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興公主閨名媺娖,崇禎二年出生,今年虛歲十四,皇后正考慮擇選駙馬,誰知今天朝會上來了這一出,讓崇禎無所適從。
見到周皇后,崇禎把今日朝堂之事原原本本講了,哪知周皇后聽後很高興,當即表態道:“陛下,如果娖兒有幸嫁得英雄了得的南王,那是萬里挑一的好姻緣啊!”
崇禎疑惑道:“南王已經有了王后,大明公主如何能夠作爲王側妃?”
周皇后解釋道:“不打緊,南王的幾位王側妃也很自由日子過得安樂,那藍妃就在京師打理南王家的生意,前些日子還來宮中閒話來着。”
崇禎陰沉着臉道:“南王簡直不成體統,已經冊封爲王妃如何還肯她們拋頭露面?簡直貽笑大方。”
“人家‘南明’和大明不同,除了王后外,幾個王妃都不分大小,后妃們根本不是成天呆在後宮無所事事,她們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忙,據說馬香菱王妃還帶兵操練舞刀弄槍呢。”
“這……,不可思議,唉,世風日下啊!這樣吧,皇后可以找來娖兒問一問她的意思,要是她不願意,朕絕不能委屈了女兒。”
崇禎其實跟黃勝很熟,他還是信王時就多次和黃勝一起喝酒聊天,那時還有張之極作陪。
黃勝談吐不俗志存高遠,崇禎心裡是相當欣賞,自己的長公主能夠覓得如此姻緣其實蠻不錯,只可惜女兒不能成爲正室實在遺憾。
崇禎決定不管這件家事,任憑皇后來決斷,他還有許多奏摺需要批覆,去御書房繼續忙工作。
周皇后見皇上把女兒婚事交給自己做主喜不自勝,樂滋滋傳來坤興公主。
長公主已經到了擇婿的年紀,母后也開始張羅此事,小姑娘成天魂不守舍不知自己命運如何?
公主從小就愛聽黃勝的故事,藍彩兒來宮闈串門子時老是被她邀請來講“戰神”打建奴的戰例。
黃勝的盜版作品難忘今宵、偉哉大明、渡紅塵等等小姑娘耳熟能詳,連黃勝得中會元的那篇華章“少年大明說”公主都能全篇背誦。
坤興公主心裡慢慢的裝下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奇男子,幻想着以後自己的夫婿也能如他那樣頂天立地。
小姑娘從來不敢奢望嫁給他,因爲這應該絕無可能,不僅僅是祖制難違還因爲南王已經有了后妃幾位,堂堂大明長公主怎麼可以當側室?
坤興公主當然不知道這個時代有了黃勝,太多不可能成爲了可能,太多臭規矩被扔進了垃圾堆。
母后傳喚應該是有關擇婿之事,小姑娘不感興趣,反正母后怎麼安排自己照做即可,從小接受三從四德格守婦道的教育,她明白自己沒有選擇權。
公主在一羣宮女前呼後擁下來到坤寧宮給母后行禮,周皇后拉過女兒仔細端詳,無比慈愛,喜上眉梢的感覺表露無疑。
母后的樣子應該是擇婿有了眉目,公主有些空虛有些無助又有些不甘,感覺悵然若失,母親說話時她心不在焉。
“什麼?什麼?”小姑娘只覺得母后的聲音如同在耳邊飄,她總覺得聽不真切。
母后是真的在徵求自己意見?是問自己願意遠嫁‘南明’成爲南王妃嗎?我怎麼了?怎麼會幻聽得如此真切?小姑娘被沖天喜訊樂翻了,覺得昏昏沉沉的。
“娖兒,娘問你話呢,願不願意給個準話?楞柯柯的成何體統?那南王不過三十出頭,正值盛年,又是個會疼人的主,你縱然不能成爲王后應該也不會太過委屈。”
聽清了,聽清了,母后真的準備將我許配給那個人,小姑娘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一個勁兒點頭。
哪個少女不懷春,能夠嫁給曾經的大明第一才子,現在的擁有雄兵數十萬,子民幾千萬,傲視一方的南王是所有少女夢寐以求的良緣。
而且南王是所有大明少女的偶像,所有的女兒家都知道南王善待婦女,不肯她們受纏足之苦,鼓勵她們讀書、做事、自立自強。
見女兒不住點頭,周皇后強調道:“娖兒,你要知道,南王已經有了王后,你嫁過去只能作爲王妃,而且南王的王妃已經有好幾位呢。”
朱媺娖已經緩過勁兒,紅着臉用細若蚊吟的聲音道:“母后,孩兒知道,藍妃就是他的愛妃之一,女兒會恪守婦道,不會做妒婦,會跟王后和幾位王妃和睦相處。”
周皇后見女兒是這個態度輕聲嘆息道:“真是女大不中留、留要留出仇啊!”
公主嬌嗔道:“母后,孩兒知道孝敬父皇和母后,孩兒以後也會學着藍妃姐姐,會經常回來看您,還會學着掙銀子孝敬父皇。”
周後見女兒改了口以平輩稱呼藍妃姐姐,笑道:“你以後就跟着藍妃那個鬼靈精學,學會了她的生意經一輩子就受用不盡了,估計娘下半輩子還真的要指望女兒貼補家用呢。”
這時天啓帝的張皇后得知消息趕來了,一見面就問道:“妹妹,皇上欲將娖兒許配給南王爲妃可有此事?你可曾答應?”
周皇后乖巧,她道:“此事妹妹不敢做主,正要前去請教姐姐呢!”
張焉皇后道:“如此好事還猶豫什麼快快答應便是,能夠嫁給南王那位頂天立地的英雄,娖兒有福了。”
“姐姐,妹妹我一百個一千個願意,娖兒也不會反對,只不過陛下有可能不太願意呢。”
“沒關係,妹妹和娖兒都願意就成,姐姐會找皇帝請他恩准,如此好事哪有不成全之理!”
張焉沒有子女,一直把坤興公主視爲己出。
眼看着公主到了擇婿的年紀,張皇后還真的有些捨不得,總認爲民間沒有誰能夠配得上坤興。
誰知居然出現了驚天鉅變,朝廷重臣準備出面保媒,欲將公主嫁給威名赫赫的南王。
張焉皇后天啓年在王恭廠大劇院見過黃勝,知道這位大才子狀元公一表人才年富力強。
得知自己寵愛的坤興有機會成爲南王妃,張焉皇后不淡定了,認爲如此好姻緣千萬不能失之交臂,連忙來勸周皇后不要拘泥祖制,女兒的終身大事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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