃的承受力,子彈穿過玻璃以後的飛行狀態。但是這些枯燥的數據一直是岳飛志最討厭的東西,上學的時候他就討厭被數據和計算公式,只是父母一直逼迫他學習的,也正因爲這樣,他開始討厭父母,或許是因爲青春期的反叛心理,父母越是叫他學習他越是反感。他現在只能依靠父母逼迫他的時候所學的那些東西來計算彈道的飛行線路。
“子彈以45度角穿過玻璃後,由高速旋轉變成高速翻滾,子彈受到玻璃的阻力後,會以四分之三單位(65毫米)進行弧度飛行,45度的角方向穿過玻璃後,子彈與細線的偏差是72毫米,所以他必須以47點6度角方位進行射擊。但是要是換成47點6度的話,在彈道跟細線之間剛好有一名人質的人頭。怎麼辦?時間只剩下十幾秒。重新選擇射擊位置絕對已經來不及了。
“啊”。匪徒開始狂叫着拿着凳子來砸玻璃。
“不好,要是玻璃被砸碎了,這些公式又白算了,準備工作又白做了。”岳飛志心急如焚,握槍對手開始微微顫抖。
“快開槍啊,快開槍,來不及了。”此時的警官也是如坐鍼氈,但是爲了不妨礙岳飛志,也只能在心裡乾着急。
看着綁匪砸玻璃的動作,岳飛志橫下一條心,反正都是死,不如拼一把,還有一線生機,只是他的手還在微微的顫抖,血液循環加快,心跳加速,這個時候開槍連一成把握都沒有,弄不好還會因爲自己連累人質,開槍還是不開,岳飛志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考慮了。
“快啊!”警官的心也已經吊到了嗓子眼上。
“10,9,8……”岳飛志在心裡默默的數着最後的倒計時,此時他忽然平靜了下來,這可能是一名狙擊手與生俱來的素質,到了最後關頭,他反而拋開了所有的包袱,腦子裡,眼睛裡只有目標。
他凝神靜氣的,左手託着護木,右手食指輕輕的預壓,就在那匪徒將椅子砸向窗戶玻璃的那一刻,所有的人質都本能的低頭的那一瞬間,他果斷的扣動扳機。子彈呼嘯着破膛而出,劃出一個弧線形的彈道,在穿過玻璃後,由於玻璃的阻力的原因,子彈果然由高速旋轉變成了高速翻滾。子彈擦着那名人質的頭皮過去(亞音速的子彈產生的聲波並不會震碎人體的內臟,只有超音速的子彈所產生的震盪纔會震壞人體器官)。繼續划着弧度,打到了門鎖上,整扇門被巴雷特12。7毫米子彈強大的殺傷力打出了一個大洞,同時岳飛志再一次調整槍頭,打死了左邊的匪徒,右邊的匪徒剛想開槍射殺人質的時候,岳飛志再一次調整槍頭,將匪徒的腦袋幾乎整個削了下來。幾乎同時警官一聲令下,特警破門而入。營救行動,堪稱完美。
岳飛志癱倒在地上,傻乎乎的笑了起來,邊笑邊自言自語道:“21比3,上帝也應該也應該原諒我了,應該可以了……”
警官不知道岳飛志在笑什麼,以爲是他在慶祝自己的成功於是敬佩的說道:“我今天才知道,子彈真的是可以轉彎的。”
“我也今天才知道,子彈不光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因爲子彈本身是沒有罪的,在壞人手裡它就是罪惡的,而在好人手裡它就是救命的。軍長說的對,有時候殺一個人可以救很多個人。”
警官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皺着眉頭問道:“你在說什麼?”
岳飛志看着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立功了。”
“我會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寫一份報告呈上去。”警官認真的說道。
“我說過,功勞是你的,責任是我的,我說到做到。”岳飛志也認真的說道。
“我雖然迂腐,還有點官僚主義,可我不會將別人的功勞佔爲己有。”警官依然嚴肅的說道。
“我也不喜歡言而無信。”
“我相信。”兩人相視一笑並排走出了大樓。
“你爲什麼不考警察,憑你的身手完全可以破格錄取的。”在蜂擁的記者向他們用來的之前,警官真誠的問道。
“你看那些記者都不是美女,知道爲什麼嗎?因爲美女是不需要當記者的。”岳飛志笑了笑走開了,走了幾步後又轉過頭說道:“想想怎麼對付那些記者吧,英雄。”
警官想了想後自嘲的笑了笑,心道:“美女是不需要當記者的,英雄是默默無聞的。”
“嚴隊長,那個人是什麼人?”記者們都好奇的問道。
“英雄”。嚴隊長敬佩的說道。
“請問他是什麼身份?”
“一名真正的警察。”
“警察?那麼請問他剛纔爲什麼要挾持你,剛纔那一槍是誰開的?”
“是我開的。”嚴隊長這麼說並不是想將岳飛志的功勞佔爲己有,而是他知道,岳飛志並不希望別人打擾。這就是真正的王者之氣。他打心眼裡佩服。
岳飛志邊走邊心裡還在叨叨着:“有時候殺人等於救人,那麼我殺了那三名外國特種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或許也救了人,或許不是,但是殺了那兩名劫匪確實救了21名人質,軍長說的不錯,殺人有時候就是救人。”
“你好!”岳飛志正想着,忽然一個甜美的聲音打斷的他的思路,他轉過身順着聲音看到身後大約10米左右的位置站着一名身穿緊身軍綠色仿軍裝上衣,頭戴一頂黑色鴨舌帽,胸口掛着一臺單反,還有一塊工作牌,配上小麥色的皮膚看上去陽光活力,野性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