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戍邊流放!老首輔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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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戍邊流放!老首輔的請求!

楊源愣住了。

眼前之人就是湯昊!

那個蠱惑聖聽欺君媚上的中山侯!

不是說他“剃髮除須”嗎?

這怎麼……

“楊源!”

但這批新生代官員,卻是文臣縉紳的接班人,文臣縉紳必須要保護好的傳承者。

所以絕不能因爲一個楊源,就開了“風聞奏事被杖殺”的先河。

“此外風聞奏事不只是科道言官的權力,中山侯囂張跋扈也是事實,若陛下因此而杖殺楊大人,恐怕此後言路閉塞,無人再敢進言諫言了!”

有彈劾官員與民爭利的,有彈劾官員以權謀私的,還有彈劾官員縱子行兇的……正是因爲如此,弘治一朝的整體氛圍很好,官員縉紳表面上都是老老實實的,唯恐出現什麼政治污點,被這些科道言官風聞奏事,不得不引咎辭職。

“咱們這樣……”

所以,這個結果,已經很是仁慈了。

一聽到這話,連小皇帝都被逗笑了。

好像……還真是像那麼回事兒嗷!

湯昊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冷笑道:“李東陽,你這麼慌幹什麼?”

小皇帝一聽到這話,頓時就來了精神。

小皇帝聽到李東陽這話,一時間都有些愣住了。

李東陽臉色微變,旋即面無表情地回答道:“中山侯說笑了,本官彈劾中山侯的奏章也不在少數,何須借用他人之手?”

李東陽啊李東陽,你可是真行啊,巴不得整死朕的野人! “楊源,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劉健率先表態接受,高喊“陛下聖明”。

“陛下恕罪,恕罪啊!”

老首輔劉健開口了,小皇帝對他還是頗爲尊重的,思索片刻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他要是老老實實地接受大學士李東陽對他的“安排”,至少還可以有一條活路!

但他要是真個再透露出什麼,陛下會不會殺他那不一定,但有人絕不會放過他!

一想到這兒,楊源便神情苦澀地開了口。

正當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老首輔劉健卻開了口。

緊接着李東陽又提及到了“風聞奏事”,將楊源的行爲定義於此,這是妥妥的忠心爲上啊,哪能就這麼給杖殺了。

弘治朝沒有這個規矩,正德朝也不應該有!

比如南齊永明年間,御史中丞沈約彈劾王源與滿氏聯姻、受滿氏聘錢五萬事,即因“風聞”。

罷官戍邊,還惡了天子,楊源這輩子可能都沒有起復的機會。

得,這傢伙已經廢了!

湯昊和小皇帝對視了一眼,旋即將目光放在了李東陽身上。

可惜,有人不願意楊源繼續開口了。

李東陽現在就是要將楊源進言的行爲定義爲風聞奏事,定義爲是忠心爲國!

不然人家監測天象好好的,爲什麼天象異動,他就忍不住要進言勸諫了?

還不是擔心你這個小皇帝被奸臣蠱惑矇蔽,壞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你好大的膽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楊源就是一顆棋子,李東陽用來攀咬中山侯湯昊的棋子。

李東陽等人也是如此,反正沒有怎麼損傷到他們的利益。

“似你這等居心叵測的亂臣賊子,纔是最應該誅殺之人!”

這弘治年間,朝堂之上可是有着一位“聖君”以及滿朝賢臣,弘治皇帝廣開言路從諫如流,致使都察院的科道言官風聞奏事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情。

此話一出,羣臣都變了臉色。

劉健不得不開口,或者說給李東陽這些混賬東西收尾!

這個懲罰,算是相當嚴重了。

文淵閣大學士李東陽迅速出列,朗聲開口道:“陛下,欽天監官員掌天文監天象,若天象有異動,及時發出示警,這乃本職工作無可厚非!”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湯昊和小皇帝一起回了幹清宮。

所謂“風聞奏事”,就是舉報人可以根據傳聞進行舉報,不必拿出真憑實據,也不署名,這是科道言官的特權。

“臣誤聽謠言,誣陷中山侯,還請陛下降罪!”

湯昊笑呵呵地開口道:“李東陽那老陰比,今日可是提醒了我們,科道言官可是有着“風聞奏事”之權啊!”

距離真相,僅僅只有一步。

事到如今,楊源已經明白了自己眼下的處境。

不出預料的話,今日之事就是這個老陰比的手筆。

小皇帝懶得跟這傢伙過多廢話了,他困得不行,正準備回宮睡覺呢!

“身爲欽天監官員,執掌天文監天象,卻藉助天象異動誣陷忠良,黨同伐異排斥異己!”

“來人啊,將這楊源拖出去,杖殺!”

所以,楊源必須死!

不過在這之前,就看他想不想活了!

事實上,楊源肯定是想活的。

小皇帝好歹也見識了這麼久的朝堂爭鬥,哪裡不明白楊源只是某些人的一顆棋子,推出來攀咬中山侯湯昊的。

只是可惜,剛剛沒有堵住這廝的狗嘴,平白讓他給楊源低了話。

“陛下,自洪武以後,國朝鮮有杖殺臣子之舉,於陛下聲名有損!”

但是,既然作爲棋子,那就得有棋子的覺悟,必須杖殺警告朝野上下!

人家這可是一片赤膽忠心啊!

拋開楊瑄不談,這朝堂之上多的是諸如楊源之流的年輕官員,比如剛從翰林院觀政的新科進士,這都是些年輕人。

“來人,拖出去……”小皇帝擺了擺手。

正因爲年輕,所以他們熱忱,他們熱血,他們衝動,他們對國事願意表述自己的意見,他們對邪惡不能容忍,也恰恰因爲如此,他們同樣最容易被人利用。

“與其讓科道言官繼續淪爲文臣縉紳的應聲蟲,不如將這把刀掌握在我們手中,割裂文臣集團,給他們來一記狠的!”

“臣聽信他人讒言,所以纔會胡亂進言勸諫……”

這股風氣,必須要剎住!

不然現在冒出來一個楊源,以後就還會有第二個楊源,什麼五官監候,什麼監察御史,都會淪爲朝堂爭鬥的犧牲品,受他人蠱惑慫恿,無端彈劾中山侯湯昊!

“野人,你的意思是……”

“杖二十,謫戍肅州!”

咱只是聽說的,沒有去求證,但是咱也可以彈劾伱,你要是不能自辯,那就等着被罷官去職吧!

李東陽可以不在意,但是老首輔劉健不得不在意。

“還請陛下念在楊源之父楊瑄一生爲國奔走操勞的份兒上,留他一命吧!”

所以他一聽到小皇帝這話,立刻臉色蒼白地跪倒在了地上。

不過二十廷杖,至少給楊源留了條命!

李東陽一番話說得極爲好聽,先說了人家楊源這是忠心爲國,爲了你這個小皇帝纔會進言勸諫。

“人家楊大人話都可還沒有說完呢,你就着急忙慌地開口,怎麼?你就是那個指使他的人?”

“陛下,這件事情,或許是一個機會!”

朱厚照聞言一怔,隨即連連點頭,興奮得手舞足蹈!

湯昊笑呵呵地簡述了一遍計劃,目標直指都察院。

眼下他提出了這等“大逆不道”的“歪理邪說”,那些文臣縉紳還坐得住嗎?

接下來,那就有意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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