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鈞笑了笑,“你真的是神出鬼沒。”他走到陸庭川身邊,仔細的打量了下,好像是瘦了一些,眼圈下還有淡淡的青色,看得出來,這一段時間陸庭川都很累。
嗯,是該好好補補,養得肥一些,瞧着貝貝就養得水光膘肥的,臉上都肉跑動的時候,幾乎能抖動起來……
陸庭川環住了蘇鈞的腰,兩個人一起坐在了沙發上,陸庭川把下巴擱在了蘇鈞的肩膀上,深深的吸了口氣,“別動,讓我靠一會兒。”
兩個人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坐了會兒,蘇鈞看了看牆上的時鐘,現在已經是兩點多了,他推了推陸庭川,“我們去睡吧,現在不早了。”
“嗯。”
兩個人輕手輕腳的走進了臥室,蘇鈞從衣櫃裡拿出了陸庭川待會兒要換洗的衣服,陸庭川看了看睡在牀上一大一小的兩個糰子,臉上的表情十分溫柔,接過了蘇鈞遞過來的衣服,“他們在睡覺,我用外面的衛生間。”
“嗯。”蘇鈞看着站在原地看着他的陸庭川又問,“怎麼呢?”
陸庭川一字一頓的說:“我想你幫我洗。”
“……”你是大老爺!
蘇鈞當然明白陸庭川話裡的意思,這會兒他瞌睡也沒了,兩個人老夫老妻了,也沒必要糾結這些,他猶豫了一下,接過陸庭川手裡的衣服往外面走去。
這會兒時間不早了,得速戰速決。
兩個人再從浴室裡出來,已經是差不多一個小時後了。
主臥室寬大的牀,兩個人一人睡一邊,中間擠着兩個孩子,幸好牀的尺寸夠大。
貝貝最先睡,所以也最先起來,他掙扎着從被窩裡爬了出來,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就看到陸庭川。
貝貝認了會兒,然後果斷的朝着陸庭川爬了,中間隔着達達,他毫不客氣的一腳踩在了達達的臉上。
胖貝貝現在還是有點重量的,雖然不至於把人踩傷了,但是把人給猜醒了是絕對沒問題的。
達達“哎呀”了一聲,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貝貝的肥胖的身軀,他揉了揉眼睛,“傻貝貝,小光頭,你幹嘛往我爬啊!”
達達叫了一聲,陸庭川和蘇鈞都醒了,陸庭川剛坐了起來,貝貝就落到了他的懷裡。
到底了目的地的貝貝“哈哈”的笑,伸出手,“趴趴”。
蘇鈞打了個哈欠,“貝貝,你怎麼變成鬧鐘了,你正能鬧騰。”又抓過一邊的手機看了看,這會兒才七點不到。
既然貝貝醒了,一家人也就不準備睡了,達達也一臉的驚喜,“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我回來的時候,你們都睡了,就沒有把你們叫醒。”
“哦。”頓了頓,達達又說,“爸爸,你怎麼像個夜行俠啊,每次都晚上回來。”
陸庭川笑了笑,幫貝貝把衣服穿好,“我趕着回來,訂的是當午的飛機,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貝貝差不多一個月沒見到陸庭川了,不過以往他的起居一直以來都是陸庭川一手照料的,兩個爸爸,貝貝其實更親陸庭川。
平心而論,陸庭川對孩子比蘇鈞的態度要包容很多,簡直是有求必應,家裡不能兩個人都這麼好脾氣,不得已的,蘇鈞有時候必須扮演,一慈一嚴,有鬆緊,這才方便管理。
蘇鈞有時候也有些吃味,你說吧,惡人都自己當了,孩子自然會比較親陸庭川,不吃味是的。但是看着陸庭川寵愛孩子的樣子,又想算了吧,其實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一家人洗漱完畢,出了臥室,貝貝今天顯然性質很高,一直和陸庭川說話,雖然兩個人完全的語言不通。
有陸庭川照料貝貝,蘇鈞感覺到一瞬間輕鬆了許多,還有些微微的不適應。
吃完了早飯,陸庭川陪着貝貝在客廳的沙發上玩,任由貝貝在他身上爬過來爬過去的,脾氣好得不得了。一邊問達達的功課。
蘇鈞切了一個果盤放在茶几上,遞給了貝貝一個,貝貝拿着就往嘴裡塞,吭了一會兒,有把拿了出來,要喂陸庭川吃。
蘋果碰到了陸庭川的嘴脣上,陸庭川象徵性的咬了一小口,笑着和貝貝說,“爸爸吃過了,貝貝自己吃。”
貝貝笑了笑,有把蘋果往自己嘴裡塞。
蘇鈞看着父子三個人,坐在側邊的沙發上笑了笑。
李珍從家裡搬出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蘇倩和蘇清不知道從哪兒得了消息,都打過電話,蘇倩出事一直勸李珍搬回去。
起初還一個星期打幾次電話過來問,後來她見自己的母親半點不爲所動,終於,也就沒有再勸了。
他們都那麼大了,也上了大學,父母不管做什麼決定,一定想得比他們多。
雖然婚姻是勸和不勸離,但是有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就算勉強的在一起,也不幸福。
蘇倩過年的時候,就有了預感,所以知道的時候也不覺得多意外,她該勸的話都勸過了,李珍還是執意不肯回頭,她反而持支持的態度。
她知道沒有必要爲了自己和蘇清,在讓感情已經的父母再勉強在一起,這樣太自私了,也不公平。在感情上,毋庸置疑的,她更加偏向從小照顧自己起居的母親,人的心總是會偏的。
而且自己母親在李家的這些年,她也一直看在眼睛,說是沒有半點憤憤不平是不可能的,她同意也討厭自己父親的懦弱,和多老太太無限度的忍讓。
自從上次的那件事後,她就和蘇國強一家槓上了,也恨上了老太太,人都是相互的,他們沒有把她當親人,她也就沒必要對他們有好臉色。
酒吧那件事情後的半年,她經常晚上睡覺,突然做噩夢就被驚醒了,醒來手心都是冷汗。知道蘇哲被判了刑的時候,蘇倩高興了幾天。
她覺得都是蘇哲咎由自取,不值得半點同情。
知道老太太打着什麼如意算盤的時候,蘇倩氣得不輕,那是她家的房子,老太太居然想拿來補貼蘇國強一家人,簡直不要臉。幸好房產證上寫得是自己母親的名字。
而蘇清的態度,則從一開始就很沉默,經過了那件事情他好像之間長大了,很多事情都看開了,蘇清覺得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抱着什麼初衷,都沒有權利干涉別人的決定和人生。
兩個人分居46天后,李珍打了一個電話給蘇應聲,“我覺得我們該好好的談談的。”
兩個人約在家裡見面,李珍好留得有鑰匙,她到的時候,蘇應聲還沒有回來,房間裡一團的臉。
李珍自然而然的開始收拾了起來,把房子整理乾淨後,又把蘇應聲四處亂扔的衣服給洗了,然後晾了起來。
蘇應聲打開門,看到煥然一新的客廳怔了怔,擡眼就看到了窗臺上晾的衣服,他心裡一喜,有了底。
他進門坐在了沙發上,李珍正在看電視,蘇應聲打了半天的腹稿,自尊心不允許他主動的低頭,而且他想着李珍把房間打掃的這麼幹淨,還把自己的衣服都洗了,也就是氣都消了,既然這樣,自己只要順着臺階下就可以了,所以張了張嘴,他蹦出了三個字,“你來了。”
“嗯。”李珍輕微的應了一聲。
“那你別走了吧。”
李珍側過了臉,就在剛纔,她還想着,若是蘇應聲能主動和她說什麼,能敞開心扉談一談,或許兩個人之間還是有轉機的,畢竟在一起二十年,說是沒有半分感情是不可能的,孩子都這麼大了,自己也這個年紀了,能湊合過下去,就湊合過下去。怎麼樣不是過,但是這一刻,她卻發現沒那個必要了,而且她也不想再這麼過下去了。
“蘇應聲,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蘇應聲怔了怔,“怎麼呢?“
哀莫大於心死,下定了決心,李珍現在的心情反而特別平和,她一字一頓的說:“我們去民政局,把離婚證辦了。”
蘇應聲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珍,就算是兩個人冷戰了那麼久,他也幾次都把離婚掛在嘴邊,但是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想過,兩個人會走到離婚這一步。
“你、你居然要和我離婚?”
“嗯,既然這是你的心結,那麼我們離婚吧,反正孩子都這麼大了,我們也沒必要勉強了。”
蘇應聲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他穩了穩心思,這件事明明就是李珍做錯了,憑什麼她主動提出離婚,沒有這個道理啊。
千百句話都堵在心口,半響,蘇應聲聲音晦澀的問了一句,“你爲什麼和我離婚。”
“蘇應聲,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很多時候其實我都會覺得心很累,你覺得我個性太強,不顧及你的感受,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哪個女人會願意事事好強,若是有依靠的人,誰不想歇一歇。”頓了頓,李珍又說,“我不想我以後也這麼累,這兩個月,我想了許多的事情,把所以的都相通了之後,反倒是覺得一瞬間輕鬆了。”
“所以,你執意要和我離婚?”蘇應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問出這句話的,同牀共枕二十年的人,居然會因爲和自己在一起而心累。
李珍的這句話,是對他最大的諷刺。
“嗯,我們離婚吧。”
作者有話要說:說都我家的蠢狗
我感覺我母上對我深深的惡意
因爲狗的名字……和我一樣啊一樣!!!
我母上大人叫我的名字每次都把名字的最後一個字疊起來叫 然後剛好和狗狗的同了
這絕對是故意的!
她站在樓下叫蠢狗的時候 我把脖子伸了出去……
她在家叫我的時候我家蠢狗飛奔了過來……
這是親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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