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慈幼院 一事之後,江寧等人和莫雲恆的關係也悄然拉近了不少,再加上俞沛對他也頗爲欣賞,一來二去這個閒雲野鶴酷愛醫術的王爺就成了兩家人府上的座上賓。
期間莫雲恆還委婉的表示想要拜江寧爲師,讓她教他醫術。
但是江寧卻以他身份貴重拒絕了,甚至還調侃了一句:“如今民婦的門內弟子只有小姑子一人,要是再收王爺,不知王爺可願喊我家小姑子一句師姐?”
此話一出,莫雲恆還沒怎麼表態,蕭芷晴就嚇的不行,連連擺手說:不行。
所以莫雲恆到底沒有得逞,最後還是俞沛拍板說:“要是四王爺當真喜歡老夫這個孫女不妨就學一學老夫,直接將其收爲義妹,做個孃家人好了,省的來日這蕭晟飛黃騰達了對我家寶貝孫女不好。”
莫雲恆聞言立即就動了心思便將她收做義妹,全程似乎根本沒有在意江寧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反正就這樣江寧從莫名其妙變成俞沛孫女之後又成爲了莫雲恆的義妹。
這事倒也算是好事,所以江寧倒是沒有想太多。
誰知次日莫雲恆就讓人大張旗鼓送來了不少補品,差點沒把他們宅子裡的庫房給塞滿,後來更是時不時上門,說是探望,實則還是交流醫術爲主。
現在更是直接就過來了連聲招呼也不打。
江寧這會子正曬的舒服也懶得動彈,見着來人懶懶的掀了掀眼皮,回頭同已經行過禮的蕭芷晴說道:“晴兒,你去讓徐嬤嬤把庫房裡的好茶拿出來招待。”
知曉蕭芷晴在面對莫雲恆還是會有所緊張,所以江寧立馬就找了個藉口將人支開。
只見蕭芷晴偷摸的鬆了一口氣,連忙應了一聲就跑到後院去了。
莫雲恆見狀失笑一聲便在她身側坐下:“你家這小姑子回回見了我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膽子怎地這般小,不知道的還以爲本王把她怎麼了?”
江寧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誰讓你是王爺呢?”
“嘿,你這丫頭倒是不怕我了?”莫雲恆好笑道。
江寧一臉無奈的看着他說道:“這要是一年半載的不見,興許我還能怕上一二,可問題是你現在簡直就跟老爺子派來的府醫一樣,兩日來一回,回回還把平安脈,見多了也就不怕了。”
說着江寧還十分自覺的將手腕給伸出去朝着他努努嘴。
莫雲恆見狀越發忍俊不禁,不過動作還是十分迅速,修長的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平穩的脈象倒是讓人頗爲欣慰。
“很好。”莫雲恆笑着收起了手。
江寧也將袖子給放了下來,輕哼道:“那是,再怎麼樣我也是個大夫,現在又閒賦在家不能出去,再不知曉該如何調節自己的情緒,那我還不得鬧得家裡雞飛狗跳?”
“看來你還真就一點兒也不擔心我那妹夫?”
“有什麼好擔心的?”
莫雲恆聞言笑了笑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反倒是從袖子裡拿出一份極其眼熟的竹簡遞了 過去。
“左右閒來無事,寧兒不如看看這個東西?”
江寧瞥了一眼,看到竹簡上“太醫院案脈”字樣就知曉這丫又來搞事了,沒好氣的剜了他一眼,連接都不接就閉上眼眸,直接來個眼不見爲淨。
“寧兒?”
莫雲恆見她不接倒也不惱,只是用竹簡戳了戳她的手臂示意一下。
江寧動了動胳膊還是沒有動靜。
莫雲恆只好開口說道:“丫頭,幫幫忙,而且相信爲兄,這個你會感興趣的。”
感興趣三個字倒是讓江寧稍稍有了心思,掀開一隻眼的眼皮瞅了他一眼:“當真?”
“當真。”
江寧一臉狐疑的看着他,但是最終還是將竹簡接過手,小心翼翼的展開,沒一會兒就被上面的內容給吸引了。
說實話江寧現在處於特殊時期,很多事情不能自己去處理着實是讓她有些煩悶,所以平日裡最是喜歡從醫書上找到以前的一些案例加以研究。
這件事也不知怎地傳到了莫雲恆的耳中,所以這傢伙就經常性的從太醫院裡以往的案例中找到一些疑難雜症和她一起研究。
可說是研究,莫雲恆卻因爲早早研究過了而沒有過多的參與,以至於都是江寧一個人思索,然後給出瞭解決法子。
後來江寧就自然認爲自己被利用了,說什麼也不再看太醫院的案例。
然而今兒手上這份確實是讓她有了興趣。
因爲她發現這上面所記載的正是護國將軍府李榮的案例。
卻原來太醫院的人雖解決不了那個病症卻會派專人加以研究其毒,以防下回再碰見同樣的事情也是束手無策。
這回江寧倒也是誤打誤撞因爲 有了血玉才救了他一命,但血玉畢竟稀少又是傳說之物,所以便有人專門去尋找這方面的藥物。
也不知算不算好運,當真被一個太醫找到了一味草藥可以再生血,如今正在做研究。
江寧將竹簡上的內容看了一遍又一遍,旋即在腦海中思索在億萬種藥材中可曾還有這種寶物,答案自然是有。
可那些都是稀世珍寶,尋常是見不得的。
“這上面所說的生血草,兄長可曾見識過?”
莫雲恆微微頷首,不過卻抿着脣說道:“見是見過,但是含有一定的毒性,尋常自然是用不得。”
“有毒?”江寧微微擰眉有些訝異。
莫雲恆無奈一嘆的說道:“是啊,有毒,但確實是有再生功能,所以如今太醫院的人都在想方設法把裡頭的毒性給祛除卻不得法,這不讓爲兄來找你試試。”
江寧一聽到有毒就皺起了眉頭,心下對於這個什麼生血草已經沒有了興致,因爲真正能夠再生的稀世珍寶絕對不會有毒,如果 有,那就只能說明是加速血液循環,而非真正的再生。
她將這一推論告訴莫雲恆,只見這堂堂四王爺立馬就露出頹喪的樣子,一臉無奈的說道:“丫頭,你說的是真的?”
江寧輕挑眉梢:“信不信由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