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更夫打着拍子木,如果放在現在,已經是晚上7點。
“大小姐!”經常在這條街打更的更夫都認識了大玉兒,因爲她每天離開東京分行的時間都十分規律。
對於在東瀛地位很低的更夫來說,能夠認識從海外到來的大人物,簡直就是無法想象的一件事情。
兩個跟在大玉兒身後的男子見到更夫經過,佯裝無所事事。
更夫發現了這兩個人,不過見到對方身穿着武士的服裝,不敢多看。
“前方一段路幾乎沒有燭火,你負責看風,我下手。”一個男子對另一個男子說道。
“這個藥要用多少?”另一個男子取出酒井忠吉給他的藥。
“忠吉大人都說不用在意死活,爲了防止藥效不大,儘量用多一點。”
什麼時候推行公司制比較好?公司並不是什麼特別神奇的東西,因爲早在30年前股份有限公司已經出現,而且還是一間很有名的公司,尼德蘭的東印度公司。而華夏商人這個時候合夥做生意的現象也很常見,反而是法律沒法及時配套。法律永遠跟在時代後面。
大玉兒心裡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突然身後的黑暗中出現一個男子,從背後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唔唔……”大玉兒第一時間屏住呼吸,伸手想要摸向大衣的口袋,裡面有楚雲給她的手槍。
“不要掙扎!”從背後制服大玉兒的男子按住了她要取槍的手。
大玉兒拼命想要去取槍,右手顫抖,然而那個男子力氣很大,讓大玉兒的手無法再進一步!
她轉而想要用左手前去取槍!
“這個賤人衣袋裡有古怪!”另一個男子搶先一步從大玉兒的衣袋裡面取出了一把左輪手槍。
大玉兒見唯一保命的武器被取走,驚慌間呼吸錯亂,心跳突然加快,臉頰發熱,頭腦沉重,神志開始不清晰起來。
中毒!大玉兒意識到對方使用了毒藥,她拼命想要保持自己的理智,要是失去了神智,很有可能就要任由對方擺佈了。
“好了沒有?!這樣下去說不定就有人過來了!”一個男子說道。
“這個世界上哪有一下子就讓人暈倒的藥,起效很慢的,我看這個賤人的身材很正,不如給忠吉大人之前,我們兄弟兩人先享用一番,反正忠吉大人不知道。”制服大玉兒的男子邪笑。
“嘿嘿,我也是這麼想的。”取走左輪手槍的男子在夜色中見到掙扎的大玉兒,也見色起意。
他們是酒井忠吉是從他的封地找來的武士,之前不認得大玉兒,現在不免見色起意。
“唔……”大玉兒還在掙扎,意識已經有些模糊,而且出現了幻覺,她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京城,還見到了楚雲,耳邊甚至出現了尖銳的刺響,畫面也開始扭曲……
不對,這些都是假的!大玉兒腦海中一直提醒自己,額頭上盡是汗水,淚水不知不覺流淌。
“快要得手了,我們準備走!”按住大玉兒手的男子可以感受到她掙扎的力氣逐漸減小。
他將捂住大玉兒口嘴的溼毛巾挪開,大玉兒艱難地扶住牆壁,眼耳間都是幻覺。她想要呼叫求救,不過覺得口乾舌燥,聲音嘶啞,竟然叫不出聲。
“成了,背上她,假裝是她喝醉了!”兩個男子大喜過望,酒井忠吉苦心積慮了一年,給他們提供的藥果然有奇效!
兩個人想要將大玉兒劫走,突然有一個提着燈籠的武士出現,見到兩個人鬼鬼祟祟,大喝道:“你們在做什麼!”
兩個男子見有人出來,嚇了一跳!
“怎麼辦?!來人了!”
“快!將這個賤人揹走,我們不能白做這一單!!”
兩個男子大驚失色,想要儘快劫走大玉兒。
“給我包圍他們,一個也別想走!反抗者殺頭!”提着燈籠的武士指揮周圍的手下。
“我們分開走!”兩個男子聽見對方有人,立刻捨棄了大玉兒,分頭逃竄。
他們做的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即使幕府抓住了他們,也要遭到斬首!要是這個時候還想着帶走大玉兒,他們絕對無法逃脫。
兩個男子離開以後,提着燈籠的武士走了過來,燈籠在牆壁周邊掃了一圈,發現一個女子蜷縮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呼吸聲很是急促和沉重。
“大人,我見到那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暗中有一個更夫出來,正是剛纔和大玉兒打招呼的人。
除了這個武士和更夫,再也沒有其他人,剛纔武士一副指揮部下包圍的樣子只是爲了虛張聲勢,嚇走兩個男子而已。
武士蹲下來,舉着燈籠靠近蜷縮在地上的女子,逐漸看清楚了她蒼白的臉龐,大驚:“怎麼是大小姐!”
“大小姐?!”認識大玉兒的更夫沒有想到兩個男子的目標竟然會是大玉兒,自責道,“早知道我就一直跟着那兩個男的了!”
“她中毒了,說不定有生命危險。”武士見大玉兒這幅模樣,知道她中毒頗深,不由着急。
要是大玉兒出事了,估計江戶城會被夷平!
“我帶她前去華夏人所在的區域,那裡有江戶城最好的醫生!你舉着燈籠到前面帶路,應該知道華夏人聚集的區域吧!?”武士將燈籠遞給更夫,然後將大玉兒從地上抱了起來。
“小的知道!”更夫急忙在前面開路。
“你可是九州軍的大人物,千萬別死在這裡,不然我們江戶城就麻煩了,而且要我怎麼和鄭芝龍、施大瑄他們交代!”武士見到大玉兒呼吸越來越困難,心急如焚。
小野太郎,北洋艦隊進駐橫濱港的時候招攬的第一批幕府的旗本之一,恰好在這裡發現了大玉兒。他暗中可是在和九州軍相互勾結,知道大玉兒在九州軍中頗有影響力。
“軍主、軍主……”大玉兒在昏迷的時候喃喃叫道。
武士聽後更加焦急,好像九州軍的軍主也和她有關係,這樣後果他更加擔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