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對方果然抽調了軍隊離去了。”被吩咐着時時要盯緊對方情況的斥候小將一臉興奮的推開軍帳之門前來彙報。這讓剛剛睡下不久的哈剌若出噌一下子就由被窩之中鑽了出來。
“快帶我出去看看。”剛入夢鄉,哈剌若出就夢見了自己衝過了西河,打退了僱傭軍並兵臨始城城下的一幕。誰想到夢境這麼快就實現了呢?
跟隨着斥候小將一起來到了西河邊,看到的是不斷有敵方火把小隊離開的場景。雖然那些火把數量並不多,但剩下走動的十分頻繁,沒一會的工夫,就已經看到有四五批火把小隊離開軍營了。
心中粗算了一下的哈剌若出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些僱傭軍行動倒是十分的小心,只是以爲不大規模的離開我就無法探知你們的動作了嗎?哼!你們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看出這是僱傭軍在用小股部隊的離開來掩飾大軍的後撤,哈剌若出更加堅定了對方已經派軍援助南林的事實。心中打定了主意,哈剌若出便向着身邊的斥候小將說道:“傳我將令,士兵四更起牀,五更吃飯,然後全軍過河。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成爲第一個攻到始城之下的軍隊。”
“公子英明。”懷着同樣想法的斥候小將不忘記拍馬屁的說着。這更加引來了哈剌若出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
重新的回到了營帳之中,只是哈剌若出在也沒有睡覺的睏意了,就這樣幹座着,期盼着天亮的到來。
千呼萬喚之下,天色終於緩緩亮起,就在西河上還有一道道晨霧,還無法看清對面的真實情況時,五千韃靼精騎已經吃過了早飯,乘上了早就準備好的木筏,跨河而去。
或許是因爲河霧的原因,又或許是對方真的撤兵了。五千韃靼騎兵竟然沒有絲毫阻攔的就來到了西河的對岸。一入這裡,哈剌若出就大聲的宣佈着攻擊的命令,他要趁着對方還沒有準備的時候發動突襲,取得勝利的戰果。
命令一出,五千韃靼騎兵上馬揮刀,直向着距離三裡外的僱傭軍大營就衝了過來。喊叫聲距離尚遠便已經傳出,隨風而蕩。
有些意外的是,這般的喊叫之聲下,對面的軍營中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很是不合常理。或是驚慌失措,或是出營迎戰,總要有一個章法纔是的,這般的無視感實在是有些詭異。
衝在隊伍之中的哈剌若出神色間充滿着疑惑,但很快一個想法就出現在腦海之中,那就是僱傭軍一定藉着昨天的夜色全數逃走了。或許是知道南林那裡守不住,他們已經退回到始城中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將帶着大軍長軀直入,衝到始城城下,首功當屬自己無疑。
“哈哈哈。”想到結果的哈剌若出大笑不已,手下的五千韃靼騎兵此刻確已經衝至到了營帳之前。果然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這般看來,裡面無人已經成爲了事實。原本不少面色緊張的韃靼騎兵此刻臉上也現出了放鬆的神采。
“搜,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值錢的東西。”怎麼說也是一個廢舊的軍營,僅是留下的軍帳就值些銀兩,一名名韃靼騎兵虎視眈眈的下馬衝向着軍帳之內。
還有一些韃靼騎兵主動開始了警戒任務,不得不說精銳就是精銳,即便是大勝在即也能夠保持不慌亂的陣型。而正是這些人遵守着戰爭守則,這才讓他們逃過了一劫,反倒是那些急於想獲得戰利品的韃靼騎兵們,在衝進軍綠色帳篷的那一刻,死神便已經鎖定了他們。
“轟!”
沒有任何的徵兆,一聲巨烈的爆炸聲突然間於一處軍帳內響起,一名鑽進帳中的韃靼騎兵,以及站在帳篷之外的五名騎兵即刻被強大的爆炸威力給送上了天空。
而這一切不過就是剛剛開始而已。就像是連鎖反應一般,就像是被人推倒的多米諾骨牌,爆炸聲在這一刻是一聲連着一聲,一響接着一響,附近的軍帳也在這一刻開始了連續不斷的爆炸。但凡是過入帳中的,沒有進入但已經走到軍帳之前的,以及一些盯着這裡看,距離軍帳很近的韃靼騎兵,此時都成爲了目標,在不斷的爆炸聲中,人被吞噬掉,陷入到一片的火海之中。
“怎麼回事?”連續的爆炸震破了哈剌若出的耳膜,但做爲主將,他還是不忘記高聲嘶喊着。儘管他的聲音在強大的爆炸聲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也沒有什麼人能夠聽的見,聽的清楚,但他還是不斷開口大聲的喊着。
註定不會有人回答他的問題,有的只是連續不斷的爆炸,以及周邊突然出現的喊殺之聲。
就在爆炸的那一刻,一支足有五千多人的騎兵隊伍已經將這附近團團的包圍着,一支支火槍出現在這些騎兵戰士的手中,他們正是之前退走這裡,然後又重新回來的獨立團主力。
除了留在南林的兩個火槍營之外,其餘的十四個獨立營全數都集合在了這裡,在佈置下的詭雷被引爆的瞬間,他們便如計劃一般的衝了出來,迅速的包圍着正驚慌失措,陣形大亂的韃靼騎兵們。
爆炸聲的最大破壞並非是對韃靼騎兵們的心理壓力,而是對戰馬的威懾。動物最怕的就是火光以及強大的聲波。而爆炸的地雷似乎這兩點都佔了,並沒有經過這種陣勢的戰馬自然是發自於心底間的害怕,這一刻它們出於本能的嘶鳴着,蹦跳着,甚至不知方向的狂奔着,似乎只有這樣做,才能夠讓他們恐懼的心變得放鬆一些。
平時很聽話的戰馬,突然間像發瘋一般的蹦跳着,完全不聽命令下,很多沒有防備的韃靼騎兵被甩到了馬下,即便是一些騎術不錯的騎兵,此刻也僅僅只是趴在馬身上不被扔下來而已,想要指揮戰馬那是完全做不到的。
而就是這個時候,僱傭軍們出現了。距離尚遠,火槍的子彈便呼嘯而來,一槍又一槍擊打在根本不受控制,沒有防備的韃靼騎兵身上,一道道的血花飛濺,一名名騎兵或是胸口中彈,或是身上中彈,倒下馬腿之下亦或是直接摔躺在地上,結束了他們尚還算是年輕的生命。
“敵襲,反擊,準備反擊!”眼前突發的情況讓哈剌若出出現了短暫的短路,隨後的時間他彷彿突然間被驚醒了過來,開始大聲的喊着。但也僅僅是喊出了兩聲而已,整個人便被髮狂的戰馬給從馬背上甩了下來。巨烈的疼痛讓他倒在地上,半天在發不出丁點的聲音來。
與哈剌若出有着相同遭遇的可不是一人兩人,而是至少有數百騎。其它的韃靼騎兵,要麼是被戰馬甩出馬背而受傷,就是還堅持着與戰馬作着鬥爭,亦或是被僱傭軍遠程的火槍所殺,所傷,真正能夠相安無事,還保持着一定戰鬥力的韃靼騎兵已經不足千騎而已。
但就是這千騎早已經心膽懼裂,眼看着大軍逢此突變,他們拔出了身上的馬刀,但很快看到周邊出現的僱傭軍人數時,一些聰明人還是乖乖的放下了手中的馬刀,下馬投降。
連主將都沒有發出反抗的聲音,對方拿的又是可以在數百丈外輕取人性命的連發火槍。士氣不如人,數量不如人,武器也不如人之下,這一仗還怎麼打?
人最寶貴的就是生命了,投降可活,反抗必死,死的還是這般的沒有價值,如何去做選擇,只要不是傻子當然應該知道要怎麼樣去做選擇了。
整整十四個營的獨立團戰士如狼似虎一般的衝殺了過來。或是舉着八一槓,或是拿着長弓勁怒,還有的乾脆拿着套馬繩,一步步以營單位的向前逼近着。
在這些眼神堅定的獨立團戰士眼中,殺氣盎然,但凡有誰想要繼續的抵抗,他們是絲毫不介意來那麼一下殺人滅口的。
正是這樣的氣勢,讓原本還想着是不是反抗一下的韃靼騎兵們變得老實之極。畢竟沒有人願意拿生命開玩笑,尤其是身後就是滔滔的河水,無路可去之下,似乎只有投降纔是唯一的生路了。
不斷的前進着,過程中不斷的收攏着俘兵,五千韃靼騎兵,在突受詭雷的攻擊之下,徹底的失了士氣,在主將哈剌若出被戰馬甩飛摔暈的時候,他們成爲了無主之人,被獨立團成功的收編,一個個扔下馬刀,跳下戰馬,束手就擒。
可憐的哈剌若出,還在暈迷的時候就被綁了一個結實,還被下屬出賣了身份,成爲了虎芒團長重點“照顧”的對像。
“忻副團長,看好這些人,將他們全數帶回到怒城中去。這個人要重點的照顧一下,怕是接下來大戰的時候就可能會派上用場了。”指了指還在昏睡的哈剌若出,虎芒哈哈大笑之後,即帶着十個獨立團官兵離開了西河旁,直向着北坡方向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