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下達,一匹匹的瓦剌健馬被冷鋒抓了過來,送到了九位大臣的眼前,換來的是他們那難以置信的目光。
大臣中,還是兵部尚書鄺野,雙眼瞪的有如銅鈴一般,“你們...你們這是什麼火器,可以怎麼射到那麼遠,那般的精準,可以給我看看嗎?”
“抱歉,不能。”眼看着鄺野的手不知不覺的向着給自己送馬的那名冷鋒手中的槍支摸去,僅僅是輕輕一側身,就躲過了這一摸,隨後抱以一個冷冷還帶着一絲殺氣的眼神。
正是這個眼神,就讓鄺野的全身止不住哆嗦了一下,這一刻他感覺到自己距離死神是那麼的相近。
“不好意思,鄺尚書,他們是僱傭軍,只是因爲拿了我的銀子做事情而已,並不會聽信任何人,他們手中的武器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去觸碰的。如果一定要這樣做,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成爲死人,在這一點上,我也是保不了的。”楊晨東看出了鄺野的尷尬,心中清楚,有些事情若是不說一個清楚的話,大家難免會疑神疑鬼,即是如此,倒不如索性說個明白,也斷了這些人的心思。
此言一出,原本還帶着好奇之意的衆位大臣們,果然就收回了亂看的眼神,當真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幅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摸了就是死,這好奇心的代價也太大了一些,大到他們根本就承受不了。
即便是鄺野尚書,此時也變得老實了很多,甚至還出言道歉着,“剛纔是老夫莽撞了,是我不對。”
“無妨,不知者無罪,知道了不要犯了就好。”楊晨東笑了笑,隨後就轉過身去,向着肖峰說道:“我們的皇上還沒有救出來,目地沒有達成,還要麻煩你們了。”
即然是合作者的身份,出言當然就要謹慎一些了。
對楊晨東的態度和商量的口吻有些不適的肖峰,連忙說道:“好,好,即然我們拿了六少爺的銀子,當然會辦好事情的。所有人聽令,繼續前進。”
幾百步外,瓦剌將軍此時怔座在馬上,不知覺間,他已經是尿意上涌,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要流出來了。
五六十名騎兵,竟然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全軍覆沒,沒有一人可以衝到九十步內,盡皆而亡。
要知道,這可是全部而亡,一個倖存者都沒有,這在以前的戰役中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甚至都沒有人想過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可是現在,一切真實的出現了。
“再去,一起上,把這些人通通的幹掉。”瓦剌將軍生氣了。他並不知道大明皇帝已經近在咫尺,只需在有兩三個衝鋒就可以活捉。他是被楊晨東這一支隊伍給嚇到了,感覺不把這些人處理了,那就將如鯁在喉,感覺不到一絲的安全。
餘下的兩百多瓦剌騎兵,也有不少人看到了這一幕。初時他們的確被驚到了,但隨着將軍的喊聲,他們心底的豪氣被激勵而起。一個個用着虎視眈眈的目光盯着這百多人看去,隨後騎兵衝擊。
兩百多騎兵對付百多人,還皆是步兵,又是在沒有什麼障礙的平原之上,怎麼看都不可能會有一絲失敗的可能。一旦等到健馬的速度提升之後,他們手中的馬刀只需輕輕的劃過,就可以讓一大好的頭顱飛揚而起。
“嗚啊啊呦...”
各種各樣的嘶喊之聲,瓦剌騎兵的衝擊開始了。藉助馬速,迅速的拉近着雙方間的距離。
“小心,小心啊!”鄺野和王佐九位重臣,此時都是目不斜視的盯着眼前的這一幕,儘管已經座於馬上,但依然是感覺到全身的顫抖着,因爲他們實在不知道面對兩倍以上的兵力,這些被楊晨東所說的僱傭兵要如何的破解。
這自然是因爲他們對於這些火器並不瞭解,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們,火器的威力的確是不小,但弱點也是相當的明顯,那就是打一槍,就需要重新裝填子彈,如此一來,面對着兩倍以上的敵人,火器兵就不在擁有絲毫的優勢了。
“舉槍,準備...射擊!”不同於上一次,這回肖峰也舉起了手中的九五式,敵人數量的增多,讓他也有心要加入戰鬥中來。但他的這一個舉動,確是引得一旁其它的冷鋒們面露不滿。
不過兩倍多的敵人罷了,還真不會放在他們的眼中。營長這分明就是想過手癮罷了。
冷鋒的心思別人自然是猜不到的。在所有人都認爲這一場戰鬥的形勢有些不妙的時候,槍聲響起。
先是如之間一般的一次齊射,就解決了對方近半的人馬,接着聲音無法在復之前的那般整齊,可前前後後也不過給人的感覺就是多了幾聲響槍,接下來在看的時候,整個戰場之上,竟然只有那位瓦剌將軍一人騎馬奔逃着。
在最關鍵的時候,這位將軍膽怯了,他依仗着精湛的馬術,將身子硬生生的藏於馬身上,這才躲過了一擊。
只是在最精銳的冷鋒面前,你即然被認定爲目標了,哪裡又能逃的掉呢?就算是你躲過了初一,也是躲不過十五的。就見肖峰將火器舉起,呼吸放平緩之後,右手食指一動,輕脆的“叭”響之後,健馬一頭就栽倒在了地上。
健馬一倒,那位瓦剌將軍自然的於馬上摔落了下來,隨後就是飛速的起身,繼續奔跑着。但又是一聲響槍之後,那前行的身體赫然撲倒在地,在沒在了一絲的動靜。
第二槍依然還是肖峰擊發的,他沒有自大到一槍就可以解決目標之意,所以射馬只是爲了給自己接下來擊斃對手做準備罷了。
接連兩槍,還是同一把火器中打出,終殺掉了那位瓦剌將軍,但同時也讓鄺野大開眼界。
原本他就看出這火器與大明軍中的火器並不相同,但萬沒有想到的是,此火器竟然可以連續的射擊,且距離還是如此之遠,如此的精準。這一幕就等於給他結實的上了一課,雖然還沒有脫離危險,但此時他已經考慮着是不是可以在軍隊中購買到這樣的火器,如此一來,大明面對強敵還有何之懼呢?
肖峰的表現贏得了楊晨東的掌聲,“不錯。”
雖然僅僅是兩個字,卻已經是讓肖峰紅光滿面,當真比得了一塊軍功章還要讓他心喜的。這可是六少爺出言誇獎,若是讓冷鬆和高雄他們知道了,怕不知會如何的羨慕吧。
心中滿足的肖峰,感覺到幹勁更濃了,當下就命令道,“所有人聽命,搜索前進,但凡發現有危險,可不必報告,自行處理。”
這就等於是把開槍的主自權交到了個人的手中,百名冷鋒一個個當即是興奮了起來,目光不斷的搜索着,搜索着可能還未死透的目標敵人。
或許是因爲之前的槍法太準了,一路走過去,竟然沒有發現一名未死之敵,這倒是讓冷鋒們有一種意猶未盡之感,反倒是一路跟來的鄺野和王佐等重臣,卻在心中長鬆了一口氣。有如此強大的叫僱傭軍的相伴,他們的安全應該有了更多的保證。
三百餘步之後,終於,去了鎧甲,一身黃衫長袍的朱祁鎮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之中。
相比於平日那高高在上的樣子,此刻他早就變得眼神驚恐,衣衫不整,甚至在臉上還有一塊小小的淤青。
那淤青應該是摔倒在地上所致,總之此時的他是狼狽不堪。在一見到楊晨東等人的時候,原本無神的一對眼睛立馬渴求出了強大的生機,“楊愛卿,朕在這裡,朕在這裡。”
“檢查其它人的傷勢,保護好皇上。”楊晨東也一眼看到了朱祁鎮,然後裝成一臉惶恐的樣子跑步而至,來到了朱祁鎮的身邊。
“是,王公公誤事戰機,以至大敗,實在是有罪。但他也是出於一片好心,只是不擅帶兵罷了。”楊晨東深知朱祁鎮對王振的感情。歷史中,此人先是被俘,後來被瓦剌送回,幾年之後才重新的奪回了皇位。但一入皇位,還沒有忘記的是事情就是給王振建了一個彩色泥像,還樹了一塊碑爲他立了傳。
僅是從這一點上來看,朱祁鎮是多麼的寵信王振,他纔不會相信,因爲爲這一場大敗,他就會恨透了王振。再者,外人都知道他與王振是合作關係,若是此時說些什麼過頭的話,難免給人一種過河拆橋的感覺。反正人已經被冷鋒給殺掉了,說些好聽的又算得了什麼?
楊晨東此言一出,朱祁鎮果然就讚賞般的看了看他,然後還說道:“楊愛卿,還是派人看看能不能找到先生吧,或許他也在哪裡與敵人正鬥爭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