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傲之剛來到周通的院子,門口守着的管家趕緊過去攔住了他,行了禮才說道:“老爺,老太爺說了,如果你是來問雪青小姐的事就請回吧,老太爺說了這就是他的意思,叫你別去打攏他了,您也體諒體諒小的。”
管家說完還真怕周傲之生氣,他是管家不錯,可終究是一個外人,可是周傲之不一樣,他們是父子,今天鬧得不可開交,明天可能就和好如初,最終難做人的還是他。
聞言周傲之停下了腳步,知道管家是照吩咐辦事,也沒對他發火,只是問他。“現在我爹在做什麼。”到底是忙不能見他,還是不想見他。
管家左右看了看,見沒有其他下人,才小聲的對周傲之說道:“正和夫人在下棋呢。”管家知道周傲之一定會誤會,覺得是孫憶柳從中做梗老太爺纔不見他,管家想替孫憶柳解釋清楚,還沒來得及開口,周傲之便黑着一張臉大步離去了。
看着周傲之的背影,管家趕緊進屋回了周通。“老太爺,老爺他很生氣的離開了。”
周通正和孫憶柳下棋,正到互相廝殺的時候,聽完後不耐煩的朝管家揮了揮手,然後便讓他去院子門外守着,這盤棋沒下完誰也不能進來。
周傲之一臉氣憤去了清婉的院子,而周雪青還在跟清婉報怨,說她爹怕事,是害怕她爺爺纔不敢懲罰那個夫子。
聞言清婉趕緊捂住了清婉的嘴,很是嚴歷的訓斥道:“再讓我聽見你說這種話,你就給我閉門思過一個月,那是你爹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給的,你看府裡有多少不受寵的庶出小姐。她們同樣是你爹的女兒,你和她們根本沒有區別,娘真是把你寵壞了,熟輕熟重你分不清楚嗎,你的腦袋裡面裝的是草嗎。”
清婉很少這樣責罵周雪青,但她知道如果周傲之聽見了剛纔的話,肯定會對雪青有意見。肯定不會像這樣疼愛她。那她苦苦經營了十幾年的努力就要功虧一簣了。
周雪青雖然被寵壞了,卻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剛纔她只是太生氣纔會這樣說。現在見清婉那麼生氣,嚇得趕緊道歉。
“娘,你別生氣,青兒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會了。”周雪青說着說着便紅了眼,一看哭了的周雪青。清婉長嘆一口氣,然後把她抱在懷裡,輕聲說道:“青兒,你要知道孃的處境。知道我們的處境,老太爺不喜歡我們,孫憶柳也不喜歡我們。娘雖然得寵,但你爹有那麼多侍妾。稍有疏忽就會讓別人鑽空子的,這些年我們母女豎立的敵人太多,我們只要失了你爹的寵愛,落井下石的人就會有很多,所以我們一定不能失去你爹的寵愛,只怪孃親沒本事,扳不倒孫憶柳,不然我若是做了大房,青兒也不會像這樣活的小心翼翼。”
聞言周雪青哭得更厲害了,清婉也被惹哭了好不容易兩人才收了情緒。
周傲之來到清婉院子時,進屋便看見雙眼通紅有些浮腫了清婉和周雪青,心裡一下憐惜起來。
他那麼多的侍妾只有清婉最懂他,他也最疼愛她,平時爲博她一笑,花多少功夫他都願意。
周傲之以爲清婉是爲了周雪青被趕出學堂的事傷心,趕緊上前把她攬進懷裡安慰道:“婉兒別傷心了,我看着心好痛,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給你一個說法。”
聞言清婉心裡暗自得意,面上卻故作苦惱狀,還勸周傲之。“夫君,這件事我看就算了,青兒就在外面找個學堂上學吧,我聽說這件事是老太爺的意思,我不想你再跟老太爺鬧彆扭了。”
一旁周雪青也趕緊表態。“是啊爹,青兒寧願去外面上學,也不想你和爺爺再吵架了。”說完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往下掉,怎麼也止不住。
看着事事爲他着想的清婉和女兒,周傲之心裡下了決心,這件事一定要給她們一個說法。
“外面的學堂哪裡有家裡的好,你們等着,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周傲之說完了又安慰了清婉幾句,然後才離開了。
周傲之離開清婉的院子,然後便徑直去了孫憶柳的院子。
走進孫憶柳的院子,裡面的下人都嚇了一跳,老爺都有四五年沒踏進這個院子了,如果夫人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的。
周傲之進了院子皺了皺眉,院子改變太大,但是以前孫憶柳的院子是什麼樣她都記得一清二楚,有他喜歡的樹蔭,還有他喜愛的花,屋裡有他喜愛的薰香,而且傢俱都是照他生活習慣擺放的。
可是現在眼前這個院子,沒有一點是按他喜好擺弄的,他喜歡的樹蔭沒有了,大樹也沒有了,整個花園裡面什麼也沒種,屋裡也聞不到一點薰香味,而且房間裡的擺設讓他覺得陌生。
“老爺,您先喝茶,我馬上去告訴夫人,夫人她知道您來了一定會高興壞的。”院子裡的下人興高采烈的模樣讓周傲之有一點內疚,不過想到哭得梨花帶雨的清婉,那點內疚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下人趕緊去了周通院子,然後告訴了管家,老爺正在院子裡等着夫人。
管家聞言心裡覺得不妙覺得周傲之是去找夫人麻煩的,但看來報信的下人那樣高興的神情,一時間他也拿不準了。
管家想了想還是進了書房稟告,他知道老太爺爲了老爺能和夫人和好花了很多功夫,而夫了也是深愛着老爺。
孫憶柳聽完管家的話,才發現自己的心平靜的猶如死湖一潭,冷笑了一聲,然後對着管家揮了揮手道:“知道了,下去吧。”然後繼續琢磨下步棋的走法。
周通其實心裡挺高興的,但見孫憶柳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表情,嘆了口氣,他知道孫憶柳是真正放下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替他兒子覺得惋惜。
不過他也不會讓孫憶柳對他兒子好,這麼多年受的苦,好不容易孫憶柳才醒悟過來,他可不想孫憶柳重蹈覆澤。
“憶柳啊,見你放下了爹真的很高興,你要是早點想通,何苦受那麼多苦啊,不過現在醒了也不遲,以後我死了也有臉去見你爹啊。”周通對着孫憶柳感概道。
聞言孫憶柳擡起了頭。“爹您別那麼說,原諒媳婦不能做一個好媳婦了。”她以前是想做一個好妻子好媳婦,可是換來的是什麼,她剩下的日子要爲自己而活。
“傻孩子,在爹心裡,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無論怎麼樣我都支持你。”今天這話過後周通心裡清楚,孫憶柳和他兒子和離只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