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王溺愛萌妃不乖
決定爲莫影選妃之後,黛女皇雷厲風行,立刻命大臣着手安排太子和太子妃的冊封大典。。
實際上,在這之前,滄月上下就在準備太子和太子妃的冊封大典了,軒轅黛也早命人選好了黃道吉日,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五月,繼姬十二和莫影熱熱鬧鬧的生辰之後,中旬,滄月舉行了一場隆重的冊封儀式,順昌女帝立其子軒轅冥天爲皇太子,冊封軒轅冥天的結髮妻子龍未央爲皇太子妃。
其過程也是繁瑣的很,先要齋戒三日,遣官祭告天地、宗廟,受冊寶畢,先詣太廟謁告,後至滄月皇宮舉行重大典禮和女皇接受百官朝賀的前殿謝恩。
盛大的冊封的典禮之後,朝臣們自然會先恭賀一番,姬十二和顧還卿是主角,首當其衝,兩人累成了狗……
之後,便是慶王選妃,黛女皇首先是跟顧還卿商量,然後才公諸朝堂。
此事不亞於冊封太子和太子妃,同樣在滄月引起了軒然大波,震動朝野!
須知,若論當世最有身價、最值得一嫁的男子,恐怕非莫影和姬十二莫屬。
前者是滄月的慶王爺,又是迦南島莫氏的少家主,身份顯貴尊榮,如日中天,前途不可限量!
關鍵是他還未婚,連樁親事都沒訂,也不愛去煙花之地,活脫脫一個鑲金嵌玉、滿身光華的極品王老五,比之日月星辰不遑多讓,在男子中實屬鳳毛麟角,不搶手那是不可能滴!
姑娘家們只要想到能嫁給他,那無一例外都是兩眼冒紅心,捧心做癡迷狀浮想聯翩。
後者乃譽滿天下的軒轅王爺,年輕有爲,俊美不凡,他既是大越的王爺,又是滄月國的皇太子,這世上只怕找不出比他更尊貴的人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此君早婚早育,有妻有子不說,他的妻子還不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角色,更非什麼姿色普通的黃臉婆,挺讓人心煩和頭疼的。=_=
於是乎,顧還卿什麼壞事也沒幹就暗地裡被扎小人無數,還招致了名目繁多且不勝枚舉的詛咒,中意姬十二的姑娘均望眼欲穿地盼着她不得好死,更有甚者罵她狐狸精轉世云云……
囧,幸得她皮粗肉糙,且開了“外掛”,這才活得滋潤無雙風光無限。
不過,許是因爲老天見不得她好過;許是人多力量大(此處指想嫁姬十二的姑娘),不知怎的,有許多大臣向順昌女皇附議,一個王爺也是選,不若趁此機會替皇太子也選幾個妃子吧,堂堂一國之儲君,沒道理只有一個正妃,也忒寒磣了點。
“寒磣你妹!你全家都寒磣!”得知消息的顧還卿咬牙切齒詛咒了那些大臣一番。
然而,此提議反響強烈,獲得了空前絕後的擁護——幾乎是人人贊同,連朝堂上最挑剔,最喜歡東參一本西參一本,今日彈劾這個明日彈劾那位,對諸大臣雞蛋裡挑骨頭的嚴御史都點頭稱是。
而且不止滄月國的衆臣子上下一心的擁護這個提議,連大越的臣子也聞風而動,史無前例的緊密團結起來,紛紛上表,強烈地要求慶隆帝爲軒轅王爺選妃。
一時之間,爲姬十二選妃的言論甚囂塵上,竟硬生生的蓋過了莫影選妃的風頭,本末倒置到令顧還卿哭笑不得。
姬琉璃蒐羅了外面的消息,專程來跟她打小報告。
“卿卿,聽說連黃相家的幾位小姐也中意十二,你說十二會不會選她們?”
“你說呢?”顧還卿波瀾不驚地反問她。
姬琉璃穿着一套淺紫色的襦衣長裙,挽着她的手臂坐在湘妃榻上,她妝容精美,美目善睞,分外的楚楚動人。
她把頭靠在顧還卿的肩膀上,帶着一臉夢幻般的表情,微微嘆道:“十二一定很爲難吧,畢竟黃相爺家的閨女不比別家,家世好且不說,你也見過她們的,個個都非常的出色,長的也如花似玉,如若她們真的來參選,落了選豈不拂了黃相的面子?總歸是不太好呀。”
顧還卿淡淡垂眸,狀似不在意的挖了挖耳朵——好吧,她承認她聽到這樣的話,還真是舒坦不起來。
姬琉璃又接着道:“我知道你和十二的感情深,可自古以來就沒有太子和皇上只娶一妃或者一後的先例,你別怪我說話僭越,這皇位早晚是十二的,他稱帝的一天,你覺得他只可能有你一個妻子嗎?”
顧還卿沉默不語,皇帝的一大特點就是廣納嬪妃,老婆其多,但據她所知,歷史上還真有隻娶了一個老婆的皇帝。
一個是明孝宗朱佑樘,其唯一的妻子就是張皇后,明孝宗沒有寵妃,且沒有冊立過一個妃嬪,只是與皇后張氏過着民間恩愛夫妻式的生活,其專一是歷史上罕見的,可以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另一個就是南北朝時期的西魏廢帝元欽,他只守着一個名叫宇文雲英的女人,沒有冊立任何嬪御。
宇文雲英品行端淑,深受元欽愛重,兩人情投意合,相愛甚歡。元欽當太子時,她是妃子,元欽當皇帝后,她進位爲皇后。偌大的後宮空空蕩蕩,元欽卻始終沒有再冊立其它嬪妃。元欽被宇文覺廢掉後,又被鴆害,宇文雲英亦自殺殉情。
也有人說隋文帝與獨孤皇后,可隋文帝是個怕老婆的人,且後來獨孤皇后死後,他也弄了不少女人,這個應該不算。
顧還卿也知道,姬十二隻要不英年早逝,當皇帝是早晚的事——說老實話,這真是一件讓人挺鬱卒的事兒,她當初以爲姬十二混到死,混頂天了也只是一個閒散王爺,從未想過他會有登上皇位的一天。
這出乎她的預料,也打破了她的生活節奏。
她所向往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啊,也不知最終能不能實現,但光靠她一個人守着這個諾言,肯定是不行的,關鍵在於姬十二。
所以說,她也挺煩惱的,生活爲什麼不能平靜一點?總這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她也會累的好不好!
“卿卿,你是不是在怪我說話不中聽?”姬琉璃把下巴擱在她的肩頭,長睫輕顫,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臉色。
顧還卿回過神來,依舊淡然:“沒有,你說的是大實話,我怪你做什麼。”
“那就好。”姬琉璃鬆了一口氣,脣角綻開一朵小小的笑花,十分貼心地道:“不過你別擔心,我總歸是站在你這邊的,只要誰惹你不高興,我立馬甩她丫的一個大嘴巴。”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潑辣了?”顧還卿倒真有點對她刮目相看。
“人總是會變的。”每次面對她的疑問,姬琉璃總是千篇一律的用這句話當做回答。
顧還卿托腮看着她,總覺得她改變良多,這改變好像從她打算與周駙馬和離時就開始了,只是那時候沒這麼明顯,現在的姬琉璃不再自艾自怨,即使和離之後,整日也是容光煥發神采飛揚的,對生活好像充滿信心。
她如此精神,是衆人都樂意看到和希望的,而且姬琉璃現在越來越親近她了,不像以前,總拘束着,見面也只說些言不由衷的話,你永遠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哪像現在,她好像一下子回到少女時期,成了那位名叫硃砂,心裡眼裡都只圍着她的小姐打轉的單純女子。
姬琉璃察覺到她的視線,便也看着她,然後還摸了摸自己的臉,湊近她熱切地問道:“這麼看着我,是不是覺得我忽然變漂亮了?”
顧還卿撇了撇嘴,移開眼:“女人忽然變得漂亮,無非兩個原因,一個是改頭換面畫了皮;二是找到了心上人。你屬哪種?”
她本是開玩笑,誰知姬琉璃卻突出驚人之語:“我就是我呀,怎麼可能改頭換面?我又非妖精,如何畫皮?”她軟綿綿地笑道:“我無非是女爲悅己者容。”
女爲悅己者容?這話值得玩味,顧還卿便又重新審視着她:“說,你看上誰了?”
“不告訴你,咯咯咯……”姬琉璃笑倒在她身上,並大膽地開起玩笑:“總之不是你的姬十二,你放心好了。”
提起這個話題,顧還卿頓時滿腹憂傷——都怪姬十二那傢伙生的太漂亮了,淨給她招蜂引蝶,她琢磨着要不要毀他的容……
咳,如此賞心悅目的一張臉,百看不厭的,她也下不去手哇!
頭疼,本以爲燒了高香嫁了個如意郎君,沒料到卻是個香餑餑,她還要防着他被搶,真不知道她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替姬十二和莫影選妃的事情愈演愈烈,眼看有剎不住車的態勢,所幸黛女皇武斷慣了,某日早朝的時候,於氣勢非凡的金鑾殿上一揮廣袖,異常高貴冷豔地道:“皇太子的事不用衆愛卿操心,他已有了子嗣,娶不娶妃納不納妾可以暫且押後,當務之急,是先解決慶王的終生大事,衆卿家莫忘了,他和皇太子一般大,莫說子嗣,連正妃尚且沒有一個呢!”
不得不說,黛女皇非常聰明,拿子嗣做話題,用無傷和無痕兩兄弟做擋箭牌,一下子堵住了大臣們的口。
再者,此次事件的正主畢竟是慶王,再圍繞着姬十二打轉,這主題未免偏了,對慶王也不公平。
幾位王侯公卿不甘心,還想出列,引經據典的說服女皇,比較有遠見卓識的大臣便勸:“老話說的好,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皇太子之事,咳,莫急。”
是哦,姬十二的事有什麼好急的,躲的過初一,未必他還躲的過十五?早晚會有這麼一遭的。
於是,大家皆心照不宣的三緘其口。
爲姬十二選妃納妾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末了卻風平浪靜的偃旗息鼓,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愁。
歡喜的是姬十二,他終於可以爬上顧還卿的牀並一親芳澤了……最近,他被遷怒,遭受了諸多不公平的待遇,起因都是因爲那些個該死的選妃言論,害得他屢次三番被顧還卿從牀上踢了下來……
他敢怒不敢言,有苦說不出,只能把火氣發在那些好事者的身上。
愁的是那些想借此機會搭上姬十二的大臣和姑娘們,這次不成,說不得只好再覓良機了。
煩的是莫影,先前有姬十二在前頭替他頂着,兩兄弟“有難同當”,他還不覺得怎樣,如今姬十二全身而退,那些“火力”順理成章的全集中到他身上,弄得他煩不勝煩,不勝其擾。
姬十二隔岸觀火,不時的煽風點火,務必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莫影身上,莫在鬧得他家後院起火了……額,他這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莫影又非傻瓜,何況他還有莫風這個智多星,很快便察覺到不妥,於是,他冷着一張令美女都自慚形穢的臉來找姬十二算帳。
姬十二住東宮,莫影的慶王府還在捯飭中,他暫居秋侯爺的海侯府。
姬十二正趴在鋪了厚厚波斯地毯的地上陪兩個兒子玩,莫影一進來,無傷立刻咧開小嘴,彎着漂亮的眉眼,奶聲奶氣地喚了一聲:“爹。”
這聲“爹”不知有多天籟,若佛旨綸音,立刻叫得莫影火氣全無。
姬十二卻被氣了個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他伸手擰着無傷的小耳朵:“死小子,老子纔是你爹!”
無傷忽閃着明亮的眼睛看了他幾眼,對他滿臉的怒火視若無睹,脆生生滴道:“王父。”
“……”姬十二被他氣的無力,這小子開口早,六個月大之後就經常會發生一些類似“撞口風”的事情,不到一歲就能說好些簡單的詞了,如今更不得了,聽什麼學什麼,模仿力驚人!
莫影喜笑顏開,脫了鞋履過來,坐到地毯上抱起面無表情的無痕,逗他:“叫爹。”
無痕睜着黑水銀般晶亮的眼睛與他對視,木木地張開小嘴:“叫爹。”
“……”莫影。
“……噗!”姬十二頓時樂開了懷,恨不得抱着兒子在地毯上打滾:“還是你小子乖,替王父報了一箭之仇。”
無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木木啓動兩瓣菱嘴:“老子。”
姬十二又風中凌亂了,莫影抱着孩子,忍不住踢了他一腳,叱道:“明知道他們學的快,你還當着他們的面兒張口老子閉口老子,活該。”
姬十二躺在地毯上嘆氣:“你以爲我想啊,還不是被他們氣的。”他對莫影訴苦:“我以前多優雅淡定的一個人啊,泰山崩於眼前我都能色不變,可如今,地位一落千丈,哥這心裡苦啊!”
莫影嘴角直抽抽,這都什麼跟什麼,自己不爭氣還怪別人?
他又想伸腳踹姬十二,卻被姬十二事先洞悉了意圖,那傢伙立刻倒打一耙:“方纔誰說的,不能當着孩子的面動粗的?”
莫影默默地收回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也被這廝帶粗俗了。
姬十二翻身坐起,整理着自己的衣飾,問他:“你來找我做什麼,有事?”
莫影這纔想起自己的本意,斜睨着他,十分鄙視地道:“外面那些謠言是你散發出去的吧,什麼太子體弱多病,非女子良配,慶王爺身強體壯,實乃如意郎君,太子生性殘暴,慶王爺性情仁良等等,諸如此類抹黑你自己,擡高我的無稽之談,都是你的傑作吧。”
姬十二供認不諱:“是啊。”
他如此不要臉,莫影還有長篇大論的話楞是被他堵的一句也說不出,他爲之氣結,切齒磨牙:“你何不乾脆一勞永逸,四處去宣揚你自己不舉或者身有暗疾啊?”
姬十二一指那對正瞪圓烏溜溜的眼珠看着他們的雙胞胎:“證據在這裡,我說了別人會信?而且搞不好卿卿馬上又會替我懷上一個,那我能睜眼說瞎話麼,你看我是那種說話不負責任的人麼?”
“……”莫影倒。
姬十二怕他壓壞孩子,還拉他起來,語重心長的面授機宜:“我是不能,已有孩子爲證,你可以啊,你是三無男,你若聲稱你有見不得人的隱疾,或對女人不感興趣,只好男風等,相信還是有人會信的。”
“等等,什麼叫三無男?”莫影覺得有必要把這個詞兒搞清楚。
“無妻、無妾、無後,簡稱三無。”
“……”莫影要暈,扶着自己的額頭搖搖欲墜,此時此刻,他堅信自己上輩子和姬十二是夙世仇敵。
無傷是個小精怪,爬到莫影身邊,用白白淨淨的小肥手拍了拍他,儼然十分擔心他的樣子:“王叔。”
莫影又淚,明明是伯伯——這一家人,老的小的都欺負他。
姬十二落井下石夠了,反正事不關己,他也樂得說風涼話:“其實兄弟,不說做哥哥的不幫你,你完全可以禍水東引的。”
“引到你身上?再讓央央收拾你。”對此提議,莫影灰頭土臉的不怎麼感興趣。
姬十二咳了咳,壓低嗓門:“你傻啊,除了我,不是還有秋叔,你如今不是暫住在海侯府麼,可謂天時、地利、人和!”
莫影霍然茅塞頓開——秋遲暮,他也是個三無男!
他立刻尋思此事的可行性,但也不無擔心:“秋叔知道後,會不會找咱們秋後算帳?”
姬十二把掛在莫影身上的無傷扒下來,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免得這小子老認錯爹,他一邊思索一邊不負責任地道:“怕啥,左右到時候我回了大越,你回了迦南島,他要算帳也逮不着人。”
“逃得了和尚,你未必逃得了廟?”莫影覺得他這法子不靠譜:“咱們早晚不是要回來的,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姬十二卻道:“屆時木已成舟,秋叔指不定會感激我們,哪裡又會怪罪我們呢。”
“會嗎?”莫影卻覺得秋叔只會恨他們,他腦中都能想像出秋遲暮舉劍追殺他們的情景了。
他覺得姬十二不懷好意,沒有立即採用他的提議,只伸手逗着無痕。秋遲暮心儀女皇陛下,從來都是人盡皆知的,他也不怕世人知道,也一直堅持不成親,即使浪費了大半輩子的光陰,他也不後悔。
對於這份堅持,世人說什麼的都有,莫影卻是佩服的。
窮首皓神皆爲她,情到深處無怨尤!並非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
姬十二也在垂首沉默,整個偏殿裡都只能聽到無傷的小嘴巴在嘟嘟嘟的說個不停,隔了半晌,他才低聲說:“陛下希望秋叔能早點成親,否則她覺得百年之後無法去見秋老宮主。”
莫影點點頭:“他爲阿孃耗去了此生最好的年華,時隔經年仍舊無怨無悔,還在盡心輔佐阿孃,想必阿孃心中也不好受。”
兩人都覺得得心情沉重,正在此時,無痕小臉往右一轉,歡快地喊了一聲:“娘!”無傷也接着喊了一聲娘。
顧還卿帶着丫鬟使女進來,有姬十二在,她也不用避嫌。
見他們兄弟倆神色不對,她有些狐疑,便蹲下來,先抱過高舉雙手要她抱抱的無痕,又摟過同樣伸手的無傷,爾後又親了親他們小哥倆嫩滑的小臉蛋,隨後纔打發使女們抱了依依不捨的小哥倆下去。
整理好自己的衣裙,她才問道:“怎麼了?你們兩個好似不開心。”
“在說秋叔呢。”姬十二拉住她微一用力,讓她也歪倒在厚厚的地毯上,這才悶悶不樂靠着她道:“娘交給了我一個任務,我覺得我不可能完成。”
莫影冷冷的目光往他身上一睃:“我說你怎麼叫我把主意打到秋叔頭上,原來是你自個的事,你卻好意思往我身上推?”
姬十二壞笑:“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病,我的事就是你的事。”
他們兄弟倆在鬥嘴皮子,顧還卿卻一聽就明白了,敢情黛女皇還不死心,仍一門心思的想替秋叔解決終身大事。
她也撓頭。
——若論這世間最深又讓人最無奈的糾纏,非秋遲暮與軒轅黛莫屬。
而今,軒轅黛早卸下了滄海宮宮主之位,秋遲暮卻也沒有繼任,反倒將宮主之位傳給了自己的嫡傳大弟子,他依舊追隨在軒轅黛的身後,爲她鞍前馬後的忙碌。
想當初,軒轅黛初到滄月,彼時魑魅魍魎橫行,硝煙未熄,也是秋遲暮身先士卒,橫刀立馬橫空而出,替她開道。
他用盡他的智慧,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嘔心瀝血替她蕩平了一個太平盛世。
而後,他又推薦黃宇爲相,自己退居幕後,只做了一個海侯——顧還卿猜,他之所以沒有一葉扁舟退隱江湖,只是因爲他想站在離軒轅黛較近的地方守候着她,一直到垂垂老矣,守候不動……
軒轅黛也曾驅逐過他無數次,可每每在軒轅黛有危險的時刻,總是他挺身而出,替她化解危難。
可以這麼說,軒轅黛能順利的登基稱帝,泰半功勞都是來自於秋遲暮。
姬十二和秋遲暮的關係比親生父子還親,他也曾問過秋遲暮接下來的打算,是否仍不改初衷,想和他娘有個結果。
可秋遲暮卻淡笑着回答:“年輕的時候執着的想得到她,想和她攜手並肩,或並轡江湖,或馳騁天下,笑看風華。而今卻只要看着她就好,早沒了那麼多複雜的心思,也許我原本就未想得到一個結果,只是守着她,守着守着就守成了習慣,戒不掉了。”
他拍着姬十二的肩,慈愛如父:“你看,我如今潛心修道,早已心如止水。”
秋遲暮修道,顧還卿信,但說心如止水,她只能保留自己的意見——修道還每日風雨無阻的上朝議事?當然,大隱隱於市,這咱不能說啥,可你既然心如止水,爲啥女皇大人但凡被蚊子咬了一口,你總是第一個跳出來拍死“蚊子”?
這是爲嘛?
顧還卿深深地懷疑,秋遲暮這一生都不做無用之事,每走一步都是算計,他這修道,只怕另有玄機,嗯,絕對是這樣沒錯。
當然,這只是她的一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個人看法,實際上人家秋侯爺行事光明磊落,坦蕩無僞,比天上的月亮都還清白。
對了,說起修道一事,她又想起一個問題:“秋叔跟誰修道啊?師從何人?”莫怪她孤陋寡聞,秋遲暮修道有幾個年頭了,她卻一直沒有聽到他入了哪觀哪派,難不成秋叔無師自通,在家自修?
“清虛道長吧?”姬十二忽然發覺自己也不太肯定,便推了推莫影:“你不是和秋叔住一塊嗎?”
莫影歪着頭想了想,優雅地輕撫自己的眉心一點紅:“法號是什麼天璣子……”
“天璣子和天純子?!”
“對。”
顧還卿和姬十二對視了一眼,莫影戚眉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沒,沒有不妥,挺好的。”顧還卿垂下眼眸,避開他眼中的試探。
姬十二正欲啓脣,外面忽然傳來有人向列御火稟報的聲音:“列御大人,大事不好,琉璃公主和朝中幾位重臣之女在檀香寺遭遇匪徒,被劫持於檀香寺,情況萬分危急!陛下已命呂將軍和於大人上檀香山救人。”
殿內,姬十二長眉一挑,目色驟寒,當下便拉着顧還卿起身:“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膽大包天的敢在帝都行劫,想是活的不耐煩了!”
事關姬琉璃,顧還卿豈能置之不理,立刻道:“我去看看。”
莫影也道:“等等,我陪你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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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的秋大叔在打什麼主意呢,咳咳,總之不是什麼好主意就對了,→_→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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