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軒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唯安身邊,手心因爲擔憂滿是冷汗,大手緊緊握住了唯安的手,見她回頭,對她笑的一臉燦爛。
“我支持你,永遠站在你那邊,不管何時只要你回頭,一定能看見我。”就算你赴了黃泉,在黃泉路上,只要你回頭,肯定也能看見我,未說完的話他在心裡補充道。
這是他給唯安的承諾,一輩子不管生死不離不棄的承諾。
唯安深深凝望了周雲軒一眼,對了展露了輕鬆又愜意的笑容,此生能遇見這樣一個良人,她又有什麼不滿的,就算是死了,也是含笑九泉。
唯安想救那些中了毒的人,可是救了他們,她可能就會暴露了身份。
“那個容凌一直在春陽城,城裡發生什麼事相信都逃不過他的耳朵,唯安可以救那些人,只不過不能光明正大的救,只要我們做的隱蔽,花神不一定會知道唯安的身份。”文心清了清聲音,對大家說道,說完動作緩慢坐到了塌上。
她瞭解唯安,這一次她不能攔她,也攔不住她,她眼中堅定的神情,已經告訴了她的決定。
她唯有尊重她,幫她想辦法。
讓唯安用靈氣救那些中毒的人很冒險,但爲了救那些中毒的百姓,他們不得不承擔風險。
文心的話讓大家眼前一亮,的確,只要做得隱蔽,誰又能知道救人的人是唯安呢。
可是計劃很完美,要實施起來卻很難,誰也不知道花神在城中設了多少眼線,那個容凌又神出鬼沒的,誰知道他會不會查覺到什麼。
“放心吧,到時我墊高了腳墊,扮成一個男人,蒙着面誰還認得出我來,易容術不是很厲害的嗎,憑我的武功除了花神親自出手。其他的人我對他們還真沒信心,你們不用擔心,一切都不會有問題的。”唯安大大咧咧拍板決定了。
朧兒站在文心身後想開口說什麼,回神才發現自己不能說話了。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心裡對唯安吶喊着。
容凌就是花神,花神就是容凌,她出去一定會被發現的。
花神的本事她知道的不多,但每一樣都那麼令人稱奇和匪夷所思。花神他一定有辦法認出唯安。
別問她是怎麼知道的,直覺告訴她的。
文心扭頭便看見朧兒正皺眉深思,從昨晚見過容凌之後她臉上除了擔憂和困惑便沒了其他表情,而且神經高度緊張,一直都在認真聽他們討論說話的內容,從未出神過。
唯安和周雲軒去準備了,誰也攔不住她的去路。
大家都知道她是下定決心了,哪怕暴露身份也要救那些中毒的百姓。
他們已經阻止了她一次,瘟疫的事死了很多人,他們一直都知道唯安在自責。她認爲那些人都是因爲她才死的,是花神爲了逼她現身,是她連累了那些人。
他們很想告訴唯安,錯的不是她,有錯的是花神,是下毒的人,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大家都散了吧,該做什麼做什麼,不要讓人看出什麼異樣來,唯安她自己知道該怎麼行動的。大家就不要多擔心了。”文心對大家說道,她相信唯安,她一定能有辦法救那些人,而且不暴露身份。
大家離開後。文心腦海裡忽然想起了那道一現即逝的黑影,心裡升起濃濃的不安來。
上官冥一直坐在桌邊未起身,見文心視線一直未看他,他還以爲她生他氣了,因爲昨晚他跟容凌說話了。
上官冥心裡的想法文心一點不知道,她此時心裡正在想。那道黑影到底是她眼花了,還是來者武功太高,又是敵是友,朧兒又一直不說那天她和容凌出去發生的事,她總覺得朧兒心裡有什麼秘密。
“朧兒你先出去一下。”
上官冥坐了一會沒見文心回神,對一旁的朧兒沉聲說道。
朧兒愣了愣向上官冥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屋子,她回了自己的屋子,久久沒有舒展開眉頭,她不能這樣眼睜睜看着,如果唯安出了什麼事,她不會原諒自己的。
忽地一下朧兒站起身,神情嚴肅走向了書房,提筆皺眉思索了幾秒,寫下一張字條,小心翼翼吹乾把它折在袖子裡,向唯安住的房間走去。
朧兒離開文心徹底回神,看見上官冥還在屋裡,她微微一愣。
不是走了嗎,怎麼還在這裡?
見到文心帶有疑惑的眼神,上官冥心裡忽地一痛,原來在她心裡他就那麼容易被忽略嗎。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文心問完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白癡,人家沒有事會坐在這裡嗎。
兩人奇怪的沉默着,都望着對方,明明心裡都有千言萬語想跟對方說,但卻不知怎麼開口,千言萬語堵在心頭,只化成了一句。
“沒事,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了,我去廚房看看烏雞湯燉的怎麼樣了。”說完上官冥慢慢起身,轉身離開了房間。
文心張了張口想留,直到他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她也沒有說出任何挽留的話來。
算了,本來都那麼煩了,她就不說那些煩心事給他添堵了。
上官冥故意把步子走的很慢,他知道文心視線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他一直在等她喊住自己,可是爲什麼,直到他徹底離開都沒有叫住他。
他們不是夫妻嗎,不是世間最親密的人嗎,有什麼心事不能告訴他嗎,爲什麼要把他當外人呢,難道還在因爲容凌的事跟他生氣。
可是他不是說了嗎,他後悔了,而且他和容凌之間真的沒什麼啊,那麼多年的感情,難道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
搖了搖頭,上官冥心裡氣極,自己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心兒怎麼會不信任他呢,如果不信任她又怎麼會懷自己的孩子,心兒是愛他的,就像他愛她一樣。
“最近這段時間,怎麼老是亂想?難道也得了唯安說的什麼焦慮症了。”上官冥走在去廚房的路上自言自語。
明知道心兒患了孕婦焦慮症,想事情容易多想,他做相公的在這時應該體貼纔是,怎麼他想的比心兒還多,怎麼比心兒還焦慮。
上官冥忽然停住了腳步,難道當爹了也會焦慮?
晚上唯安拿着一張釘在窗戶上的字條,看見了上面的內容,皺着眉頭把它遞給了一旁周雲軒。
“這是什麼?”接過字條,周雲軒疑惑的問了一句。
誰釘在這裡的,上面寫着小心容凌容凌不簡單是什麼意思,是提醒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