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一句話直接歇了外頭百姓們想要看熱鬧的心思,一個個只能夾着尾巴偷偷摸摸的離開了。
江寧看了一眼蕭晟,見他點頭便冷哼一聲:“想來這位老太爺是個講理的人,應該做不出那種權勢壓人的事情。”
說到此處她還故意朝着馮泰和馮夫人瞥了一眼,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馮夫人見狀哪裡忍得住,當即就大罵了一句“賤人”聽得馮老太爺腦袋突突,不等江寧開口嘲諷就狠狠的杵了幾下柺杖,厲呵道:“閉嘴,堂堂馮家當家主母還有沒有點教養了!”
此話一出,馮夫人就委委屈屈的抿着脣,但是看向江寧的眼神更是多了一抹怨毒。
江寧毫不畏懼的對上,冷哼一聲,當着衆人的面故意威脅道:“馮夫人恐怕還不知道小女子是個大夫,你再用那種要殺人的眼神看我,小女子會忍不住讓你再也看不見。”
一句話嚇得馮夫人一激靈,連忙垂下頭不敢再看她。
馮老太爺聞言不悅的蹙了蹙眉頭,到底沒有忍住的開口:“小姑娘,做人還是善良點好,如此行徑可是要不得,更遑論你還是個大夫。”
對於馮老太爺的話,江寧不可置否的聳聳肩,嗤笑道:“老太爺有空在這裡教訓小婦人,倒不如好好教訓一下你自己好孫兒,昨兒在香滿樓當着一酒樓的人叫囂着要將小婦人賣進窯子裡,相較於他,我可是不要太善良。”
江寧幽幽的一句直接把馮老太爺懟的啞口無言,但是更多的是憤怒。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好好的一個嫡孫竟然會對一個女子說出這種惡毒的話來。
一行人直接來到大堂,江寧也不客氣給自己選了個位置,然後順帶給蕭晟把脈,擰了擰眉又偷摸從空間裡取出一顆藥丸塞進他嘴裡。
“你要是不舒服就告訴我,大不了改明兒再來鬧上一場就是。”
蕭晟搖搖頭,面上卻是心事重重,甚至還帶着幾分失望。
江寧百思不得其解,但到底沒有多問什麼,握緊了他的手,然後看向主位上馮老太爺,直言道:“這件事該當從昨日說起,由我說怕你們不信,不如這樣讓晏小公子說吧,昨兒他也在場,想來他說的話,你們更容易相信一些。”
馮老太爺聞言便也點點頭,直接看向晏殊:“小殊,你來說。”
晏殊也不客氣,站起身來朝着馮老太爺拱手過後便將昨日香滿樓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說到最後還不忘來一句。
“昨日若非是江大夫堅持,今日晏府怕是就要辦白事,而表哥便是殺害小殊的兇手之一!”
本來他是不予計較這件事,但不知怎地忽然想起自己昨日好不容易緩過來的時候聽到馮泰身邊小跟班莫名來了一句:“這個病秧子倒是幸運活了下來,否則他一死那對夫妻肯定就完蛋了。”
馮泰也跟着罵了一句:“晦氣!”
昨兒個晏殊聽後只覺得難受,但今兒一想起心裡頭更多的是失望。
馮老太爺一直以爲不過是一些小打小鬧,沒曾想竟然其中還牽扯到晏家,更別提晏殊差點死在自家孫兒手中,一時間氣憤,失望,重重負面情緒涌了上來,立馬瞪向靠着馮夫人的馮泰。
“孽畜,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馮泰自然猛地搖頭。
馮夫人也是站在自家兒子這邊連忙接話道:“老太爺,這不用說肯定是假的啊,泰兒多聽話啊,自小在您膝下長大,是個什麼樣的性子旁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麼,誰知道這賤人許了晏傢什麼好處,竟讓堂堂晏家的兩位公子都幫忙說話,這……這分明就是污衊。”
晏殊自幼不說假話,更別提這事還是發生在衆目睽睽之下的事情。
“馮姨母,此事發生在香滿樓,數百雙,數千雙眼睛都看着,哦,還有賀老闆也瞧着,老太爺若是不信,可以找賀老闆來問問。”
“呸,誰不知道那賀老闆與晏少東家是好友,你們……”
“馮夫人,您是聾了麼,這事發生在香滿樓,晏小公子也說了,數百雙眼睛盯着,怎麼着,我江寧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買通府城所有百姓不成?”江寧直接打斷馮夫人的話冷冷的說道,緊接着又道,“本來昨日那事看在賀老闆的面子上,我與我夫君都不打算追究了,豈料馮家公子好家教,今日竟當街將我外出的夫君攔下並且毆打,還囂張至極的喊見一次打一次,更是打算欺辱於我。”
“這不可能!”馮夫人大喝道。
“看來馮夫人不僅是聾了,還瞎了,難道看不見外頭那一串人麼?”
江寧故意微微側身讓她看個清楚。
果然,在她進來的時候順帶將那些再也站不起來的人給帶了進來。
人證,物證皆在,馮家想要翻案,當真是要隻手遮天,但是方纔江寧故意在大門口鬧了這麼一通,他們想要隻手遮天簡直就是笑話,更別提還有晏致遠在場。
一時間,馮夫人的臉色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極其的難看,死死的咬着牙齒,好不容易纔擠出一句:“那你也不能上門就打人,還餵我兒吃了個什麼東西,到現在還喊疼!”
“呵,馮夫人這話說的好沒道理,你兒派人當街毆打我夫君就可以,我就不能讓他也疼一疼?”
“那是當然,我兒是什麼身份,你們又是什麼身份,像你們這種人給你們十輩子也比不上我兒一根手指頭。”
這話說的極爲大逆不道,莫說是江寧等人聽不過去就是馮老太爺都聽不下去立馬喝道:“蠢婦,閉嘴。”
“老太爺,這些人可都欺辱上門了,泰兒還喊疼呢,您……”
“此事已真相大白,是泰兒無禮在先,怪不得人家。”馮老太爺狠狠杵了幾下地面,氣急敗壞的下了最終結論。
江寧聞言,頗爲欣慰的看向馮老太爺,輕笑道:“看來這馮家還是有個明事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