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的湛依兒叫我公子?這個認知把北冥墨雨一下打入十八層地獄,一聲“公子”生生的把兩人的距離拉遠。
北冥墨雨定了定神,仔細的打量着夜湛依,她變了,變得更美了,沒有了左面那礙眼的紅痕,她如同脫胎換骨一樣的美麗!如果說以前她如一朵青蓮般清麗脫俗,那麼如今的她,就如一朵雪蓮一樣不僅美麗,而且高貴得不容逼視,彷彿只是一眼,對她都是一種褻瀆。
北冥墨雨的身後,莫平緊緊的盯着夜湛依,心中滿是苦澀,自已與她的距離越來越遠,以前還可以做哥哥,如今,怕是連站在她身邊的資格也沒有了。
“莫大哥。”夜湛依眼中沒有一絲波動,但是對於莫平,或許說是那個曾經陪她渡過最難時候的莫秋平,她有着深深的好感,無法對他眼中的失落視而不見。
“湛依……”莫平一時有些哽咽,只爲這一句“大哥”,他覺得什麼委屈都值了!
“夜湛依!你太過份了!別忘了,你還是我北王府的北王妃。”對於夜湛依的差別待遇,北冥墨雨明顯有着不滿,可是他沒有任何資格去質疑她,對於莫平的好運,他只有羨慕妒忌恨的餘地,只有小孩子氣的搬出北冥烈風來救場,可是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因爲夜湛依在聽到他的話後,眼中的冷意更甚,緊緊的把自已縮在一個厚厚的殼中保護起來,內中的疏離更甚從前,以前好不容易拉近的一點距離,生生的被北冥墨雨推開了,連同莫平,也一併攔在了圈外。
莫平心中有些氣惱的看了北冥墨雨一眼,不做聲。他是主子,自已是奴才,再有不甘,他仍是靜靜的立在北冥墨雨的身後。
北冥墨雨心中萬般後悔,此時仍是擺出了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對於莫平的怨,他也有些愧疚,可是被他硬是壓下去了。
暗魂輕輕冷笑一聲:“北王妃?在五年前,北王放手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北王妃了。現在,世上只有夜湛依,沒有北王妃,如果北王爺府中空虛,本門主倒是知道幾個青樓不錯。”
“你!”北冥墨雨氣急,上前一步,就要發作,可是一看到夜湛依那清冷的目光,心頭的火澆了個透心涼,什麼脾氣都沒了,只有悶悶的哼了一聲。
“親親……”孩子醒了,打了咯,睜大了眼睛四處張望着,看到是黃衣抱着自已,小嘴一癟,就要哭出來,可是一看到紅衣對自已狠狠的瞪了一眼,就乖覺的不敢哭出聲來,仍是癟着嘴,可是眼淚卻忍住在眼眶中打轉不掉下來。
“別嚇着他。”夜湛依臉上柔和下來,瞪了紅衣一眼,輕輕從黃衣手中接過孩子。
這孩子奇怪,自從跟了夜湛依一行人,就只認她一人,別人抱他都會哭鬧一番,只有夜湛依抱他,他才歡喜得跟什麼似的,唯一怕的人怕只有紅衣了,因爲紅衣是唯一不把他當孩子,也不喜歡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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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雖不懂事,可是誰對他好,誰不喜歡他,心中卻是清清楚楚。夜湛依最初也只是一時同情,末了卻是再也捨不得,待到換衣服時才知道,原來,一直以爲是個男孩的他,竟是“她”,這個女娃兒,讓夜湛依愛到心尖,冥冥中已將她當成了自已孩子的替代,取名“寶兒”。
這不,一到了夜湛依懷中,寶兒不僅笑得彎了眼,還露出了兩顆細小的乳牙,小嘴一張,口水就嘩啦啦的滴落下來,順着下巴流了一脖子。
“孩子?湛依,你……你成親了?孩子是哪兒來的?”北冥墨雨一時錯愕,雖然夜湛依恨大哥,但不至於真的會離棄大哥,可是這孩子……
“孩子,是我的。”夜湛依知道他有些誤會了,但並不打算澄清,本來就是爲了報復北冥烈風而來,讓他誤會一下也好!
“小子,你那個無良的大哥呢?”暗魂一掃秀髮,鳳眸邪挑,說不出的風-情,方纔他已打量過了,這裡並沒有北冥烈風的身影,現在北城如此局面,北冥烈風沒有理由不應戰的,那隻能說明他真的不在!
北冥墨雨的臉黯了一黯,並未回答。
“暗門主,我們王爺,被皇上宣召進京,已經10日了,如果要找王爺,怕是得等等。”莫平面對着暗魂,不卑不亢,沉聲答到。
“只是不知道,北城能不能撐到大哥回來的那天。”北冥墨雨自嘲的笑了一下,他不用明說,城外方纔的情形,夜湛依他們一行人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用隱瞞什麼。
“所爲何事回京?”夜湛依抱着寶兒,一邊在她口中塞了些吃食,一面問道。雖然她一直對自已說恨北冥烈風,可是真當聽到有關他的事,她並不如自已想像中那麼平靜。
北冥墨雨躑躅了一下:“皇上說北冥一族叛亂,讓大哥回京協查。”語氣中說不出的氣憤與無奈。
叛亂?這可是誅九簇的罪啊?可是以北冥烈風的聰明怎麼會就這麼束手就擒?
似是知道夜湛依的想法,北冥墨雨接着說道:“其實這五年來,皇上一直不太信任我們了,雖是舅甥,可是皇家天威,哪裡又有真正的親情?有的,只是權利的欲-望。皇上想削番,由來已久,只是苦於一直沒有藉口,這次,怕是正好合了他的意,所以,我怕……”
“怕什麼?”夜湛依緊盯着北冥墨雨的眼睛,後者一時晃神,半晌才收回來,臉微紅起來,若不是現在的北冥墨雨生得黑,立時就會看到他其實已經有些害羞了。
“怕……怕大哥已遭不測。”鼓起勇氣說完這些,北冥墨雨心中也有些堵。
“暗,我們進京。”抱着又有些想昏昏欲睡的寶兒,夜湛依轉身離去,向南門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