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山,風家堡!
漠北海上海盜盛行一事對風家毫無影響,他們更樂於隔岸觀火,幸災樂禍。前幾個月漠北海盜攻擊風家的時候,司馬等幾家船行等着看戲,如今他們也正好有樣學樣,更勝其三分。
什麼叫風水輪流轉,看天下航運這幾個月的營運就知道了。
其實風家的人除了海棠之外,並沒有人知道流蘇修書給漠北海王,請海王出面解決這件事,畢竟人多嘴雜,若是不小心泄露出去會給風家招來滅頂之災。朝廷就會抓住把柄,名正言順地抄了風家。
除了海棠和如玉,就算是親自遞交書信的柳秀都不知道流蘇的計劃,以爲那是一份翡翠山開採的交易書。此事流蘇做得滴水不漏,沒有露出一絲風聲,風家堡的人也都是認爲,漠北海盜答應了不再爲難風家,可沒說不爲難其他船航。
司馬等四家只能自認倒黴。
玄武派冰月宮的人緊盯着蕭絕的下一步動作,一有消息馬上會傳回麒麟山。
流蘇天天呆在家裡陪着小白玩,看着女兒一天天地長大,心裡可高興了。酒樓和藥鋪有海棠管着,開採翡翠山和銀礦也有柳秀柳溪等負責,船航最近沒有生意,流蘇樂得清閒,風家堡也盪漾着一股濃濃的歡慶之氣。
“小白……”紫靈和阿碧小翠在暖塌上逗着小白玩,每次阿碧小翠下山看見好玩的玩具都會買回來逗小白玩,有撥浪鼓、陶響球、不倒翁、哨子……各種顏色鮮豔的大綵球等,各式各樣,能玩的,不能玩的,都堆得一牀了。
小白短短的身體躺在暖塌上,她現在已經能翻身了,小傢伙興致一來,會自己翻過身。不過她一天興致也就來那麼一兩次。你讓她整天躺在牀上動也不動,小傢伙也不會哼一聲,她自己裝沉默,裝哀怨裝得可樂着呢。
不過呢,用小翠的話來說,就是孩子要多活動活動,這樣身子骨纔會硬得快,這也是歪理,不過幾人都同意,欺負小白上了癮,沒辦法,不趁着她現在不能叫不能鬧來玩她,還待何時?
於是幾個人便會亂流協助小白在暖塌上翻滾,小心不壓傷她,從腰間用力,輕輕地把她翻過去,你不滾也得滾。
可憐的小白在幾個小巫婆的虐待下在暖塌上滾得亂七八糟的,從頭滾到尾,反正鋪了一層厚厚的軟墊,也不怕會傷到她。
有時候小傢伙脾氣一上來,小短腿胡亂地踢,小手左右搖擺,不算響亮的巴掌會拍到小翠和阿碧臉上,讓她們更來興致折騰她……沒人會理會她的抗議……
那是樂趣啊!
她快四個月了,對聲音極其敏感,小翠搖着撥浪鼓想要引起她的注意,而阿碧在另外一邊搖着陶響球,想要看看小白喜歡哪個,結果小白睜着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兩樣玩具,小手伸出去,都想要抓住,顯然,可憐的小白是不可能這麼容易抓住的,小翠和阿碧哪會這麼好心。
玩具抽離,小傢伙不高興了,開始躺着扮沉默,小翠和阿碧又開始逗她,這會兒小白理都不理她們,如果她們肯承認的話,應該看見了小白眼光裡都是鄙視!
小翠和阿碧見小白不理她們,就把玩具硬塞到小白手裡,硬讓她抓住,她剛想玩,又馬上抽走,才一次下來,小白就學乖了,再也不理她們。
紫靈被逗得哈哈大笑,太可愛了!
用阿碧的話來說,欺負她知道她哭爲止,不過如願的次數不多。
流蘇在一邊淡淡地笑着,也不阻止她們,對女兒偶爾瞥過來哀怨的眼光視而不見,她給南瑾做的衣裳,又完成了一件,總共做了七件衣裳。
“少夫人你也太偏心,怎麼也得給小姐做一件嘛,怎麼都是公子的?”阿碧剛剛欺負過小白,又開始給她討公道了。
流蘇一笑,“小白的衣服快塞滿衣櫃了。”
紫靈這丫頭每天給她做一件,阿碧小翠也不幹落後,還有娘和姑姑有空也給她做。她的女紅可比她們都差,給小白做就成次品了。因爲沒人給南瑾做,所以她做出來的就是上等品,有了對比才知道高低啊,她還是給南瑾做吧!
她女兒幸福着呢,有那麼多人疼愛!
“白白啊,你看你娘偏心成什麼樣了,只要你爹不要你,快點,哭兩聲給她看看,讓她看看,你雖然小,可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來吧來吧,快點哭!”小翠小小地捏了她的臉蛋一把,阿碧手一拍,把她的魔爪拍開。
海棠進屋來,搖搖頭,這幾個丫頭又在折騰小白了,真是的。
“姑姑,回來了,情況怎樣?”流蘇放下手中的針線,小翠移了個位置讓海棠坐下。
她含笑道:“已經有生意上門了,怎麼辦?”
流蘇微笑,那是一股胸有成竹的自信,“先緩緩兩天吧,我們不着急!”
“司馬家可撐不過十天了,活該他們,野心太大,沒有那個能力卻要硬攬下整個船運的生意,摔得粉碎可怨不得別人,不知道蕭絕下一步會如何?”海棠實在看不過他們這麼逗小白,只得把小傢伙抱過來,遠離魔爪,小白興奮得嗷嗷叫,恨不得狠狠地親她姑婆兩口。
流蘇淡淡道:“事到如今他還能如何?找我們談,他已經沒有資本,除非他動用軍隊,大動干戈對付海盜,不過我想,這個可能性極小,朝廷在海上吹過敗仗,不可能會輕易出兵,他不認輸也不成!”
“漠北海王的事……”
“姑姑放心,不會出事!”流蘇堅定地道,雖然她和海王只有一面之緣,可莫名的很信任她。
海棠豎起小白的小拇指,揚眉讚美道:“還是你計劃得當,不然我們都渡不過這次危機,小白,娘好厲害,對不對?”
流蘇笑笑道:“如果是南瑾,會做得更好!”
海棠摟着小白,轉了個圈,“我們小白以後不得了咯,爹和娘都這麼厲害,小白一定會更厲害,對不對,小白?”
小傢伙興奮地在姑婆懷裡蹦躂兩下,似乎很同意這個說法。
衆人皆笑!
“對了,後天是我大哥的忌日,大嫂說想要帶小白去拜祭,大哥葬在祁山上,離這兒有些遠,你看怎麼樣?”海棠問道。
流蘇驚呼,“對哦,娘有說過,我入風家之後還沒有祭拜過爹,我也一起去吧!”
海棠沉吟,“後天開始船行估計會很忙,你能抽出時間麼?”
流蘇點頭,“我會安排好,後天我親自去船行走一遭,隨後便到,我會安排好。”
現在船行已經鬧得天翻地覆,風家在所有的船員都投入到漠北羣島翡翠山的開採中,船行停航,而司馬家的商船一過漠北海赤丹河就遭到海盜洗劫,根本就沒有船隻敢在這時候出航,兩岸商行一片混亂,因爲停航的原因,造成兩岸經濟秩序大亂,布匹絲綢、茶葉、糧食……紛紛延誤,不僅沿江商行叫苦連天,就連遠在京城的糧莊、布莊、茶莊……等都怨聲載道,皆舉旗反抗!
不僅如此,因爲赤丹河停航,漕糧運輸不及時,南糧北調秩序被破壞,宮廷消費、百官俸祿、軍餉支付和民食調劑的正常供應被截斷,連朝廷內部都開始動盪,議論紛紛。
整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聖天陷入一次巨大的經濟動盪之中,從民間到朝廷,無一不受到震動,矛頭紛紛指向朝廷!
從南瑾死後所引起的經濟隱患幾乎在同一時間爆發,炸得當局者驚慌失措。皇帝被迫於內外之壓力,急忙向蕭絕下密旨,讓他停止所有的行動,不許再插手航運的競爭之中。
自出事之後,蕭絕的臉上一天比一天難看,這次造成的損失和影響比上次風家船運出事更大。上次漠北海盜就專門對付風家,其他船航出航都能平安而過,而這次,漠北海盜卻洗劫所有的商船,沒有放過一艘,氣得蕭絕的臉都黑了。
他在出事的第三天就想要調動海軍出海,勢必滅了這羣在漠北海上橫行多年的海盜,而蕭越似乎早就料到蕭絕下一步動作,早一步就給南宮敬下了聖旨,不準調動軍隊,朝廷又不是沒有出兵剿滅過海盜,十幾年來,海盜依然盛行。如果大舉出兵,是有可能剿滅整個漠北海盜,可朝廷的損失也一定極爲嚴重。
這次洗劫事件,幾乎所有人都認爲,漠北海王答應了風蘇蘇不會爲難風家航運,可沒有答應她不爲難其他航運,現在風家停航,他們自然肆意妄爲,在海上任意燒搶。
既然他答應了風家,與其大動干戈出兵剿滅他們,還不如讓航運重新回到風家手中,自然就壓制了漠北海盜,這筆賬這麼明顯,皇帝自然會算,所以在蕭絕調動水軍的之前,蕭越已經分別對南宮敬和蕭絕下旨,一道聖旨,一道密旨。
“王爺……”林俊有些擔心地看着蕭絕,自接到皇上的密旨,他的眼光更冷冽,幾欲把人凍傷。
事情弄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讓他放手一定很不甘心!
“林俊,你也認爲這次海盜襲擊的商船的事是單純的搶劫錢財麼?”蕭絕的聲音冷冰,夾着一股深凝的嘲諷。
林俊心頭一沉,“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哼!”蕭絕重重一哼,眼光緊緊地盯着麒麟山的方向,冷酷道:“風蘇蘇從漠北海上回來已經一段日子,漠北海盜早不搶劫,晚不搶劫,偏偏在司馬家搶光風家所有生意之時搶劫,你認爲真那麼簡單嗎?”
林俊詫異地低呼,“王爺,你的意思是風少夫人勾結海盜作案?”
“十有八九就是這個可能,完全沒道理,漠北海盜會突然襲擊商船,且在風家船隊出海開採翡翠山的第三天才開始行動,本王以人頭擔保,定然是風蘇蘇兵行險招,勾結漠北海盜興風作浪,逼得司馬等四家無法在水上立足!”蕭絕堅決地說道。
林俊倒吸一口氣,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這是滅九族的大罪,她也太大膽了吧?”
蕭絕冷冷一笑,“滅九族,皇上絕不可能滅風家九族!她就是吃準了這點,纔敢這麼放肆!”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此舉被揭發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可朝廷敢嗎?現在天下誰不知道,漠北海盜只服風家,任何一家航運經過漠北海都避免不了遭到洗劫的命運,也只有風家能夠完全過關。
朝廷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出兵殲滅海盜,二就是把船航還給風家,皇上顯然已經做出決定,也是目前最有利的雙方的決定。
好聰明的女人!
竟然對朝廷、風家和漠北海盜三者之間的微妙關係把握得如此準確,大膽地用了這招,讓朝廷知難而退!
不得不承認,很大膽,很有魄力!
他竟然興起一種想要見一見這個病弱的女人一面,到底是何方神仙,能把這次風家的危機處理得如此巧妙,迅捷。
纔不到四個月的時間,已經抗住所有的壓力。
朝廷很顯然,又一次一敗塗地!
“王爺,你說什麼?是風蘇蘇勾結海盜,我們纔會輸得如此慘?”司馬朗月和司馬俊一下子從走廊那邊衝過來,氣紅了眼睛。
蕭絕眉頭一蹙,臉色一沉,“你們怎麼沒經過通報就私自闖進來?”
司馬朗月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方正的五官,不如弟弟司馬俊那般英俊,生了一對精明的眼睛。見蕭絕發怒,司馬朗月匆忙道:“王爺,大事不好了,風家出海開採裴翠的船員都回來了,所有的客戶都流走,紛紛重新選了風家,我們要怎麼辦?”
這兩兄弟這回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蕭絕身上。
蕭絕抿脣,皇上已經下了聖旨,他就是想要調動水軍殲滅海盜也是有心無力,事到如今還能如何?
“司馬家的事,朝廷從此不會再管!”蕭絕抿脣,冷酷地道,雖然他也不甘心,可總會有辦法,他就不信風家會一直這麼幸運下去。
運氣這東西,總有一天會用完。
就像風南瑾!
“什麼?”司馬俊聲音忍不住拔高,蕭絕臉色一沉,眼光冷冷地掃向他,如冰刀一樣,足以割裂人的肌膚。
司馬俊被他的眼光震懾,憤怒的眼光退了三分,不敢和他對視,司馬朗月見狀,慌忙道:“王爺,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見死不救呢,司馬家一直在爲王爺奔走,忠於王爺,現在陷於困境,王爺不能拋棄我們啊!”
蕭絕冷笑道:“當初你們兄弟又是怎麼和我保證的,一定會擊垮風家,結果朝廷投入那麼多銀兩,全部打水漂,你們好意思讓本王伸出援手?”
司馬朗月大急,“王爺,話不能這麼說,當初是王爺要打價格戰,司馬家全力配合,才造成今天這種嚴重的局面,王爺怎麼能全怪在我們頭上?”
過急的口氣失了分寸,有些質問的味道,林俊眉頭一擰,剛好發怒,就看見蕭絕沉了眼光,脣角勾起譏諷的冷冽,“司馬朗月,你的意思是,這都是本王的錯?”
司馬朗月沉吟不語,蕭絕冷硬的五官佈滿寒霜,道:“司馬朗月,如果從一開始本王就沒有介入你和風家的競爭,你以爲你還能和風家對抗到今日麼?早在風蘇蘇從漠北海回來之時,你們就會一敗塗地,朝廷介入只不過延緩你們的衰敗,現在抽身,你又有何不滿之處?”
司馬朗月啞口無言,蕭絕說的都是實話,風家的實力和司馬家的確差得太遠,沒法子對抗。就算沒有朝廷介入,他們最後也會被風家重新合併。
司馬兄弟兩臉如菜色,蕭絕也是夠狠,利用完了,不管成敗一腳踢開,十分無情,誰讓他們勢力不如人家。
司馬朗月和司馬俊離開別院,兄弟兩都慌了手腳,“大哥,怎麼辦?難道要坐以待斃嗎?風家船員今天全部回來,明天就能開始正常營運,我們還有活路麼?”
風家落敗之時,他們無情地離開,和風家叫板,現在主動回去,不僅顏面盡失,日後也會遭到同行恥笑。
這回真輸得一敗塗地!
“都是風蘇蘇這個賤女人,如果不是她勾結海盜,這航運就是我們司馬家的,現在逼得我們走投無路,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司馬朗月陰狠地道。
第二天船行非常的忙,剛好又是風慕雲的忌日,風夫人和風海棠等人在韓叔玄北阿寶他們的護送下先去祁山。
流蘇勢必親自去一下船行,免得柳秀柳溪跑來跑去,有如玉相陪,海棠還是不太放心,反正他們去祁山又不會出什麼事,怕流蘇遇上危險,海棠讓莫離、阿碧、小翠等幾名好手都跟着流蘇去船行,之後再去祁山。
今天船行開始正常運行,柳秀和柳溪和六位管事早就等着流蘇到船行指示,營運方面自有他們,流蘇並不操心,恢復航運之後,風家的運貨價格也回升到南瑾沒有出事之前的價格,一切如常。
流蘇交代了他們漕糧先行一步,這是朝廷急需的,恢復航運的第一件事就是漕糧運輸,解朝廷燃眉之急。
之後,除了司馬家,王家、彭家等三家船行主動迴歸,流蘇也毫不客氣地接收了,然後,這三家所分配的利潤卻比李家柳家軒轅家少了一成,這少出來的一成流蘇轉給柳家等三家,合情合理。
在風家危難之際,是柳家三家不離不棄,而司馬家等四家船行離開,不迴歸,就等着解航,迴歸自然就任流蘇宰割,她只是調整了他們一成利潤,算是客氣了,若是換成南瑾,會直接把他們打壓破產,然後接收。
他們也不敢有什麼怨言,是自己不知道那棵樹大,跟錯人,只能自認倒黴。
流蘇一直在船行忙了一個多時辰這才把基本大事交代完畢,其他的就放手讓柳秀柳溪做,她趕去祁山祭拜風慕雲,然後在路上就發生驚變,一道豔麗的煙花在祁山的方向升騰而起,在白天也耀眼得驚人,外圍一圈特殊的紫色,很顯然是冰月宮的求救信號。
糟了!
玄北他們出事了!
莫離立刻勒馬,阿碧小翠聽到那特殊的聲音,迅速掀開轎簾下來,臉色大變,“冰月宮的求救信號?少夫人,夫人她們出事了!”
衆人正在大驚中。
玄北騎馬匆匆而至,胳膊上有道劍傷,正冉冉流出鮮血,看見流蘇的馬車,高喊一聲。玄北匆忙下馬,向來玩世不恭的男子一臉驚慌失措,“少夫人,小白……小白被人搶走了!”
“你說什麼?”流蘇呼吸頓停,心臟被人狠狠一撞,眼前發黑他,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臉色倏然發白,腳下一步踉蹌,如玉眼明手快,迅速扶着她的身子。
“到底怎麼回事?”如玉厲喝,小翠阿碧莫離等更是臉色大變,小白可是風家上下的掌心寶啊!
小翠立刻上前,拿出手絹,給他的手臂簡單地包紮了下,玄北不顧手臂的傷,急忙道:“我們的車隊剛到祁山,山腳就冒出一陣迷煙,從密林裡衝出一批黑衣人,二話不說就開始襲擊,我和韓叔已經拼命抵擋,小姐護着夫人和小白匆忙離開,可黑衣人太多,老爺喜靜,每年隨行祭拜的人本就不多,隨行的侍女家丁多半中了迷煙,不足抵擋他們,打鬥之時小白被摔了一跤,是紫靈拼死護着她纔會沒事,還被他們砍傷手臂,夫人也在護着小白之時背部受了重傷,小白還是被他們搶走,小姐讓我趕緊來通知你……少夫人……對不起……都是我們疏忽。”
流蘇臉色白的驚人,一股涼氣從腳竄上頭皮,瞳眸睜到極致。
“有沒有知道是什麼人?”流蘇迅速冷靜下來,驚問。
“少夫人你看!”玄北把一塊染了少許鮮血的令牌交給流蘇,流蘇顫抖接過,一看,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蕭王府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