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僅僅只有楊晨東可以馴服它而已,對其它人它又豈會正眼相瞧,似乎它跟了楊晨東之後越發的驕傲起來,平時除了專門給它餵食之人,便只有虎芒和楊二等有限幾人可以靠近而已,現在被一個從不認識的女子伸手相指,當然要露出不屑之意了。
一直座在毛毯上眯着眼睛的楊晨東,不過是把這突然出現的兩人當成了人生過客而已。若是對方願意留下來與自己聊天,他不介意開開口,看看是不是能從其口中打聽出一些事情來。反之,如果對方只是路過的話,他也不會出言相留。憑着散出去的那些人手,還愁弄不明白這裡的情況嗎?這點驕傲他還是有的。
可是現在,來人似乎看中了自己的馬,那他就不能不出聲了。“那是本少爺的馬。”
“你的馬?”看着答腔的楊晨東,斗篷女子點了點頭,“很好,開價吧,我要了。”
我要了三個字,說的是如此的自然,似乎就像是天經地義一般,就像是在說着一件極爲普通的小事一樣。
“不賣。”楊晨東回答的更是簡捷,而在說完話之後乾脆就閉上了眼睛,一幅假寐般的表情。
“我出兩百兩。”女子似乎沒有聽見楊晨東的回答,開出了一個不錯的價格。
之前就說了,一般的馬匹十到十五兩左右,好一些的戰馬可以賣到八十兩到一百五十兩左右。現在她開價兩百兩,也倒不算是欺負人。
“兩百萬兩也不賣。”楊晨東鼻子中哼了一哼,白龍馬可是他看中的,他馴服的,這些日子雙方相處的不錯,已經有了感情,這兩百萬兩不賣他是真的沒有說笑。
同樣的話聽在斗篷女子的耳中確不是那麼回事了,她以爲這是人家在調侃自己,頓時有些生氣的說着,“本小姐看中的東西,便是我的。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拿上兩百兩走人,不然的話,後果怕不是你們可以承擔的起。寶音,給錢!”
斗篷小姐的話音剛落,在後面那健馬之上的斗篷男子就已經從懷中拿出了兩百兩銀子,足足六公斤多的包裹就砸在了楊晨東四人面前一米多的地方。
“大膽!”眼見那包銀子落在一米多遠的地方,在向前一點就可能會威脅到六少爺的安全了,八道江和朋越齊齊高喝了一聲,這就拔出了隨身的馬刀。
楊二更是瞪大着眼珠子,雙拳緊握,若非是考慮到六少爺就在身邊,沒有下命令,怕是這一會他早就衝出去了。
倒是楊晨東,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睛,彷彿那銀子不是給自己的,與自己毫無關係一般。
“嗯?你們還想動手,呵呵,寶音,你表現的時候到了。”斗篷小姐看到八道江和朋越的表現之後輕脆的笑聲傳出,似乎是看到了什麼讓她感興趣的事情一般。
斗篷男子聽到了小姐的命令,有些哀嘆的說道:“小姐,不要吧,我們把銀子給他們就是,動手就不必了,我們還有大事要做呢。”
“不行,他們惹本小姐不開心了,必須要收拾他們。寶音,不是你的實力退步了,害怕了吧。”斗篷小姐不依不撓的說着,還騎在馬上回了回頭,似乎是在詢問着什麼。
“好好,我就教訓一下他們,但不會傷人的哦。”似乎是被這回頭一眼給盯的服軟了,叫寶音的男子屈服的說着。隨後他一躍從馬上落下,伸出右手將頭上的斗篷就此摘了下去,露出了一幅人畜無害的面孔來。
有着典型的蒙古人模樣,還有些小帥,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張始終面帶微笑的面龐,給人一種天然的親近之感。“幾位,對不起了哈,我家小姐就是喜歡烈馬,且出銀子也算是公道,不如你們就賣了吧,要不然動起手來豈不是會傷了大家的和氣?”
完全一幅商量的口吻,並不像是傳說中蒙古人一言不和,就會大打出手的樣子。這倒是引來了楊晨東的側目,“你叫什麼?寶音是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寶音翻譯成漢語是福的意思,這倒與爲人處事很是相符。即然你如此的客氣,我們也不好太過欺負人,八道江,你上吧,記住了,打敗他就可以了,不要傷他。”
像是剛纔斗篷女子表現的一般,楊晨東也是很隨意的說着,一幅完全不把寶音的威脅當回事的樣子。
“是。”點到名字的八道江當即就答應了一聲,邁着大步就向着寶音走了過去。看那樣子,真沒有拔刀之意,完全就是要用雙手來對敵。當然,八道江最厲害的也是拳上功夫。
“咦!”耳聽楊晨東把事情說的是如此的輕描淡寫,現在又看到真有人向自己走來,寶音也被事情的變化弄得一愣,然後一臉微笑的撓了撓頭,“這位公子,你確信你們不一起上嗎?如果是這樣,那一會你們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無妨,我對我兄弟有信心。”楊晨東也嘿嘿的笑着。但是這句話一說,聽在了八道江的耳中,確讓他不由精神就是一震。少爺把自己當成兄弟,還如此的信任,就憑着這一點,他便不能丟人。
氣沉丹田,將全身的力氣聚焦於一雙手臂之上,八道江決定要好好的表現一下,不辜負六少爺的信任。
“好吧。”眼見楊晨東主意以定,寶音只得不情願的點了點頭,隨後目光落在了八道江的身上說道:“這位兄弟,我們只是切磋一下,不要真傷了彼此的和氣吧,你說呢?”
似是在詢問,又似乎是在套近乎,亦或又是在示弱。可是在說完這些之後,寶音突然就動了,剛纔還是一幅老好人樣子的他突然間有如草原上的餓狼般猛的向着八道江的身上撲了過來,隨着他飛速向前,一股子破空聲也隨之響起,帶起了一股強大的壓力。
“來得好!”早有準備的八道江,面對着寶音的突然變化,沒有絲毫的措手不及這意,眼見對方的身形撲了過來,揚手一拳就打了過去,其選擇之精準,正是對方的胸膛位置。
八道江的以靜制動,沒有絲毫的慌亂,落在了寶音的眼中,讓他神色間出現了一道詫異之色。以前他總是習慣示敵以弱,然後在對方最放鬆的時候,就會突然發動攻擊,打上對方一個冷不防。此招可謂是屢屢得手,但凡是不熟悉他的人無不中招。
寶音可以肯定的說,眼前這四人他絕對是第一次見到,且看對方的穿着,應該是漢人無疑。即是不瞭解自己,怎麼可以這般的鎮定,識破自己的伎倆呢?
念想在腦海是一閃而過,接下來八道江的長拳襲來,同樣感受到一拳之下的破空聲,寶音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將伸出要抓着對方的手臂連忙收回,迎向着那伸來的拳頭就砸了過去。
“通!”
兩拳因爲寶音的變招而打到了一起,拼了一個正着。這一記之後,八道江身體僅僅是向後退了半步,在看寶音蹬蹬蹬連退了三步這才穩住身形,而他的臉上此刻已經紅如鮮血,顯然是這一拳下來,他體內氣血升騰,應該是受了一定的內傷。
一拳而已,勝負已分,在過了兩息的時間之後,寶音的神色這才恢復了正常,然後就哇的一叫,“好厲害,好厲害,我打不過他,小姐,我打不過他的。”
“你...還有你們...”斗篷女子自然將一切看在了眼中,正因爲如此,她知道寶音沒有說謊。原本以爲憑着寶音的實力莫說是一對四,便是一對十也非是不可能的,誰想到,隨意遇到的四個人竟然就這麼強,強到只是一招就敗了寶音,這些到底是什麼人?
在斗篷的掩飾下,沒有人可以看清女子的臉色變化,但憑着她的嬌軀不斷在馬上晃動着,可以猜出,這一會怕是被現實驚得不輕吧。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可是哈剌若出派來攔截我們的?”不知過了多久,斗篷女子終於開口說話了,可任誰都能聽的出來,那聲音中竟然有着一絲的顫抖和害怕。
“哈剌若出?他是什麼東西?”楊晨東只是感覺到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他確信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所以很乾脆的搖了搖頭。
“你不是哈剌若出派出來攔截我們的?”斗篷女子似乎有些不信的又問了一遍。
“哎。”座在毛毯上的楊晨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說你哪隻眼睛看着我們在這裡攔截你們了,明明是你們看中我的馬,想要奪之好吧。當然了,你若是不相信的話,現在就可以走,看看有沒有人會攔着你們。”
一幅看向白癡般的樣子看向着斗篷女子,楊晨東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擁有什麼樣的智商,聯想力也太無窮了一些吧。
事情一被挑明,斗篷女子便閉上了嘴巴,顯然她知道自己誤會了對方。在身後的寶音也是眼睛珠子一轉,點了點頭,“是,這位公子,還有幾位好漢,是我們誤會你們了,不好意思啊。這樣,我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