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女患到是客氣了!”最先落下的是身材高大, 體魄強健的修羅王託恩,收身的棕紅色皮甲顯露出他的身材,結實的肌肉清晰可見, 暗紅的刺頭短髮, 棱角分明的面, 古銅色的肌皮, 兩隻眼睛一隻深紫一隻深棕, 整個人身上透着一股霸氣!
“喲!這地方不錯!”他一眼就看上那烏黑的宮殿。
女患脣角一勾,眼角一挑,爲恐天下不亂的開口, “你要是喜歡就問問冥王夫夫肯不肯割愛。”
“嘖!他們倆個來得到快!”託恩冷笑一聲,手一揮, 一隻鮮紅的巨型鳥飛出, 身上的羽毛如燃燒的烈火, 單足,白啄, 此乃畢方!
畢方啼鳴一聲,飛向烏黑的宮殿,直衝宮門而去,突然,焱從林木中躍出, 一口咬往畢方, 畢方只發出一聲驚叫, 便成了焱的口中餐, 三口兩口把整個畢方吞入肚中, 落下的羽毛燃起星星點點的火星,焱爪子一拍全都拍滅了, 又縮回林木中。
“本王的畢方!”託恩大叫一聲,他好不容易抓到,就這麼被烈獸給吃了!
“還真是沒用。”幼嫩的聲音響起,帶着這着聲音十分違和的嘲諷,天帝行炎飄落而下,少年行態比託恩至少矮了兩個頭,在託恩的對比下身子顯得很是單薄,金黃色的長袍襯着過分白的皮膚,比靈族還要白,烏黑的長髮,挽了一個髻帶着金靈玉冠,一隻娃娃臉本應該看起來很可愛,只可惜長了一雙吊角眼,過於算計而顯得臉色陰鬱。
“你行,你來!”託恩白了行炎小崽子一眼。
行炎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本王住西方。”理也不理託恩直接與女患開口。
“請。”她只做了一個手勢並未多言。
託恩笑冷一聲,還以爲這小崽子能怎麼樣呢!
“有得是機會。”靈王帝柩雲落下,不知是和誰說了一句,直接選了南方的樓宇,飛過去了。
託恩難得沒有發火只是冷哼一聲,飛向僅剩的北方樓宇。
龍玉在鬆軟厚實的被子裡翻了個身,露出好看光潔的美背,打了個哈欠側支起身,看着身邊睡的香甜,睡顏帶着孩子氣的雅亦,不自覺的露出笑容,湊過去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隨手拿過高凳上的長袍,那是件睡袍,黑底紅紋,睚眥紋清晰,帶着兇悍之氣,配得上身爲殺戮的龍玉,他赤腳披髮往外走,袍子說是睡袍收身很好,與一般袍子無異,當然也把人包裹的很嚴,不露給外人看。
撩起層層疊疊的幔帳,推開宮殿門,浮島上已經可以說是大變樣兒了,四方樓宇都有人入住了,各界王都不是好相予的,一個賽着一個有脾氣,也就和女患這位地主客氣客氣,相互可是看着不順眼,畢竟都是一界之主。
看着飛來飛去的女仙女靈,龍玉眉頭一皺,手在鼻子上揮了揮,太濃的香氣讓他不喜,就算是天然花草提純的,不喜就是不喜,手掌一翻,手心中有一汪水,往天空中一拋,雷雲聚集,雷聲大作,暴雨驟然而降,一時間打了衆人一個措手不及,帶着靈氣的靈雨如同沙石般,落在下等女仙女靈身上及爲不好受。
幾聲驚叫後,哪裡還有什麼下等女仙女靈,地上只殘落着花瓣與柳條,龍玉冷笑,原來連下等的女仙女靈都不是,只是下下等的傀儡罷了。
帝柩雲站在南苑精緻小樓上,冷眼看着,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回屋中,行炎在西臺樓閣上捏了幾個咒,喚來幾名下仙,爲他佈置,陰暗着臉看向龍玉,突然冷笑聲,轉身回屋。
水中升起一座琉璃涼亭,樓聽坐在涼亭中,兩名鮫人爲他梳髮,他撩起眼皮輕罵聲,“嘖,不知深淺的東西。”這一聲用了法力正傳到幾人的耳中,帝柩雲和行炎只是眉頭一皺,並不逞口舌之爭,託恩是完全不知怎麼回事,就被這麼罵了一句,立刻就炸了。
“樓聽!”託恩一聲呵,後面的話還沒說出,隔空一掌擊來,打得他一個踉蹌。
“沒規矩,小崽子也配叫本尊的名諱。”樓聽威壓放出,逼得託恩後退數步,同時帝柩雲、行炎也感覺到不舒服,回眸坐在東閣樓宇上,冷眼看着三人,還不忘端上一杯小酒,完全沒受到影響。
樓聽輩份在那呢,在他的眼裡,在這的差不多都是小崽子,也就回眸和雅亦輩份與他差不多。
“你都叫他們小崽子了,還動什麼氣?”暴雨停了,龍玉慢步走來,赤着腳踩在帶着雨水的青草上,對於樓聽的威壓他是半點感覺都沒有。
“你這輩份好像也不高。”樓聽對着龍玉一挑眉,故意說道。
“我跟了雅,這輩份可比他們高很多。”龍玉笑言,一雙好看的眸子一掃衆人,帶着輕蔑,手中一晃,一隻酒瓶出現,“喝酒麼?”這話自然是問樓聽的。
“什麼酒?”樓聽問着招手,酒瓶從龍玉手中脫離,飛到了他的手中,打開聞了聞,不是他以往喝過的任何酒,疑惑更大了,“新酒?”
龍玉飄過水麪,走到琉璃涼亭中,坐在他的對面,從他手中拿過酒瓶,往他面前的琉璃小酒盞中倒了一些酒,清澈如水一般的酒色,清可見底,沒有半分的混濁,“我娘說,君子上善若水,修羅當爲烈火,燃盡天下,這酒我叫它,焚世。”
“火?”樓聽嗅着琉璃酒盞中的酒香,“火不是紅的麼?”
白玉酒杯中,倒入水色的酒,龍玉手執酒杯往外一灑,酒落之處如同燃燒過一般,草木,池水,都如同被燒過般,卻是無色無焰,“火不止是紅的,還有金,有青,有黑,而這火是無色的。”再倒上一杯,一飲而盡,“我孃的火,就是無色的。”
樓聽不多言,端起琉璃酒盞,一飲而盡,“嘶——!好酒!”火辣的酒從喉嚨一直燒到胃中,一杯下肚,腹中如種下火種,從未嘗過的辣,從未體驗過的烈,正如真瑤那個人,火辣而又壯烈!
“還是你懂酒,我家雅沾點就倒。”龍玉“嫌棄”的撇嘴,再次給他倒上酒。
“說來,你家冥王呢?”樓聽上下打量他一番,“就這麼放你出來,他到心寬。”
“他還沒起。”龍玉如實的說,卻擋不住別人想歪。
“沒起?”樓聽不知想到哪去了,壓低聲音問他,“我說,你們倆,到底誰夫誰妻?”
龍玉聽言,立刻就猜到他想歪了,也不解釋,調皮的眨眨眼,同樣壓低聲音,“我倆沒事換着當。”
“咳!”樓聽被一口酒給嗆着了,這還有換着當的?
他再擡頭一看,又是被酒給嗆着了,龍玉還納悶,他這酒裡也加什麼,樓聽怎麼接二連三的被嗆着?
樓聽第二口被嗆着不是因爲別得,正要是雅亦正一臉無奈的站在龍玉身後,那臉上只有四個字,無言以對。
可雅亦眼底那寵溺卻是半點也不掩飾,就這麼溫柔的看着龍玉。
冥王是個溫柔的人麼?
這句話不少人問過,就樓聽活了這麼久,對冥界、對陰氏一族的瞭解,加上夢魘一族的記載,冥界陰氏一族從來都是苛刻、冷血的存在,能冷眼看着別人的生死,自己的生死,能在必要的時候捨棄一切,完全沒有半點的情感,是掌握死亡世界的主人。
這些都是書上記載的,樓聽所知道的冥王,不過兩任,雅亦和雅亦他爹,前任冥王他沒怎麼接觸,接觸多的就是雅亦,這個傢伙在成親,不對,在遇到龍玉之前,生活規律的像是日冕,什麼時候做什麼,不差一絲一毫,每日都是按部就班,從來不會有偏差,就真的像沒有感情一般。
從龍玉出現後,這傢伙,每次見都在顛覆樓聽的三觀,那節操掉的,都讓身爲寵妻愛女一族的夢魘自嘆不如了!
“龍玉,你家雅在你身後。”樓聽見龍玉一直沒回頭,好心的提醒,卻不想……
“我知道。”龍玉點頭,依舊不回頭。
“你知道?”樓聽一愣。
“嗯,打我第一次給你倒酒時,他就來了。”龍玉抿着酒,眼中似笑非笑,“自家男人的氣息還能不熟?”
“你剛纔還說換着當呢?這會兒就成了自家男人了?”樓聽戲謔的笑問。
“挑撥離間是幼稚的人才會幹的。”龍玉還沒開口,雅亦就看不過眼了,直接開口,手臂一伸把龍玉圈到懷中,臉在他的臉上蹭蹭,“親親。”
“嗯?”龍玉習慣的回頭親了他臉一下,發出一聲疑問。
“怎麼起來了?”雅亦“抱怨”的再次蹭過去,輕輕的在龍玉的臉上咬了口,表示他的不滿,“你不在我睡着不舒服。”
“醒了就出來走走。”龍玉揉揉被咬的地方,手被雅亦抓住,放在自己的臉上。
“走也走完了,再陪我睡會兒。”說着把人抱起,目光掃到龍玉赤着的腳上,“又不穿鞋,這可不是咱家,誰知有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這話正讓因暴雨而上來看究竟的女患聽到,當時就想咬死這倆!龍玉不會說話,雅亦你怎麼也不會說話啊!
樓聽直接趴在桌子上笑起來,他算看出來了,這倆對女患的安排一直怨氣未消,有機會就損上兩句,女患這日子有得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