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手。”冷冷的聲音飄了過去,鞭打的女子停手,埋着頭,靜候着命令。
“你……還在等什麼。”挑斷她腕上的纖繩,睨着遲遲沒有動作的夜湛依,北冥烈風有點不悅的問道,掐住她的下頜,提起她坐在自己的身上,微熱的氣息噴在冰冷的面容上。
他都叫停手了,她還在想什麼。
她認命呼吸一口氣,微微道:“你只要他聽到聲音就行,何須在他面前表演。”指甲掐入肉裡,感覺不到疼痛,緊咬的脣,溢出一滴血。
北冥烈風,就這樣折磨下去吧。
“夜湛依,你不覺得你條件太多了。”緊掐住她的下頜,撲出的氣息有着警告,半眯的眼神,蘊藏風暴。
夜湛依,讓我看看,你爲了他能付出到什麼程度。
壓住心中的疼痛,憤怒在心中嘲弄。
明明知道她爲了他所犧牲的程度,卻還要在親眼在證實一次。
他覺得可笑,甚至爲這樣的自己感覺可悲。
哐哐……鐵鏈摩擦發出的聲音,西君勝備受恥辱的心不斷掙扎,他很想衝上去,卻做不到。
血,因爲他的反抗,又一次灑了出來。
“我求你不要在折磨自己……”夜湛依無力從他身上滑了下來,跪在地下,嘶聲道,“你忘記我說過什麼嗎……”
“夜湛依……”西君勝無助低喃,把頭低了下來。
她說過,她若死了,至少要自己活下來,爲了情兒!
一時的朦朧,一時的紛亂。
眼淚,一滴一滴,彷彿在抽走他的周圍的空氣,北冥烈風緊攥拳頭,冰冷命令道:“來人,用水刑。”
“不……北冥烈風,你折磨我就行了,你放了他。”看着下人們拿出刑具,夜湛依不顧一切衝過去,卻被硬生生的扯了回來,摔倒在地,不忘疼痛,又想再次衝出去。
看着她爲了他變得瘋狂,北冥烈風的心宛如在割。
爲了他不惜背叛自己,什麼都爲了他。
憤怒制止她的瘋狂,在她的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
“北冥烈風,你恨的人是我,折磨我就夠了,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只要你放了他。”曾未感到如此的無能,也從未憎恨自己的夜湛依,已經失去理智。
然,她的這些,只會加深北冥烈風那受傷的心的痛。
“爲什麼……爲什麼……”抵住她的手,逼她可以清醒的正視自己,心中充滿了恨意也充滿了悲傷。
“爲什麼要背叛我,夜湛依,你愛過我嗎?”她真的愛過他嗎?他忽然之間好像聽到這個答案。
被自己證實無數次的答案,他何須要自己殘忍的去證實。
他是怎麼了。
難道曾經的地獄,還沒有驅走他心中微不足道的暖意嗎?
愛過嗎?不愛嗎?
“北冥烈風,我說愛與不愛,你會不會放過西君勝?”她從不想去考慮這個問題,因爲沒有任何意義,他已經質疑自己,說愛,他就會相信?
答案,肯定是不。
“不會!”肯定的語氣,睨着她揚起嘲笑的脣,留着疤痕的心又被剜了一下。
“既然不會,你又何必知道呢?”
他要折磨她,她也想折磨自己。
折磨自己的無能,懦弱,和那個一顆隱隱抱着希望的心。
“不愛,更好,因爲你的愛,會讓我噁心!”輕蔑一笑,宛如忽刮的冷風,摧殘嬌柔的花兒。
聞言,夜湛依揚起一抹嘲笑道:“既然讓你噁心,又何必要問我?”
“住口……”鉗制的力氣不斷的加深,手腕被握的發紅,也不發一聲痛苦,只是不斷髮出嘲笑的笑痕。
“夜湛依,你想用激將法嗎?”
“你覺得是嗎?”她反問他,噙着嘲笑的淚珠晶瑩着。
他在害怕,是害怕自己的心會動搖,還是害怕什麼。
她忽然之間好想知道。
“北冥烈風,你在害怕是嗎?”睨着他眸中那深潭的顏色,她猜測說道。
“害怕,我爲何要害怕。”冷哼一聲,極忍住內心的一時慌亂。
她是否還知道,他的心中依然愛着她。
就因爲愛着她,無法承受她的背叛,他纔會報復。
“你不是恨我嗎?那就殺了我!證明你不愛我!”她冷哼一聲,淡淡道,臉上露出一個極美的笑容,是在邀請着他。
“夜湛依,如果我那麼做,會少了很多樂趣!”他爲何要證明,證明能改變了什麼。
能改變那心上無法磨滅的痕跡嗎?
不能,那爲何要證明!
“夜湛依,我會讓你認識現在的北冥烈風。”如惡魔的話語在空曠的銅牆鐵壁中,發着令人悚然的迴響。
夜湛依緊咬脣,血紅的雙眸夾雜着仇恨的淚光,如劍一般向北冥烈風如修羅的身影射去。
“怎麼,你不是想救西君勝嗎?”嗤之笑道,鄙睨着她不痛不癢的方式。
看西君勝被鎖着,一盆一盆冰涼的冷水衝打,也如她的心被撕下,鮮血淋淋。
“北冥烈風,你要折磨的人是我,不是他。”
“夜湛依,你又忘記了,只要和我作對的人,我都不會放過。”西君勝是折磨她的最好武器,比那些皮肉的折磨更讓她身心俱傷。
“北冥烈風……”她感到無力,也感到可笑,無助看着西君勝被冷水潑,身上的血跡流淌在地,沁的一片臧紅。
“夜湛依,看你傷心的樣子,我真的好開心!”他不加掩飾的說出,卻令夜湛依,揚起一抹嗜血笑容。
“北冥烈風,你想折磨我們兩個,我倒有一個辦法,讓你痛快,讓我們痛苦。”眸中忽然閃過一絲光亮,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睨着她很確定的眸子,心中閃過一絲痛意。
夜湛依,懂得逆轉時機永遠是你的強勢。
“怎麼,你不試嗎?”忽然冷笑,猶如諷刺魑魅般嘲弄的笑聲,令他心中怒氣升起。
“什麼辦法!”賭上這個賭,他倒要看看他曾深愛的人,怎麼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