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十分安靜,一左一右依次站着君相容和孟卓飛,而坐在正上方的皇上,沒有問話,而是不緊不慢的批閱奏摺。
孟卓飛自然也不敢說話,低着頭等候吩咐,而君相容趁機打量着他,沒想到付蘊淸竟然僞裝的如此之好,並且還討得皇上的信任,看來此人並不簡單啊。
站了好一會,皇上才放下手中的筆,語氣低沉的詢問,“太子遇害一事,朕交給你去調查,如今還沒有什麼線索嗎?”
聽見這話的孟卓飛心中有些忐忑,太子遇害一事過去許久,到如今都沒有線索的話,他勢必要失寵,更何況,今日皇上還特意召見君相容,看樣子是想將此事交給他去辦。
“回皇上的話,微臣已經查到一些線索,只要順藤摸瓜,就一定能找到謀害太子的真兇。”孟卓飛爲了保住現在的地位,就算沒有線索,都得隨口說出一個來。
果然,皇上的眉頭總算舒展開,帶着幾分喜色,追問道,“快告訴朕,你都查到什麼線索呢?”
“皇上,如今查到的線索,還不知道是否屬實,請皇上恩准,微臣查到確鑿的證據在呈交給皇上,否則微臣這麼一說,恐怕會冤枉好人。”孟卓飛已經想好說辭,這線索豈能隨意說,萬一說哪個皇子,皇上一定會起疑心。
“世子,你認爲呢?”皇上卻轉頭詢問君相容,看來也挺信任他的。
被點名的君相容不得不說話,只好站出來一步,低着頭回答,“回皇上的話,孟大人所言極是,若是一些蛛絲馬跡便說是線索,怕引人不滿。”
皇上思忖片刻,認爲也是,要是有些人故意弄出一些蛛絲馬跡,嫁禍給哪個皇子的話,倒也容易的很,便點頭贊同,“也罷,那你們都退下吧!”
原本皇上叫他們過來,要是孟卓飛再沒有調查到什麼線索的話,那他就打算將這差事交給君相容去辦,可如今有線索,就先查下去,看看再說。
“微臣告退!”孟卓
飛行了一禮,便低着頭退出去。
君相容也微微低頭行禮,“微臣先行告退。”
兩個人走出御書房之後,君相容加快腳步走上前,孟卓飛沒想到他會跟上來,心中有些疑慮,卻也無可奈何。
君相容也不拐彎抹角,直言問道,“敢問孟大人調查到的線索,究竟是什麼?”
“回世子的話,單憑一些蛛絲馬跡,不足以定罪,若是此時說出去,怕是讓有心人聽了,倒是會推波助瀾,而冤枉好人!”孟卓飛又是剛纔那一套說辭,他就算知道謀殺太子的真兇是誰,也不會傻的說出去。
“此言甚是,只是孟大人別輕信了這些蛛絲馬跡,說不定是有心人而爲之。”君相容風輕雲淡的駁回去,看樣子,謀害太子的真兇是很難被查出來。
孟卓飛聽這句話,只是以爲君相容在警告他,倒是沒有懷疑其他,兩個人並列而走,聽聞他們被皇上召見的消息,君浩月早就必經之路等着。
見他們走過來,君浩月一臉驚訝的說,“這麼巧,世子和孟大人都在啊!——”
“微臣見過六皇子!”孟卓飛行禮,見君浩月正要說話,便搶先說,“六皇子,微臣還有公務在身,便先行告辭。”
不等君浩月回答,孟卓飛就已經低着頭越過他們,往宮外的方向走去,一看見君浩月,就知道他一會要問些什麼,只能搶先離開,免得和他廢話。
君浩月見從他那裡問不上什麼,便見視線落在君相容的身上,既然他們一起的,自然知道些什麼,便開口詢問,“世子,太子遇害一事,孟大人可有調查到什麼線索嗎?”
“六皇子,孟大人說已經調查到一些線索,只是在證據不足的情形下,不敢胡說八道,擾亂人心!”君相容也不瞞他,反正他和君浩辰也是死對頭,告訴他也挺好。
“原來如此。”君浩月應了一聲,卻在心裡想,就憑着這麼一說,誰知道他有沒有查到什麼線索,不然的話,
怎麼不敢說出來。
兩個人一邊走着,君相容也開口詢問,“六皇子,那你還沒有查到線索嗎?”
打量着君相容幾眼,君浩月知道他和郭冰隱感情甚好,而郭冰隱又和君浩辰勢不兩立,那按理說來,不是敵便是友。
“如今七小姐在做什麼呢?”君浩月問這話,只是想要試探一下,君相容到底是不是幫着郭冰隱對付君浩辰!
可是一提起郭冰隱,君相容就想到吵架的那一天,沒想到她竟然說,自己心狠手辣,真是好笑,他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爲了幫她報仇雪恨,更何況向來心狠手辣的人是她自己,如今卻爲了保護一條人命,變得優柔寡斷,那郭樂蕊又是自己要送死,又豈能怪的了他人!
見君相容遲遲不說話,君浩月有些有不明白,就在此時,他看見前面往出宮的方向走去的郭冰隱,立即大聲叫了一句,“七小姐。”
走在前頭的郭冰隱停下腳步,回頭一看,當看見君相容也在時,便再也笑不出來,而君相容擡頭望去,也是面無表情。
“剛纔本皇子和世子正提起你呢,現在就遇見了,可真巧,你今日怎麼進宮了?”君浩月走上前去,面帶微笑的說着,絲毫沒有感受到,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今日進宮來看看安蘭公主,倒是許久沒有見過六皇子了,你得多注意身體呢。”郭冰隱淡然的笑了笑,語氣緩和的關心。
看見緩緩走過來的君相容,她並沒有和他說一句,就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聽見這話的君浩月頓時喜笑顏開,自顧着和她說話,“多謝關心,不知道七小姐最近在忙些什麼?”
“沒什麼,還不是那些事情。”郭冰隱擠出一抹微笑,努力當作君相容不存在。
“你和世子都要出宮,那本皇子便不送你們了!”可是君浩月卻自以爲是的提起,他可沒有忽視君相容,知道他們的關係,也就知趣。
此言一出,令他們兩個一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