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這事兒不對啊,朱楩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精明瞭?
看到朱鬆一臉的訝然之色,朱楩樂了。
“哈哈哈,爲兄可是很懷念你這個表情啊!”朱楩哈哈笑道:“好了,還是告訴你吧!鬆弟,你也知道,那沐晟像是瘋狗一樣追着爲兄在咬,最近竟然調查起爲兄的財政,昨日還向建文求下來一道督察我岷王府財政的旨意。”
說到這裡,朱楩似笑非笑地看着朱鬆,道:“就連前兩日送進你府裡的三萬兩白銀,還是爲兄掛得五哥的名。要不然的話,你以爲那幾萬兩銀子能順利到你府上嗎?”
朱楩口中的五哥,是朱元璋的第五子朱橚,平日裡他們兄弟倆走得比較近的,朱橚算一個。
“這沐晟手伸得也太長了吧?”朱鬆皺了皺眉,道:“看來建文快被四哥給逼瘋了!”
朱楩冷哼了一聲,似乎是在自語:“哼,四哥的燕軍……”
朱鬆一想起朝堂的局勢來就頭疼,還是算了吧,反正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和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管那麼多作甚子。
“行了,說那麼多也沒用,楩哥你自己小心就是了!”晃了晃腦袋,朱鬆站起身來了個懶腰,道:“徽煣,你父王不要你了,跟叔走吧,今天叔帶你去吃好吃的!”
“真噠?”一聽說吃,朱徽煣頓時兩眼放光。
這熊孩子神經還真是夠大條的,有了吃的,就把他爹給徹底拋棄了。
“叔什麼時候騙過你?”朱鬆一把抱起了朱徽煣,道:“楩哥,那我就先走了啊!你一路走好,等到了雲南,一定要派人來告訴小弟!”
朱楩沒好氣地揮了揮手,道:“快滾吧,別把我們家徽煣給餓瘦了就行,否則的話,我絕饒不了你!”
朱鬆擺擺手,抱着朱徽煣大踏步地走出了廳堂。
……
等朱鬆帶着朱徽煣回到王府的時候,另外一個小傢伙朱瞻基,早就已經在院子中遛起彎了。
所謂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看來這小傢伙挺會享受的。
“鬆伯伯!”眼瞅着朱鬆牽着一個比他還小一號的小男孩進了他的跨院,朱瞻基頓時飛奔了過來。
“老奴見過韓王殿下!”朱管家緊跟在朱瞻基身後過來,頗有些意外地看了朱鬆牽着的小男孩一眼。
“呦,小宣啊!”朱鬆笑了起來,對朱管家擺擺手,道:“小宣,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岷王次子朱徽煣,今後就住在咱們王府了,伯伯把這小傢伙安排在你隔壁的院落裡,日後你們多親近親近!”
話音落地,朱鬆又扭頭看着朱徽煣,道:“徽煣,這是張宣,比你要大上一歲,快,叫哥哥!”
哥,哥哥?
原本臉上帶着微笑的朱管家面色微微一變,古怪地咧了咧嘴角,心說:這都什麼輩分啊?
按輩分來算,朱楩是朱瞻基的叔爺,而他的兒子朱徽煣,理應是朱瞻基的堂叔纔對。這位韓王殿下可倒好,又生生把朱瞻基擡升了一個輩分。
“徽煣見過宣哥哥!”朱徽煣倒是聽話,憨憨地對朱瞻基笑了起來。
儘管心中也有些怪異,但是張宣知道這個時候也不能表現出來,便心安理得地點點頭,道:“徽煣弟弟,你好!”
“那行,你們先一起去玩吧,一會本王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朱鬆擺擺手,打發兩個小傢伙一起去玩,自己則是慢悠悠地向着自己的院子走了過去。
兩個小傢伙剛認識,再加上年紀也差不多,所以對於朱鬆的離去也沒感到什麼,反正他們倆也能玩到一起。
……
時間匆匆過,朱鬆可能是沒什麼時間意識,他口中的‘一會’,竟然足足耗了一個多時辰。
等到兩個小傢伙的關係相處得跟親兄弟一樣的時候,朱鬆這傢伙竟然還躲在屋子裡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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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天怎麼黑了?”晃了晃有些昏沉沉的腦袋,朱鬆就從牙牀上爬了起來,“瑩香,什麼時辰了?”
小丫頭從外面跑了進來,低眉順眼地對朱鬆道:“殿下,已經過了巳時了,後廚已經在準備午膳了。”“午膳就不用準備了,一會本王出去吃!”朱鬆揉了揉腦袋,道:“對了,之前讓你準備的東西呢?”
“已經準備好了,奴婢現在就去爲您拿!”小瑩香乖巧地點點頭,輕扭腰肢去了廂房外廳。
過了沒幾個呼吸的時間,小丫頭就拿着一大兩小三個斗笠,以及三個只有半尺來長的小杆子,走了進來。
朱鬆接過小杆子,輕輕往外一拽……唰,竟然從半尺來長的小杆子裡面又抽出來一大截,這竟然是一根抽拉式釣竿,看材質好好像是木質的。
捏了捏手中的釣竿。朱鬆點點頭,道:“嗯,能夠做到這種質量,老苗頭的手藝還是不錯的!瑩香,待會你去找白長吏,讓他賞給老苗頭十兩銀子,就說是本王說的。”
說完這句話,朱鬆就將那個大的斗笠往頭上一罩,抓起三隻抽拉式魚竿就出了廂房。
誰知道剛走到外面,一推開院門,就瞧見兩道小小的身形躥了過來,嚇得朱鬆往後一跳,道:“誰呀?”
“鬆伯伯(鬆叔父),是我們,張宣、徽煣!”
張宣,朱徽煣?
朱鬆定眼一看,還真是這倆臭小子:“你們倆臭小子,不在你們自己的院子玩,來我這裡做甚子。”
朱徽煣眨巴着倆大眼睛,道:“鬆叔父,您剛剛不是說要帶我們去一個好地方嗎?眼下都晌午了,咱們還去不去了?”
“去啊,誰說不去了?我說你們倆小子着什麼急啊?”朱鬆把眼睛一瞪,道:“你們倆,一個快五歲了,一個也有三歲半了,怎麼這般毛毛躁躁地?不知道耐心一點嗎?”
尼瑪,正所謂三歲四歲討人嫌,小孩子哪有不鬧騰的?
聽到朱鬆無緣無故地訓斥,朱徽煣和朱瞻基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都帶上了委屈之色。
朱鬆可見不得小孩子哭,再說方纔他不是被嚇了一跳,泄泄火嗎?
火泄出去了,沒必要再和孩子計較,朱鬆揮了揮手,道:“好了好了,別擺出那麼一副委屈的樣子,給,拿好了這兩樣東西!”
接過朱鬆遞過來的抽拉式魚竿以及小斗笠,兩個小傢伙這纔看到朱鬆的裝扮。
但見這位王爺,此刻穿着一身粗布衣服,頭上還帶着一個大斗笠,模樣甚是古怪。
朱徽煣便問道:“鬆叔父,您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啊?”
“之前不是告訴你們,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嗎?”朱鬆道。
“那您這身打扮……”朱瞻基好奇道。
“帶你們一起去打打牙祭!”朱鬆咧嘴笑了起來,“對了,你們倆也去換身衣服,那地方不適合穿得這麼華麗。”
“哦!”兩個小傢伙拉攏着腦袋應了一聲,轉身就往自己的院子跑去。
……
等兩個小傢伙換好了衣服,朱鬆吩咐幾個王府的侍衛遠遠地保護他們就好,自己則是帶着兩個小傢伙,拿着釣竿還有一個小箱子,徑直出了王府。
一行人一路向西走,過夫子廟,從西水關出城,而後沿着秦淮河一路走,最後來到一處山清水秀,人煙稀少的地方。
清澈的河水靜靜地流淌,偶有熾熱的夏風輕輕拂過,碧翠的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音,蟬鳴高亢,疏影清淺,倒真是一方好去處!
朱鬆帶着兩個小傢伙站在河邊的草地上,狠狠地伸了個懶腰,深呼吸一口氣:“呼……到底是大明朝的空氣好啊,就後世那霧霾天,人均得少活三十年!”
這個地方是朱鬆前兩日逛南京城的時候發現的,這幾天處理的事情太多了,朱鬆今日就是想純放鬆一下,免得精神過度緊繃,引起身體的連鎖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