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郝欣然陷入窘境,玉溪並沒有得意忘形,她知道,這不過纔是個開始,這種小打小鬧的指摘,根本傷不了郝欣然分毫,不過是讓她名聲受累罷了。
要知道,郝欣然身後可是站着器峰的柳變之、丹峰的胡凌子、萬陣峰的曹俊瑞,以及鶴鳴祖師得親傳弟子齊允恆,也許還有其他勢力,只不過她暫時還不知道罷了。
有這麼多人爲她撐腰,夏荷這種小魚小蝦根本對她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而玉溪也沒指望就這麼一下就將她打倒,她要得只是打亂他們的計劃,順便給她添添堵罷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郝欣然強抑怒氣,喝道。
夏荷此刻已是精神崩潰的邊緣,哪裡還能冷靜得權衡利弊,她只恨不得立馬坐實郝欣然邪修的身份,讓衆人鉗制住她,好爲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這時,另一名一直默不作聲的執法堂長老站出來道,
“此弟子已經神智失常,她的話不足爲信,來人,將她帶下去,等她清醒過來再說!”
幾名執法堂弟子聞言,立馬上前架起夏荷,其中一名擡手對她使出一道禁聲術,夏荷直接成了被捏住脖子的公雞,發不出半死聲音來,她就這麼絕望至極得被拖了下去。
唐鵬有些尷尬,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本來勝利在望的,臨了臨了,卻來了個大反轉,真是被打臉打得啪啪響啊。
他不說話,玉溪可不會讓他繼續種蘑菇,決定幫他一把,
“唐長老,現在既然已經證明弟子並非邪修,弟子卻無故被關寒焰窟近四年,長老是不是該還弟子一份公道呢!”
“這……”唐鵬語噎,說不出話來。
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陸思喆卻忽然開口了,
“你們執法堂就是這麼辦事的,還沒查清楚就將人丟入寒焰窟,你們簡直是視人命如草芥!”
玉溪忍不住瞅了陸思喆一眼,本以爲他是個冥頑不靈的呆瓜,沒想到這種時候,他居然會主動站出來爲她說話,看來他也並非一無是處嘛!
多了一份助力,玉溪心情頗佳。
唐鵬被懟得啞口無言,額頭已經見汗,他頻頻往郝欣然那邊看,可郝欣然現在可不想落人口實,連眼尾都沒給他一個。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郝欣然身後不遠處的郭航忽然上前一步道,
“唐長老,你無需顧慮良多,這名雜役弟子嚴格來說根本算不上是我玄天宗之人,聽說她當初沒測出靈根,根本沒資格進我玄天宗,不過她生性狡詐,居然拿出了三十萬靈石賄賂了登記弟子,這才得了一個雜役的名額,要我說,這樣渾水摸魚的人就該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郭航自以爲說得義正言辭,卻不想衆人聞言後,非但沒有鄙視玉溪,反而是滿眼的驚歎羨慕和嫉妒。
若是一個無德無能的庸才花靈石走後門進玄天宗,跟他們搶資源,他們肯定會義憤填膺,可玉溪明顯不屬於此列,人家資質絕對夠的上內門精英弟子的資格,只不過沒有測出靈根罷了,卻耗費了三十萬靈石的巨資去外門當一個雜役,怎麼看,玉溪都是吃虧的。
雜役是幹什麼的,是宗門中爲上層弟子服務的,玉溪的這種行爲,就如同一個富豪斥巨資只爲了進一家店鋪當個灑掃的小二一般,簡直就是虧死了好嘛。
郭航說完,掃視衆人一眼,見衆人眼中沒有透露出鄙夷之色,有些不悅。
他作爲內門精英弟子,根本不明白普通大衆的這種微妙心理,只以爲這種走後門的手段不光彩,可他也不想想,誰會去嫉妒怨懟一個幹着最累的活,回報最少的雜役弟子。
郭航見沒有成功抹黑玉溪,只得將殺手鐗祭了出來,
“我尊師變通真君聽聞了雜役弟子秦玉溪的所作所爲,對她的行爲十分不齒,此種品行不佳之徒若留在我器峰,定會抹黑我器峰的聲明,所以真君授意我將此子逐出器峰!”
衆人瞪大了眼,看着慷慨呈辭的郭航,一副這真得是柳長老得意思?柳長老真有這麼小家子氣,居然因爲這點小事爲難一名外門雜役,這也能扯得上品行不端,柳長老不會傻了吧!
唐鵬聞言大喜,立馬疾聲厲色道,
“既如此,這秦玉溪不是我玄天宗弟子,那就直接逐出宗門!”
面對郭航和唐鵬得意洋洋的嘴臉,玉溪心中半分波瀾都無,她早料到會有此一處,所以,放在柳變之洞府前的煉器體悟不過是用來迷惑郝欣然的,事實上,她的另一份早已送到了徐倫洞府前了。
只要無人作梗,而這徐倫又不是個死板的,應該會認可她。
這時,幾名執法堂弟子已經得令向她走來,這是要將她直接當衆逐出宗門了。
“慢着!”眼看幾人已經到了她跟前,站在大廳另一邊得一名藍衣弟子已經上前一步,木着臉冷冷開口了。
“馬大高,師尊的話你莫非還想違逆不成!”郭航見馬大高出言阻攔,很是憤怒。
馬大高面無表情道,“這器峰並非變通真君一人說了算,他看不上秦玉溪,剛好,尊師倫德真君覺得此女煉器天賦過人,於煉器一道極有見解,且心性沉穩內斂,又吃苦耐勞,是個不可多得的煉器人才,正想收她爲親傳弟子,所以,郭師弟,你們無權將人攆走!”
此言一出,衆人皆倒吸一口涼氣,看向玉溪的眼神滿是羨慕。
真是失之桑榆收之東隅。
玉溪聽到對方的話,一顆高懸得心也不由落到了實處。
雖然她想過她的煉器技藝應該能打動對方,可沒有得到確切消息的時候,她還是忐忑的。
其實她如此高調的亮相,不惜將小魔暴露,已經是拿了幾乎大半的身家在賭了,若是柳變之和徐倫兩人都沒看中她,那麼,哪怕她出了寒焰窟,沒有有力的靠山,在漏了富的情況下,她的情況只會更糟糕。
好在,她做了這麼多,總算賭贏了。
這下,唐鵬不好再繼續打壓玉溪了,他正不知如何是好時,馬大高又道,
“既然秦師妹不是邪修,你們執法堂是不是該放人了!”
“那是自然!”唐鵬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訕訕開口。
“對了,對於你們誤判的事,我們也不多追究,就陪個千八百萬靈石算了,對了,還有秦師妹儲物袋,別忘了物歸原主!”馬大高又木着臉補了一句。
唐鵬那張正義凌然的臉立馬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