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洲停留了大概有七日的時間,朱鬆帶着妻子、兒子回返南京。
南京城,早早接到消息的朱棣,命太子朱高熾率領武百官在城門處迎接。
本來嘛,若是其他在外的大將得勝歸來,朱棣派個一兩品的大員出城迎接就算夠意思了,畢竟規制在那擺着,也不能破了不是
至於此番爲何派朱高熾前來,一者是因爲朱鬆乃是親王,是當今皇帝的親兄弟;這二者嘛,不論是在幫助朝鮮王國平叛,還是此次平倭之戰,朱鬆都是最大的功臣,作爲朱棣登基之後對外的首戰告捷,太子前來迎接也算合理。
官道之上,一駕碩大的馬車,在千來名騎兵的護衛下,向南京城門而來。
一襲明黃色袍服的太子朱高熾,略顯肥胖的身體微微一顫,遙指前方,道:“諸位大人,前方來了車輦,可是鬆皇叔的”
“回太子殿下的話,那走在頭前的,乃是韓王殿下的親衛韓青山韓將軍,想來這一隊車輦,應該就是韓王殿下了”站在朱高熾身邊的是大學士解縉,他經常出入韓王府,自然認得韓青山。
“衆位大人,鬆皇叔爲我大明徵戰,居功甚偉,爲表誠意,諸位大人且隨本宮一同出迎一里”朱高熾兩腿一夾馬肚子,領着大軍率先向前而去。
一里的距離很近,不過短短的一刻鐘時間,兩支隊伍就已經相遇。
“末將韓青山,見過太子殿下”你太子不認得別人,別人可認得你太子。
“韓將軍不必如此,快快請起”朱高熾翻身下馬,直接來到韓青山身前,將他給扶了起來,“韓將軍此番隨鬆皇叔轉戰朝鮮、曰本,可謂是勞苦功高啊”
“謝太子殿下誇獎”韓青山順勢而起,笑着對朱高熾道:“太子殿下,您怎麼來了還有諸位大人們,這是何意”
“本宮乃是奉父皇之命,代父皇前來迎接鬆皇叔回京的”朱高熾拍了拍韓青山的肩膀,向着馬車的方向拱手道:“侄兒高熾,見過鬆皇叔”
“下官見過韓王殿下”羣臣也是齊齊躬身行禮。
“哈哈哈,我就今日清晨的時候喜鵲臨門,沒想到是貴人登門啊”朱鬆哈哈笑着,掀開了車簾,道:“太子,還有諸位大人,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啊”
對這位皇叔,朱高熾可不敢擺太子的架勢,連忙道:“謝鬆皇叔掛念,侄兒甚好鬆皇叔,侄兒出宮之時,父皇特意叮囑侄兒,要代他向您敬酒,以謝您爲我大明遠赴海外征戰之功來人,上酒”
朱高熾話音落地,立刻有兵卒端上了一壺美酒,朱高熾親自將酒杯斟滿。
朱鬆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端起了酒杯,道:“好,你我叔侄同飲”
南京城外,朱高熾是出迎一里,而宮內,朱棣卻早已是望眼欲穿。
“宣韓王殿下入宮覲見”有宮城侍衛前來傳令,朱棣得到消息宣其入宮。
朱鬆走在最前,朱高熾陪在一側,其餘一衆武大臣落後前頭兩人一步,緊隨其後入宮而來。
入了皇宮大殿,朱鬆正要躬身行禮,可沒想到這一躬還沒下去呢,朱棣就走下了龍椅,將其給攔了下來,隨之笑道:“鬆弟,爲兄想你想得好苦啊”
朱鬆聞言笑了起來,道:“皇兄,你辛苦操勞國事,還要顧念臣弟安危,臣弟這心中是慚愧難當啊。”
這傢伙嘴上得好聽,可臉上卻是沒表現出分毫來,看來也是嘴上功夫。
“來來來,快與朕看,從朝鮮到曰本,你們是如何打過去的”朱棣直接牽着朱鬆的手,往後殿而去。
朱鬆無奈,只得亦步亦趨。
臨到後殿大門處的時候,朱棣才總算反應過來,對大殿之中衆人揮手道:“諸位卿家且回,若有何事,待明日再議”
“恭送陛下”一衆大臣們恭敬告退。
後殿之中,未曾露面的還有一個朱橚、一個朱楩,眼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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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朱棣和朱鬆一同來到了後殿,全都站了起來,道:“四皇兄,鬆弟”
“橚哥、楩哥,你們怎麼在這”瞧見這倆人,朱鬆不由得一愣。
“你子,再怎麼也有半年多時日不見了,你就不能問候問候我們”朱楩沒好氣地瞪了朱鬆一眼,道:“我們兄弟可是一早就來宮中等候了。”
“行了,楩弟,你也給我少兩句。”朱橚拉了朱楩的衣袖一把,對朱棣道:“皇兄,怎麼這麼快就來後殿了,列位大人們呢”
“朕打發他們各自回府了。”朱棣威嚴的面容上露出了笑容,“咱們兄弟幾個難得聚在一起用膳,都坐,都坐吧。”
擱別人身上,以朱橚和朱楩的心性,纔不管你咋話呢。不過這話的是當今聖上,他們倆也只能就這麼受着了。
兄弟四人圍桌而坐,桌上擺着七八樣精緻的菜,還有兩壺御酒在側。
有侍女爲朱鬆他們斟滿酒,朱楩看了朱鬆一眼,率先道:“這行軍打仗的,不是吃苦吧,但總歸要瘦上幾分、黑上幾分的。你這一趟又是朝鮮又是曰本的,沒瘦沒黑,反倒肥潤了幾分,難不成你光在城中享福,不曾上得戰場”
尼瑪,這可是實力坑弟啊,誰家親兄弟這麼長時間不見,不得着實問候問候,這傢伙可倒好,倒是挑起刺兒來了。
朱鬆乾脆悶頭喝酒吃菜,懶得搭理這坑弟的貨。
“哎,鬆弟,我你別光顧着喝酒啊,倒是看啊”見朱鬆不話,朱楩倒是急了,“四皇兄,五皇兄,難道你們就不好奇嗎”
“楩弟,你是一日不與鬆弟拌嘴,一日不舒服。”朱棣笑看了朱楩一眼,道:“聽你這口氣,是忍了有多久啊”
“嘿嘿,還是四皇兄瞭解我。”朱楩咧嘴一笑,道:“臣弟這不是見鬆弟回來了,心中甚是歡喜嗎再了,這半年以來,可是快憋死臣弟了。”
“感情你是等着我回來,好有人與你一起拌嘴、吵架呢”
朱鬆嚥下口中的酒菜,很有些惡意地瞧着朱楩那二兩肉,道:“楩哥,與其和弟拌嘴,不如你我當着四皇兄的面比劃兩招,就當是給兩位哥哥祝酒興了”
朱楩雖也會兩手功夫,可到底,不過是剛剛進入明勁層次,要跟朱鬆這個化勁中期的武道宗師去打,十個他都甭想打敗朱鬆。
而且,對於朱鬆這身短短一年之間就進入化勁的能力,朱楩更是聞所未聞
所以,一聽朱鬆這話,朱楩的臉都綠了,只得支支吾吾地打哈哈:“嘿,哈哈哈四皇兄,今日這天氣不錯,陽光明媚的,咱們南京城好幾日都陰雨綿綿的,今日可真是難得啊”
他娘地,這還真是親哥哥啊
外頭明明是烏雲滿布,細雨濛濛,而且雨水漸濃,眼瞅着就要大雨傾盆了,怎麼到他這就成了天氣不錯,還陽光明媚
再了,自從進了這六月,一直都是熾陽似火,今日難得下雨,朱楩這麼一還真是夠無恥的。
朱橚難得見朱楩出醜,於是便一臉賊笑地道:“這天氣好,你們倆切磋一下武藝,豈不是讓爲兄與皇兄酒興更濃”
“是啊,朕已經好久不曾見你們演武了。”朱棣也笑了起來,“正好今日鬆弟提出來了,朕亦是心中欣喜,不如你們倆便玩玩吧”
得嘞,原本只是想調笑朱鬆一下,這可倒好,把他自己個兒都給坑進去了。
“來吧,楩哥,咱哥倆過過手,你好考校考校弟,看看之前出戰朝鮮和曰本,是不是當真去享福了”
朱鬆一抹嘴站起身來,伸手就要去拽朱楩。
朱楩嚇了一跳,連忙跳了開來,道:“鬆弟,你作甚”
“來啊,搭把手”見朱楩躲過了自己的抓取,朱鬆並不意外,而是嘿嘿一笑,左手閃電般再次往前一伸,就把朱楩給拽了過來。
“哎呦”別看朱鬆只是用了一點力道,朱楩可是深受荼毒,就感覺手腕上像是夾了把鐵鉗,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楩哥,你這身子骨不成啊”朱鬆嘿嘿女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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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弟前段時間與軍中兄弟學了點推拿的手法,今日弟就爲楩哥來鬆鬆筋骨”
鬆筋骨,怕不是這一通推拿下去,要去掉半條命吧
“鬆,鬆弟,我看,你還是明日再來推拿吧”朱楩有些艱難地嚥了口唾沫,一邊躲着朱鬆,一邊瘋狂地甩動着腕子。
“別躲啊,開始的時候是挺疼的,之後你就舒服了。”朱鬆跳過去捏住了朱楩的左肩膀,順手給他往上一揚。
咯吱一聲脆響,緊接着就是朱楩倒吸了一口涼氣,慘嚎了起來。
“嗷,你,你倒是輕點啊”朱楩胳膊被制,但是他到底是身上有些功夫的,右手化掌爲拳,詭異地往後一探,要去擊打朱楩的手臂。
“楩哥,我可還沒發力呢。”朱鬆往後微微一閃就躲過了朱楩的拳頭,同時丟下了朱楩的左手,又去捏他的右臂。
這回朱楩學聰明瞭,在朱鬆放下他手臂的瞬間,低身一打滾往前竄了過去,同時左腿來了個橫掃千軍,直奔朱鬆的下盤。
“哎呦,楩哥你這招叫啥驢打滾嗎”朱鬆往後推了一步,嘴上也不饒人。
“你子,嘴下留點德吧。”朱楩一招不得手,馬上換招,在朱鬆往後退的時候,右腳擡起踹向了朱鬆的腹。
“咱哥倆是親兄弟,弟這不是學你嗎”朱鬆兩手往前一擋,抓住了朱楩的右腿,就這麼往後一拽,在朱楩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右手又是在上面&039;咄咄咄&039;地一陣敲打。
“哎呦,嗷,啊”
朱楩這次算是到了血黴了,在朱鬆往後一拽他右腿的時候,這傢伙整個人就酥了,渾身無力,就像是喝多酒一樣。
再加上那一陣&039;咄咄咄&039;的敲打,讓他像是沒了骨頭一樣。
接下來就簡單得多了,朱鬆就像是前世曾經去過的頂級會所的按摩師一樣,在朱楩地身上盡情發着力,上到腦袋下至腳踝,給整個來了個全身大.保.健。
朱楩那酸爽就甭提了,喉嚨裡頭冒出來的聲音也是有高有低,響個不停,瞧得朱棣和朱橚兄弟倆渾身直發毛,只覺得這比詔獄裡頭的刑法還要可怕。
“五弟,你可知鬆弟使地這是什麼招式”朱棣在那邊看得好奇,對朱鬆所使手段表示萬分驚訝,心:沒想到鬆弟不光是功夫了得,就連折磨人都頗有一手。
這朱棣可真能琢磨,聽朱楩聲音叫得悽慘,竟然把朱鬆的按摩手法給想成刑訊手段了
“弟不曾見過。”朱橚擰着眉頭搖搖頭,道:“不過鬆弟這招是太過狠毒了,豈可用在自家兄弟身上,不行,得叫鬆弟住手才成”
“住什麼手”朱棣看了朱楩一眼,道:“這子這些日子以來,不是在城中酒肆中喝酒就是去城外打獵,今日讓鬆弟給他好好鬆鬆筋骨,就算是教訓他一下了。”
朱橚聽着朱楩無比悽慘的聲音,還是心中有些不忍,道:“可是”
“看吧,這也就完了。”朱棣一指前頭,道。
朱鬆和朱楩打鬥的時間看似很長,可實際上也沒用多長時間,不過半刻鐘,朱鬆就快速地給朱楩推拿完畢。
朱鬆倒是沒什麼,充其量就是廢了把子力氣。
再看朱楩呢,被朱鬆推拿了一陣,別看出了一身的臭汗,可是渾身上下卻是一股子不出的舒爽,整個人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精神煥發。
“鬆弟,你下手也太狠了吧”眼瞅着兩人比試完畢,朱橚上前瞧着朱楩渾身上下,道:“怎麼樣,楩弟,有沒有受傷”
“哎沒有,完全沒有”朱楩晃胳膊動腿兒的,感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舒爽,就像是吃了那人蔘果一樣,渾身都舒坦,“鬆弟,你方纔在爲兄身上使得是什麼招式,等哪天再給我來上一遍啊”
“你子是不是有受.虐傾向”朱橚一臉奇怪地看着朱楩,道:“打你一頓還不成,你還想要來上第二次啊”ks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