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想戰勝韃靼精騎二十人,這要是放在以前是斷然沒有可能的。但是現在,包括忽孛兒在內的二十一名騎兵,這一刻體力消耗巨大,一個個都是氣喘吁吁,倒是把不可能變爲了可能。
“我們一決勝負吧。”蘇合看了眼一旁的田虎,聲音中帶着明顯的挑戰意味。
“好。”依然是惜字如金,田虎說完了這句話後,便突然向前衝出,然後一刀砍向一名韃靼精騎的頭顱,逼着對方不得不舉刀而擋。藉着這個工夫,他的第二把刀砍出。刀背砸在對方的後背上,一次重擊,這名騎兵便是嘴角向外溢外,受了重創從馬上栽落了下來。
一個回合,便又俘虜了一人,下面早有戰士跑過,將那受傷落馬的韃靼精騎給綁了一個結實。這一幕落在蘇合的眼中,他也忍不住的在心中叫了一聲好。
這個田虎,雖然不太愛說話,給人感覺甚是無趣,但手上工夫着實了得。雖然沒有交過手,但蘇合就是有一種感覺,如果他們一對一的話,可能最終敗下來的人會是自己。
田虎即然動了,蘇合也不在客氣,縱馬奔向最近的一名敵騎,藉着馬勢一刀劈出,與對方來了一個力量的撞擊。一擊不成,接着又是一擊,然後同樣的位置還是一擊。
三擊同樣打在了對方精騎的彎刀上,強大的力量讓對方手臂無法握刀,彎刀下落,蘇合的馬刀又一次落下,拍打在對方的胸口下,將其擊落下馬。
同樣是俘敵,田虎只用了一個回合,兩刀而已。蘇合確有了三個回合,砍出了四刀,僅僅從這一點上來看,兩人實力高下力判。
兩人的攻擊並沒有停止,每隔上一會,就會有韃靼精騎於馬上落下。他們實在太累了,來的又是力大無比的兩位戰將,他們勉強擋下數招之後,便是紛紛不支,落馬成俘。僅是一刻鐘多一會的時間,整個場中就只剩下了三人,蘇合、田虎以及忽孛兒。
剛纔的一戰,忽孛兒並沒有參加。一來他不屑與別人一起合攻,二來他需要時間恢復體力。現在的局勢是一對二了,身邊在沒有其它的同伴,忽孛兒一聲嚎叫之後便發起了猛攻,一把彎刀一個圓盾,竟然讓他以一戰二,將局勢打成了平手。
雖然說論起指揮,忽孛兒連續在楊晨東手中吃了幾次敗仗,但這並不能證明他的智商有問題。試問,在楊晨東面前過招的,有誰沒有敗過呢?有誰又真正的勝利過?
倘若忽孛兒真的是如此無能,脫脫不花大汗又豈會一再的重用於他?
不僅如此,在指揮上有些才能的忽孛兒,個人戰力也是非凡,連戰蘇合與田虎竟然堅持了三十幾個回合而不敗,依然還是生龍活虎,刀鋒不斷的移動着,發起一次又一次的猛攻。
蘇合與田虎只是不斷在的後退,只有機會合適的時候,纔會主動出擊一下,找尋着對方的弱點。他們都看出忽孛兒不過是迴光返照前的拼命而已,只要熬過了這一會,對方便會全身脫力,那個時候不打自敗。
兩人的估計並沒有錯,雖然剛纔休息了一會,但身體並沒有完全的恢復,現在的攻擊也不過就是最後的表演而已,在從第四十回合開始,他的刀速明顯下降了許多。此刻蘇合動了,以大開大合之勢連連與忽孛兒拼刀,將其一步步向後推去。
當忽孛兒連續的後退,不知不覺來到了田虎身邊的時候,突然一把馬刀橫砍向肋下,逼得他不得不將盾牌落下盡力防守,也就是此刻,第二把刀出現了,田虎抓住了機會,第二刀砍到了忽孛兒的後勁之處,刀背上巨大的力量一經傳來,忽孛兒便感覺到眼前一黑,然後整個人由馬上落了下去,被俘而縛。
戰鬥終於結束了。蘇合與田虎兩人此刻相視之下,竟然是一陣的哈哈大笑。這一戰中,兩人的表現近乎又是平手,最終誰來任天下騎兵第一師的師長,終還是要靠六少爺來決定的。
天終於亮了。不管是什麼原因,忽孛兒完成了脫脫不花大汗所教給的任務,堅持到了最後一刻。
脫脫不花藉着月色終還是逃走了,派出的輕騎團和偵察團也沒有跟上他們,只是將那兩千的傷兵給全數俘虜,一併帶回到了大本營中。
主帳之內,楊晨東看着一身血漬,臉色有些疲憊,但精神很不錯的衆位將軍,心情自是十分的高興。雖然沒有抓住脫脫不花,但對方的三萬精騎被打敗了,最終只是逃出了三千人而已,已經形不成什麼氣候。
且楊晨東有一種感覺,脫脫不花這一次是真的危險了。稱霸草原那麼久,得罪的不知凡己,之前是因爲有強兵在手,自然不會有人將他如何,但是現在嘛,只有三千精騎在旁,那就真的不好說了。
楊晨東座在椅子上,先是向衆位將軍的勝利迴歸表示了祝賀,在得知還俘虜了兩千傷兵時,更是高興不已,吩咐道:“馬上把他們送回到始城醫院中救治。傷兵可是好東西呀,他們經歷了戰場上的廝殺,甚至是死過一次的人,對於以後在戰場上應該怎麼做有着更加深刻的體會,一旦他們傷勢復元,重新歸隊,那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
“是。”一旁的家丁楊六聽到命令之後,馬上點了點頭,即便走出大帳做了安排。
戰事說完了,楊晨東的目光最終落在了蘇合和田虎兩人的身上,然後左看看右瞧瞧,並沒有馬上做出決定。
於楊晨東本人而言,這兩人不管是誰當這個天下第一騎兵師的師長都是合格的,但師長的位置只有一個,應該如何選擇,便是他也有些頭疼。
似乎是看出了楊晨東的爲難,站在下面的蘇合神色間現出了一絲的複雜之意,然後神態變得堅定了幾分,他一步走出隊伍,先是向楊晨東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隨後說道:“六少爺,我願退出天下騎兵第一師師長人選的競爭。”
“哦?爲何?”蘇合竟然願意主動退去,這實在是有些出乎了楊晨東的意料。倒是下面站着的第一軍軍長虎芒和副軍長舍別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可是他們兩人私下裡努力了很久的結果。
“六少爺,田虎的實力很強,他很適合做這個第一師的師長,至於我,韃靼師現在還需要我。”蘇合言簡意賅的說着,然後目光就看向了軍長虎芒那裡。
蘇合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的確是因爲虎芒和舍別私下做了不少的努力,甚至兩人爲了留下這員虎將,主動承諾,只要虎芒願意留下來,韃靼師完全可以訓練成另一個天下騎兵第一師,到時候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在加上楊晨東有些爲難,蘇合最終就做出了這般的選擇。
目光向虎芒看來,他就知道自己不得不站出來說幾句話了,這便一步而出的說道:“少爺,這一次我們新一軍的幹部損失太大了,好多人都參加了天下騎兵第一師的選拔,並加入了其中,若是蘇合一走,我們實在沒有合適的師長人選,還請少爺成全。”
虎芒說完這些之後便把頭低了下去,他跟在楊晨東的身邊,曾不止一次的聽他說過大局觀,大局觀。現在他做的這個決定多少也有些狹隘了,是站在新一軍的角度上說的,他是生怕六少爺會生氣。
站在虎芒的角度,他這樣的做法並沒有錯,這一次的實戰練兵,的確是把大家的積極性都給激發了出來。異族的戰士不用說了,爲了能擡籍入漢,他是連吃奶的勁都用上了、漢族的戰士也爲了一個英雄牌而努力奮鬥。
這些想法太過正常,便是做爲軍長的虎芒也不好阻攔,他只得同意了官兵們的要求,但同時也找了一些骨幹談話,目的就是一個,你們把好處撈到了,證明了自己之後便可以了。然後應該歸隊的歸隊,天下騎兵第一師雖好,可是我們新一軍也不差不是。
對於軍長的勸導,有些人聽了,有些人沒有聽,畢竟誰都有自己選擇未來的權力。虎芒也只是找他們商量,而不是命令他們,就連六少爺都主張有能力的人加入到騎兵第一師,他又怎麼敢以命令相威脅。
如此一來,的確有不少人通過了戰場考覈後又回來了。可是沒有回來的更多,又因爲能通過考覈的以軍官居多,一來二去的新一軍的幹部數量就急劇的減少,蘇合就是虎芒與副軍長舍別極力爭取的人。事實也當真如蘇合所說,他走了,現在新一軍中還真沒有合適當韃靼師師長的人選。
下面發生的這些事情,家丁楊六自然都告訴了楊晨東,他也充分了理解對方的難處,對有些私下的小動作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現在蘇合當衆又說出想回到新一軍的事情,他自然也不好在阻止。“好,即然這是蘇合師長自己的選擇,那也不好強求,天下騎兵第一師的師長就由田虎擔任了,回頭授封大校軍銜。按着之前定下的章程,下轄三下團,第一團團長就由特木爾擔任,第二團團長由劉奪擔任,第三團團長現在還沒有合適的人選就先空着,等有了合適的人選在上報赤嵌城政治部,最後我親自簽發命令。怎麼樣?田師長,你個人還有什麼要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