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說了,要魏忠賢親自來幫襯。
那麼無疑也是在側面說明了如今霍維華所正在做的這件事情有多麼的困難。
其中,最關鍵的就是在組建平南軍隊之前,要對全大明的地方軍隊進行再一次的摸排。
同時,在全國範圍內指定數個聚集點。
將軍隊進行整合。
霍維華並不準備將所有的士兵都一股腦的拉倒京師來,當然,最主要的是朱由檢也不可能允許如此數量龐大的軍隊進京。
所以,協調什麼樣的地方來作爲聚集點呢?
就在霍維華有些惆悵的時候,魏忠賢替他挑選了一個好地方..
“廣東省府有密報說..當地有不少士紳..富戶,暗中打造兵器,私自勾結鄉鄰,在不少地方都隱約有了對抗朝廷的意思..”
魏忠賢手中捧着與朱由檢同款的雨前龍井..
但這是朱由檢賞賜的,也就沒有什麼問題。
話說完,魏忠賢看向了一旁的霍維華,眼見霍維華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再度開口說道:“所以..咱家想要麻煩霍大人..走一趟這廣東..”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霍維華有些激動。
說道:“本官..謝謝魏公公了!待平南軍第一批將士訓練結束,武器列裝之後,本官一定第一時間前往廣東..”
“這樣便是最好..咱家也能替你多想點辦法..”
魏忠賢面色之中並無波瀾.
但對話的雙方都知道,眼下魏忠賢毫無疑問是在幫襯他霍維華,沒有人出面,饒是他是兵部尚書又如何?
還是找不到可以供平南軍休整的地方。
畢竟,平南軍又不是天虎軍,天虎軍是朱由檢的皇家親軍,走到哪裡無疑都會高上三分..
地方官員只要不是傻子。
都不敢阻攔朱由檢的天虎軍在某一個地方休整。
魏忠賢主動找到霍維華,將自己遇到的一點小事,交給霍維華來幫忙,實際上背後透露的意思就是..
你幫我解決這件事情。
廣東那邊,你就可以拿來休整你的平南軍了..
這裡面。
說法很多..同時,廣東地區不少士紳組織起來,利用氏族影響力試圖影響當地衙門執行朝廷規矩的事情。
的的確確也是傳到了朱由檢那邊。
但熟知歷史的朱由檢知道,廣東地區,就算給他們再多的膽子,終究也不會造出什麼風浪來。
反而能夠維持穩定,纔是最重要的。
如今的廣東,可不是後世人口密集的廣東,如今的廣東,在不少大明北方人的眼裡還是那個並不太繁華的廣東。
那裡四季炎熱,容易生病,蟲害橫行,缺少教化。
這樣的背景之下,能夠願意前往當地的人,自然少得可憐,但朱由檢知道,眼下是如此,但將來註定不會如此。
廣東,遲早有用得到的時候。
畢竟,一旦將馬六甲海峽牢牢的把控在手中,整個南部海域都將成爲大明實際控制中的內海。
而這樣的海外貿易,遲早都是要轉移到南方去的。
現在大明爲什麼大量的貿易,被朱由檢強制的劃撥在北方地區,主要還是由於交通條件的限制。
運輸能力實在達不到,那些沉重的要命的玩意..
不走水路,靠着人扛馬拉..
恐怕朱由檢腦子還算正常。
不過,在這種時候,朱由檢又不禁有些佩服到霍維華的遠見,早早的就猜透了朱由檢內心的想法。
以京師爲核心。
將來周邊所有地方,註定都是天虎軍的地方。
而那些地方軍,本來朱由檢給他們安排的路,只有出海或者解甲歸田。
但如今,霍維華搶先,另闢蹊徑。
通過利用安南,將這些軍隊再一次的組織起來..
“霍維華是個好臣子啊..唉!”朱由檢在東暖閣內,一個人唸叨着說道,大明朝夏季逐漸開始縮短。
今年之內,恐怕平定安南。
不太現實..畢竟冬季的南方,不僅僅是氣溫下降這麼簡單,那種在高溼度環境之下的降溫,也不是單純的加多保暖衣物就可以解決的。
溼冷的情況之下,行軍作戰,更是難以保證士兵的安全。
於是,朱由檢給霍維華再一次下了旨意。
將平定安南的時間延遲到了第二年,也就是崇禎二年,但再次之前,朱由檢藉着之前魏忠賢所說的事。
再一次敲打了一番霍維華。
示意廣東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既是朕這個皇帝給你的任務,也是考驗一番你這平南軍朕能否調動。
“若是..若是安南平定,這霍維華憑藉此機會,恐怕能封王封侯,只不過..平南軍,怎能僅僅只是個安南呢..”
吸了一口茶。
朱由檢有些悠閒的看起了手中的奏摺。
只見奏摺之上寫到:“禮部有奏,後金皇太極所派議和使臣已至直隸一帶,並向禮部遞交國書..並在其中記載其所來乃至參見天朝上國,君主之國,父國大明的..”
奏摺零零碎碎說了一堆。
禮部的來宗道總是愛搞些雞零狗碎的舊詞,但朱由檢更喜歡後世的白話文。
在大腦中自動過濾一番。
朱由檢就明白了奏摺的大概意思。
就是停戰這麼久了,皇太極派來議和的使臣終於是到了,雖然後金的戰事皇太極那邊已經偃旗息鼓了,畢竟大明如今還沒個拿定的態度。
皇太極有點慌。
所以將自己的態度放得很低,打着覲見的名義,估計就是來乞求停戰的。
“皇太極這老東西..”
次日。
朱由檢便接見了這夥從後金而來的使臣,而當後金使團走上朝堂的時候,不少官員都難以掩飾內心的怒火。
從人羣之中慢慢轉移腳步。
走了出來。
更是有武官,已經開始擼起袖子。
只因爲這一次,皇太極派出和大明朝議和的官員,正是那賣主求榮,賣國求榮的後金范文程!
“你這漢奸!!竟敢再來大明!”
有官員憤怒出聲說道,而范文程卻面色不改。
依舊走的安穩。
直到在朱由檢面前,才跪在地上大聲說道:“罪臣范文程,叩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