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想不出解決的辦法,乾脆直接揮了揮手讓人叫了曹安上來。曹安一聽連忙將肅王府一干人等押進了地牢,連滾帶爬去覲見皇上。
“小安子你倒是給朕出出主意,肅王朕拿下了,岷王這件事,你說朕該怎麼辦?”
曹安一時間也被問住了,只是皇上這麼器重他!給了奴才的臉面,當然不能說不知道。
曹安當即五體投地跪在地上:“皇上,奴才願意爲了皇上肝腦塗地死而後已,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
朱祁鎮看了曹安一眼,揮了揮手讓他起來,曹安擦了擦了還站在皇帝身邊,而此時朱奇在心中罵了一句,嗶了個狗的。
“皇上小心!”
而就在這時窗口突然閃過一道白光,曹安看也不看,直接撲上去擋在了朱祁鎮的身前。
窗戶被從外破開,冷風斜着雨點打了進來,就看到了三名黑衣人已經從酒樓外跳了進來,顯然是要殺了朱祁鎮。
曹安將他在前胸的箭拔了出來,吹了一記口哨,果然錦衣衛衝了上來,要論戰鬥力,這些人當然不是錦衣衛的對手,很快就被圍在中央。
朱祁鎮:“留活口。”
幾個持刀蒙面人的面巾被拉了下來,朱祁鎮怒不可遏,走上前:“到底是誰派你們來刺殺朕的,快說,不然朕將你們千刀萬剮。”
幾個刺客看到朱祁鎮之後竟然仰天冷笑了三聲:“我們是來清君測的。”
“笑話你來清君側,清的可不是朕身邊的佞臣,你是要殺了朕!”
朱祁鈺看到朱祁鎮動怒,在旁邊勸說:“恐怕是珉王得到了消息,所以派刺客先下手爲強。”
“皇上現在還在北京城裡。怎麼會出現在陝西,你分明就是假冒的。”
朱祁鎮看了一眼幾個刺客也知道問不出什麼。
“給朕殺了他們吧。”
曹安中的那箭本就並不在重要部位,此刻身上綁着繃帶,大雨進刷,胸口的傷已經透着紗布浸了出來。
曹安揮刀,幾個刺客的頭顱便飛到一旁。
曹安單膝跪在朱祁鎮面前:“皇上,刺客的話已經說明了一切,岷王有造反的意圖。”
曹安說的不錯,朱祁鎮離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南肥州的所有官兵便包圍了這家酒樓。
不光如此,竹公子和身邊的小廝還看到在這家酒樓上一個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襄王那個病秧子!
襄王穿了一件紅色鳳翎羽大氅,這大氅應當不是凡物,在雨中竟然可以入雨不濡。
而旁邊那人穿着一件王爺常服,看上去並不顯眼,一雙眼睛卻透着冷光。
襄王:“竟然敢派刺客刺殺小皇帝,倒真讓本王誇刮目相看。”
岷王身後的美妾立刻上前到了一杯美酒。
“本王還不將小皇帝放在眼裡,只不過礙於太皇太后的面子,這些年本王一直待在南肥。可是衆所周知,皇帝在北京。現在的這個人一定不是皇上,而他卻要冒充皇上,本王自然要將亂黨趕盡殺絕。”
朱祁鎮沒有想到岷王竟然如此大膽,直接藉着假皇帝的名義對他趕盡殺絕,而且現在他在陝西的地界上,南肥的守衛軍和杭州的守衛軍已經形成了合縱,如果他現在去南肥等於自投羅網!
恐怕襄王在北京的路上守株待兔,十面埋伏,殺機四伏!
朱奇在心中罵了一句賣媽批的,爲什麼要穿越成中這個苦逼皇帝,現在被人攆着屁股逃命。
朱祁鎮已經騎了馬車,一路上由北而去,現在不管去哪裡都是危險!所幸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岷王料定朕不敢去南肥,朕偏偏卻要出其不意。”
此時瓢潑大雨,路上的積水已經沒到了馬蹄。
朱祁鈺:“皇兄,雨太大了,還是避一避吧。”
朱祁鎮直接勒馬:“在天黑之前,趕到荊山驛!那裡有朕的人!”
不多時東廠探子彙報:“皇上,身後有小隊的追兵!”
郕王抹了把雨水:“皇兄,不能在荊山驛停留。”
荊山驛附近多密林,且時不時山有瘴氣瀰漫,山匪橫行,郕王讓人將馬牽進入驛站,換了千里良駒,東廠探子紛紛上馬將皇帝護在中央。
朱祁鎮原地立馬:“大家堅持一下。爭取三天內趕到石門。
衆人連日趕路,總算到了石門城外的一處山谷,衆人原地休整。朱祁鎮吃了口乾糧,很快有探子前來稟報:“皇上。已到南肥邊城,杭州守備軍和南肥守備軍正在前面城門巡查。”
朱祁鎮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將手裡的肉乾分給郕王一半:“祁鈺啊,你去買些山貨,石門城門口不知有多少把尖刀已經對準了朕,馬是不能騎了,咱們裝成商隊進城。”
郕王一行人裝扮成高麗商人進城,果然沒有引起懷疑。商隊進了石門,快速趕到了鬱江邊上。
朱祁鎮擦掉臉上的僞裝,扯掉假鬍子:“祁鈺啊,你什麼時候學會高麗語了?讓朕刮目相看!”
“還是皇兄計策高明。”
“那是,襄王和岷王腦子不好。他們想要追上朕,恐怕得再過一百年。”
郕王點頭贊同,脣邊自然勾出一抹淺笑,身上碧色長袍和江天一色竟成輝映,頗有些清風明月之感。
郕王四處看了看,復又道:“皇兄,我們只要過了這條鬱江就到了南肥境內,不知下一步要去哪裡?”
朱祁鎮塞了一口乾糧,邊吃邊道:“去鹿山。”
朱奇也沒想到這處據點,大概是九死一生,迫於逃命的危機,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了朱祁鎮的記憶。
鹿山的樂器店就是朱祁鎮設置的暗點,也是東廠的地方。
“還是皇兄深謀遠慮,否則現在就要被這些叛賊得逞了。”
朱祁鈺在旁邊換了一身尋常衣衫,在樂器店裡挑選樂器。
旁邊的櫃檯裡坐着一個掌櫃,這掌櫃的自然是朱祁鎮。
“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一路上南肥根本不是一國之州縣。而是岷王私下的領轄,看這裡秩序井然,而且這裡的商鋪外面竟然還被標記了序號。
“只要岷王派人一家一家地搜查,很快就會發現這裡多了一隊人馬。”
朱祁鎮的話剛落,就聽到外面傳來官兵的叫囂聲:“讓開讓開,王爺正在追捕朝廷的嫌犯,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朱祁鈺擋在朱祁鎮身前:“皇兄你先走,臣弟留下來。”
“祁鈺,你是清楚朕的,朕怎麼會把你交給岷王。”朱祁鎮拍了拍郕王的肩膀。
而此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叮咚,系統自動開啓,朱奇急忙進入天命系統,查看能夠救命的東西,除了之前積攢下的威望值,還爲數不多的天命值之外,壓根沒剩下什麼東西。
可以說一窮二白!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這怎麼辦?
就聽到系統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宿主可以利用威望值進行兌換積分,通過積分購買人物體驗卡。
朱奇眼睛一亮,不過讓他絕望的是系統竟然只有一張人物體驗卡,而且還是狄仁傑!
賣麻批,爲什麼這一次兌換人物體驗卡要一千分?
“宿主在此期間並沒有觸犯任何人,沒有積攢足夠積分,只能用威望值進行交換!”
朱祁鎮看到外面巡邏的人,馬上就要進來,當即指了一個番子,讓他躺在地上。樂器架上的東西被仍在地上凌亂的擺好,做到這些之後,一羣人躲在了這個樂器店下面的地下室當中。
很快就有人衝了進來。下一秒捂着鼻子走出去。
“好臭,這店裡什麼時候死了人,而且這人看上去像得了天花。”
另一家樂器店的店主走了過來解釋:“官爺,這家店是老吳開的!老吳獨身一人無妻無子,也不知什麼時候就死了…可真是事世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