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羿乘着射到了狐的興致,往匆忙追趕上來的衆多女婦之中。
把之前自己遇到的年輕貌美的侯伯之女,純狐拉了出來。
高興地笑了笑,拉着純狐,說:“純狐,汝看,這是我剛纔射中的一隻狐,看着它皮毛鮮美別緻,我想爲你做一件衣裳,定是暖和,披在身上,更爲靚麗。”
純狐的臉上,並沒有高興的神色,但也沒有厭惡的表露。一切都隨着后羿折騰。
隨着衆人望去,純狐的身上身着一件編制精良的虎豹獸衣,這是西邊的夏后氏同族姒姓褒氏交易得來的,他們心中有數。精湛骨針縫紉,良善的獸皮處理,都說明,這純狐穿的不一般,后羿對這個女婦深情似海。
純狐,是東方夷人一個小國的族長的女兒,就在她十八歲這一年,恰逢后羿出巡到了一個純狐國的夷人國家,純狐國與大禹取的塗山氏女嬌、還有北方的有蘇氏都是以九條尾巴的異種狐爲圖騰的部落國家,后羿第一次見到純狐,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后羿爲了把女婦純狐帶回自己的城邑,不顧東夷南方的純狐的母國純狐國人與其族長的反對,強行徵辟了她作爲后羿的妘夏的句嬪之一。
時日長久,純狐便與后羿的螟蛉義子寒浞相聚到了一起,純狐覺得自己遇到了心目中的英雄,只要乘着后羿離開的時候,兩人就膩歪在了一起。
純狐望着后羿的獨自興奮,心裡唸叨,
“后羿這個老鬼,怎麼這般遲暮,還能提弓飛矢,佔了我的身子,卻是沒有得到我的心,心裡想的都是浞。”
又望了望后羿,看到后羿仍然在獨自高興,然後又胡思亂想了起來,
“該如何讓浞知道,后羿還有這般武力。”
接着又矛盾了起來,自言自語道
“純狐啊!純狐!怎麼變得這麼愚蠢了起來,莫非是太過癡念寒浞。”
再望了望其餘的,后羿的女婦。心中起了別的想法。
心裡又盤桓了起來,嘴邊蠕動,細聲說道,“如此大的田獵,你衷愛的浞,又怎麼會沒有到此,是不是昏了自己的頭顱了。純狐啊!純狐。”
純狐不顧后羿就在身旁,擡起頭望了望四周,心裡有失望也有興致的時候,當她看到前方,左邊都沒有寒浞。心中有些難免不暢快,又看了看右邊,寒浞碰巧也在看着她。
臉上的紅暈乍現,弄得一旁的后羿,還以爲是自己讓純狐嬌羞了起來。卻是沒有顧及到,純狐是在看別的人,不湊巧的是,還是他的螟蛉義子。
“夏後說如何就如何,純狐皆歡喜,就讓我替夏後,看看狩獵的衆位賢德之臣,諸侯部落之長,有何收穫?如何?”
純狐望着寒浞,又轉首向着后羿說道。
“善”
“善”
“予覺着也該如此。”
后羿笑了笑,只爲了純狐高興就好,迴應道。
后羿曾多次
純狐嘴邊詭異的一笑,然後就去看看后羿的臣屬,妘困、武羅……四人,寒浞,后羿的妘夏三老,五更,前疑後丞,左輔右弼……等官百,此番狩獵到了何等獸禽。
妘困獵到了一隻豹,一隻兔。像武羅四人,射術不精,倒是很清楚自己的境地,不曾參與狩獵,也就是隨行在後羿身邊,以備驅使。羲仲、和伯也沒有獵到,倒是這三老庶老、國老、族老、宗伯等收穫頗豐,卯兔,祿“鹿”,馬,牛,雉(雞),鴨、彘(豬)……。
純狐,緩慢地往前挪動,時間慢慢過去,已經到了她日思夜盼的浞的旁邊了,心裡濺起了淡淡的漣漪,她心裡有很多想說,可是時間並不充裕,仔細斟酌了一二,然後才道,
“浞,你何時才能將那個老鬼弒掉,妾奴不想再被他捲入懷中,你可知道純狐想的是汝啊!是汝寒浞,是后羿的妘夏的左司馬、相浞你啊!”
純狐有些顫動,她知道后羿與自己有些遠,倒也不怕,眼中淡着淚水,深情地向着寒浞說着她心中話。
寒浞他自己知曉,自己的心也不是石腸,又怎麼不心痛。
只得忍住了自己的眼眸之中,同樣氾濫的眼淚,謹慎地說了一句,有些怕讓后羿知道。
“浞知道純狐汝的心,可眼下還不是時候,后羿仍然魁梧有力,恐怕此時動手,不足以讓其歸於岱宗,自神農氏立的岱宗之君廟亡魂之所,望吾愛純狐忍耐一二。”
寒浞知道此時不能做出任何有違母、子的事宜,儘管自己掌握了后羿的大多士卒,但是最親近后羿的一些族卒還在,要是后羿發難,難以名狀。
很快就將自己的深情放了下去。
純狐眼眸之中,有些不捨的離開了寒浞的身上,隱藏好了自己的淚水,然後轉身就去其他賢德之臣處,看看有什麼收穫。
等到純狐已經再度到了后羿的身邊。
后羿的身邊熱熱鬧鬧的。
后羿出來只帶了少許女婦幾人,大多從衆庶之間搶來的女婦,還有女奴婦,都沒有帶出來,參與這樣的田獵。
后羿喊着,“來,我的美豔的女婦,隨予喝一爵,解解乏。”
“唯”
“唯”
后羿的除了純狐的女人用手拿着陶爵,飲起了酒來,其中恩寵只在純狐之下的,有後羿覆滅的伯封國君主伯封的母親、其父封伯大妃的玄妻,還有兩個沒有氏、名的女婦飲酒太多,承受不住,暈倒了。
從河國搶來的河伯的女兒,妻比句嬪的宓妃卻是仍然能夠喝着。
“來,君主,餘陪着再飲。”
過了四五刻時,在酒勁之下,也昏睡了過去。
后羿望着巡獲衆臣到了身旁的純狐,眼眸之中有許多個人。
迷迷糊糊,晃着身子,醉醺醺的容貌,顯然不是隻飲了幾尊,幾爵的計數。
在其餘衆人、純狐看來,可是沒人敢打擾着他。
嘴裡蹦出了一些言語,“純狐,汝是予的大妃,自從予的妻配入了岱廟,就再無妻配,汝如此美豔方物動人,真是玉壁佳人,天下也只有吾配的上了,汝別走啊,汝別走啊!。”
后羿已經昏睡說着迷糊的言語。
此刻,純狐再也不會覺着愧疚於後羿了,心中有些哀怨,暗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就只是我的這具皮囊,再無其他,那我何愧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