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見底的河水之上,一名女子坐於筏上,划着木槳。平靜的河水,頓時陣陣漣漪,水由靜入動,波紋就像打戰前進的士卒一樣,不斷往前擴散。
河水的兩岸是,翠綠的草叢與茂盛的樹林,時不時傳來飛禽的叫聲。
水中,時不時,亦有魚兒遊蕩,躍出水面。岸邊走獸在汲水。食魚的飛禽從天穹之上府衝下來,滑翔揮舞着自己的翅膀,振翅高飛,嘴裡叼着魚,回到了湛藍,間着白雲的天穹。
將這些看在眼裡的,東夷“二斟”出身的女艾,嘴上呢喃道:“我都在河水之上,飄蕩了幾個時辰了,這河水也太大了,已經過去數百里了,還沒看到汾水。”
女艾一如之前,雙手握着木槳,不斷地往前划着。筏受制於木槳划水,不斷向前迸進。
又過去了幾個時辰,距離西河侯國西邊數百里的河水之上,女艾立於筏上,望着前方看不到頭的河水西邊。
心裡極爲失落,他覺得自己不能幫上呂駱及其麾下,暗自傷神。女艾所在的筏不當沒有迸進,反而因爲她是逆着河水而行,當她注意到了的時候,竹筏漸漸朝着東方,退了不少。
女艾心想,不論如何,也要去呂國一趟,將呂駱託付的事宜,解決。
女艾朝前迸進,就在這個時候,在她的前方,現與河水交叉的汾水入口。
河水與汾水交匯之處較爲平緩。
女艾划着木槳,往西南自東北曲折而向的汾水前進。
這個時候,女艾纔想起,自己從未去國呂國,不禁埋怨着,身爲呂國大子的呂駱,匆忙之舉。
此時,呂駱一行人,由鄂部落也就是鄂族的人,帶着呂駱及其麾下一行人,從河水之上,朝着山間河水支流垣水而去。
到了垣水盡頭,鄂部落的人,把所有舟筏毀敗,然後用五兵,推搡着呂駱等幾十人,朝着前方的大山而去。
走了數裡,停下來的鄂部落統率幾個百戍及其麾下的百戍,看着眼前的華嶽山,有些鬱悶的說道:“諸位族人,咱們鄂氏部落,以供養殖鼉的役人,太少了,所以主君,才命我等,於河水上下,捕捉往來的他族人。只要穿過華嶽山,經會國、涑水再往北,就可以回到咱們鄂部落了。”
“百戍,這些大山實在是太難爬了。”一旁的鄂族尋常族人抱怨道:“這還是走的低勢的山徑。”
“是啊!”
“百戍,就算我們時常在族中四方的山嶺奔走,可這邊太過勞累了。”
鄂部落的百戍怒道:“孺子,你懂甚麼,咱們要是直接從河水穿過,雖說便利,可會驚動與呂國交好的運國,還有姜姓諸國。穿越華嶽山,就不一樣了,只需要經過會國,就可以了,如此避免了戰事。”
激動地說着,像是頭皮很麻一樣,接着撓了撓頭,繼續說道:“姜姓諸國在汾水兩岸遍佈衆多,尤其是呂國,那就是一方伯(霸主)。你我已經很久沒有捉到人了。此次不管是呂國還是他國之人,那還顧得上。”
另外一名百戍,想了想,說道:“伯兄想的可真周全,說的不錯啊!咱們只要養好了鼉,無論是用它來打戰,還是剝皮用來防身,都可以令族人打戰之時,少亡很多人。也就不要顧着甚麼危難了。”
一旁,已經是階下之囚的呂駱,與其麾下不同,認真的聽着鄂部落的人所說。
望着眼前的大山,心想,華嶽山,那不就是後世的中條山,曾經令日本人吃了大虧的地方?
歷史上,還有一種說法,扼守此地,進能攻中原,退能守一方,從黃帝時代到近代,一直都是一方政權,重兵守衛的地方。
呂駱覺得自己的記憶沒有錯的話,在這裡還有一個夏后氏姒姓之國——姒國。
令呂駱動容的是,鄂部落已經知道弄皮甲了。看來鄂部落打戰也不會差,就是不知道它有多少人。
聽了這麼多,最爲重要的是,鄂部落缺奴隸,那就意味着,自己還有活命的時機。
之前,自己一方人數太少,才讓衆庶幾十人,不抵抗,降在鄂部落人之下。
但不代表,呂駱就放棄了生的希望。
呂駱知道鄂部落人的事宜之後,連忙出聲說道:“鄂氏百戍,我們都願意,爲鄂氏部落,養鼉。只是待鼉養好了之後,就放我們走。”
鄂氏族人其中一名百戍,聞言,暗笑道:“既然是願爲我鄂氏族人養鼉,就是姜姓諸國來了,我族也有話說了。養好了鼉,那就是汝等死日,還想活着走,哼!”
雖然心思有別,不過還是迴應道:“既然你們願意爲我們鄂氏養鼉,養好了就放你們走。”
緊接着,轉過身,在一旁偷笑。
旁邊另一名鄂氏百戍,走到了他身邊,小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獨自偷笑。”
“呃!”
“沒甚麼。”
緊接着,邊走邊說,將與呂駱所說的事宜,告訴了旁邊的族人。
兩人邊走邊笑,惹得旁邊的人,不知道自處。
呂駱爲了能夠讓自己及其麾下,這一路上能夠毫無問題的跟着鄂氏族人前行,便迎合着他們。
呂駱覺得鄂部落這就像後世的一篇文章桃花源記裡的人一樣,隱世不知道漢朝已經過去了,已經到了魏晉。
鄂部落的一樣不知道從帝舜到此刻的有窮氏亂夏,已經過去百歲,就連夏朝都已經幾十歲了。
接着,又跟鄂氏族人,一一贅述有虞氏帝舜被流放南方,其孫美叔稱共主,失去氏族聯盟大族長的位置。到大禹治水,得了實權,至其子,建立了夏朝,已經經過了夏啓、太康、中康、相、有窮氏治夏政。
周圍聽的到呂駱聲音的鄂氏族人,感慨地說道:“咱們在河水的東邊山間,想不到已經過去了百歲,有虞氏淪落成了我等一般的氏族。”
一直以來,雖然說四方換了很多新的氏族部落、侯伯,可他們從來都沒想過,天下轉變數次了。
聽了呂駱所說,才覺察到,已經不是曾經熟絡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