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在見到趙子超如此激動的時候,朱鬆就猜測到這件事應該是與清華有關,他好奇地看着清華,道:“你且先起來吧,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爺,這件事情還要從一月之前說起。”
清華站起身來,繼續說道:“一月之前,末將奉張鎮撫使的命令從軍營之中出來,前往城中採買一些軍需物品,走到東市街口的時候,見有一華服青年當街調戲良家少女,周圍的人或許是畏懼那青年人的勢力,竟然沒人敢阻止。”
說到這裡的時候,清華想了想,繼續說道:“原本末將也不想多事,畢竟那青年只是出口調戲,可是後來那青年越來越過分,竟然開始動手動腳的,末將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就衝上去教訓了那青年一頓。”
“也正是在教訓他的時候,那青年威脅末將,說他名叫趙武魁,他的義父在朝中身居要職,是萬歲爺身邊的紅人,一定會爲他報仇,要末將好看的。”
清華聳了聳肩膀,苦笑道:“當時末將也並未在意,畢竟末將不過是回城採買東西罷了,就算那趙武魁的義父想要報復末將,也要找得到末將才是。”
“若是這樣的話也說不通啊?”朱鬆摸着下巴,說道:“只不過是揍了那趙武魁一頓,也不至於讓趙子超記恨到現在吧?清華,你是不是還做了別的事?”
清華低頭想了半晌,這才說道:“王爺,因爲末將最恨那些仗着點勢力就欺男霸女的傢伙,所以下手也就重了點,趙武魁日後那方面可能有點……”
順着清華的眸光看了一眼,明顯是指大腿以上,肚子以下的地界。
“嘶!”朱鬆倒吸了一口冷氣,道:“你小子還真是夠狠的,竟然斷了那傢伙的第五肢,讓他跟他那老爹一個樣了,也難怪趙子超那死太監對你恨之入骨!”
宮裡但凡有點身份、地位的閹人,就會從本族或者民間過繼一個兒子給自己,畢竟這些太監是沒有能力傳宗接代的,爲了不悖逆祖宗,這樣的事情是常有的。
但是清華這小子忒狠了,竟然把趙子超義子傳宗接代的能力給拿走了,這讓趙子超這個義父,怎能不對清華恨得牙根癢癢呢?
清華苦笑了一聲,道:“事情正是這樣沒錯,所以末將說這件事情乃是因末將而起,害得幾位公子、小姐被趙子超驅趕,請王爺降罪。”
“算了,算了!”朱鬆擺擺手,道:“這件事情並不怪你,若非是這老趙家父子倆與人爲善的話,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好了,把這老太監帶下去吧!”
“謝王爺!”清華很感激地對朱鬆點點頭,招呼自己的手下,道:“帶走!”
……
就在清華等人押着趙子超離開後不久,火器營中各連的主官就全都來了。
鑄造連長謝聯城,設計連長林峰,火藥連長彭春,試驗連長劉平,調度連長高覺,五個連的主官,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地全都出現在朱鬆面前。
“王爺,您今兒怎地有時間來火器營啊?”謝聯城是個長得很富態的中年人,一張又圓又肥的臉,一笑起來,就連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怎麼,本王身爲火器營的掌印主官,難道就不能出現在火器營嗎?”朱鬆擡眼瞥了富態的謝聯城一眼,淡淡地說道。
聽到這話,謝聯城猛然哆嗦了一下,身上的肥肉像是波浪一樣上下起伏:“王爺說笑了,這火器營本就是您一手組建起來的,您隨時都能來。”
“哼!”朱鬆冷哼了一聲,道:“前幾日的時候,本王從火器營取了一些手雷和地雷,效果與本王想象的有些差距,這幾日有沒有改進?”
身爲火藥連長的彭春,長得瘦瘦高高,穿着一身特製的防護服,他對朱鬆拱拱手,出言道:
“王爺,您之前留下來的火藥配比幾經修改,威力已經大大提高了,只是這手雷和地雷的外部容器,所需要的強度以及任性也需要加強,這……”
“你的意思是說,外部容器的材質需要重新凝練與設計?”朱鬆斜眼看了彭春一眼,道:“林連長,你們這邊有沒有新的火器設計出來?”
“暫時有幾樣,不過還需要根據容器材質進行測試與修改。”設計連長林峰長得頗爲儒雅,若是在鼻樑上再架上一副鏡框的話,那就是典型的知識分子。
“也罷。”朱鬆低頭沉思了半晌,對調度連長高覺說道:“高連長,你安排出一些房間來,讓外面的五百名錦衣衛暫時住進來,本王就留在火器營中幾日,看看能不能將手雷、地雷的威力提高起來。”
“王爺此話當真?”
聽到朱鬆的話,大廳中火器營各連的連長們,眼睛全都亮了起來。
他們都清楚,韓王殿下對於火藥、火器的認識以及研究,可比他們要多得多,讓他們自行研究的話,能夠做出火炮來就算不錯了。
“好了,本王豈會騙你們?”朱鬆擺擺手,道:“下去準備吧。”
“是!”
一羣火器營各連的主官們,全都一臉喜色地離去。
……
火器營的大官們都走了,只剩下了朱鬆和那些小傢伙們。
“鬆皇叔,這裡沒我們什麼事了吧?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南京城了?”
朱孟燦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他娘地,昨個剿滅雲山寨的時候,都沒有今個揍趙子超來得舒坦啊!
“南京城你們是別想回了,你們那位四皇伯啊,又有任務交代下來了。”朱鬆把自己塞進了椅子裡,有些懶洋洋地說道:“告訴你們啊,現在你們誰都別想回去,都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
“啊?爲什麼啊?”朱徽煣有些奇怪地說道:“就算四皇伯有任務交代下來,也用不着我們吧?”
“是用不到你們,不過本王不打算讓你們回去。”朱鬆喝了一口茶水,道:“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
朱徽煣垂頭喪氣地說道:“沒有,侄兒怎麼敢有意見呢?”
“瞧着你的樣子很不滿意啊!”朱鬆撇了朱徽煣一眼,道:“怎麼着?要不要叔把你踢出去?告訴你,一旦退出可就不能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