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洞其實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面積大概有二百平方米左右,分成了左右兩個洞,洞內分叉處還豎起了粗大的木柵,形成了兩個囚室,一邊關押的是鯊魚幫抓來的肉票,另一邊則關押的是鯊魚幫內部違紀被處罰的部衆。
木柵上有一個粗木製成的木門,上面栓了鐵鏈,掛了一個大銅鎖,於孝天也懶得去找鑰匙了,掄起大錘一錘下去,便咔嚓一聲砸爛了銅鎖,嘩啦一聲抽去了鐵鏈,李二大叫着:“二爺!三爺!你們在嗎?”
不等於孝天進去,李二便踹開木門衝入了囚室之中。
於孝天事先有吩咐,既然來,就要端掉這裡,連帶旁邊囚室中的肉票,也一併帶走,這麼一來,可以給張虎回頭製造出一個假象,讓他弄不清楚前來這裡的人的身份。
所以孟飛和黑頭等人便去砸開了另外一個囚室的木門,衝進去開始盤問裡面幾個肉票的身份。
黑洞洞的囚室之中,散發着一股子黴味,還有臭烘烘的其它味道,令人中之慾嘔,裡面蜷縮着幾個黑影,都是關在這裡的鯊魚幫部衆。
有人已經被外面的動靜驚動,這會兒正驚疑不定的坐起來朝着門口望來,看到李二和於孝天等人衝進來,有人挑着燈籠,便看清了他們的身份。
一個人靠在石壁上,驚叫道:“於兄弟!你咋麼來了?”
於孝天立即聽出發聲的人正是王宏,於是趕緊奔過去蹲下抓住王宏的肩膀說道:“王三哥,兄弟這是來救你了!你這會兒怎麼樣?能跟我走嗎?”
王宏這會兒基本上快認不出他的臉了,整個人披頭散髮坐在地上,臉上滿是血污,渾身上下都發出一股惡臭,人也瘦的快脫型了,看着於孝天眼淚頓時就涌了出來。
王宏這個漢子,甚至於哽咽了起來:“兄弟!……兄弟……好兄弟!多謝你了!姓張的王八蛋把老子一根鎖骨穿了鐵鏈,綁在這裡!奶奶的!……”
於孝天這才藉着燈籠的光線看到一根鐵鏈掛在王宏的肩膀上,一個鐵環穿在王宏血肉模糊的鎖骨處,心中不由得大吃一驚,他一邊安慰王宏,一邊抓住鐵鏈,鐵鏈另一端拴在石壁上的一個鐵環之中,拉了一下沒有拉動,王宏疼的悶哼了一聲。
於孝天情急之下,讓王宏趕緊躺下,將鐵鏈放在石頭地面上,伸手要過了一把手斧,用力揮起手起斧落,一斧斬在了鐵鏈上,鐵鏈噹啷一聲蹦出了一溜火花,但是沒有一下被斬斷,於孝天於是又連續幾斧剁下去,鐵鏈終於應聲而斷,王宏也恢復了自由。
於孝天不敢想象,有人居然會如此殘忍,生生將鐵環穿過人的鎖骨,這要讓人疼成什麼樣呀!
王宏咬着牙站起來,現在來不及爲他取下穿在鎖骨裡面的鐵鏈,剩下的小半截鐵鏈他只能繼續掛在肩膀上。
“好兄弟!你怎麼來救我了?”王宏一隻手拉着於孝天的胳膊,激動的聲音發顫,對於孝天問道。
“王兄,此事說來話長,出去之後兄弟再一一給你道來!這會兒你還能走嗎?”於孝天沒工夫跟他解釋,立即問道。
“他們沒打斷老子的腿,老子這會兒還能走,就是好幾天沒吃多少東西,這腿上沒多少力氣!唉……”說罷之後王宏嘆了口氣,接着又疼的呲牙咧嘴了起來。
於孝天讓人給王宏一壺水喝,另外取了點乾糧給他,讓他先吃幾口填填肚子,以便恢復一些精力,準備跟他們撤離這裡。
一旁傳來了李二的哭聲:“二爺!二爺!你醒醒呀!二爺!小的是李二呀!小的來救你了!你醒醒呀二爺!”
於孝天這才注意到旁邊不遠處躺着一個人,於是趕緊走過去低頭一看,居然險一些沒有認出來這是錢鬆,只見錢鬆同樣也是蓬頭垢面,雖然沒受什麼傷,可是卻也是氣若游絲,兩眼緊閉沒有一點動靜。
於孝天伸手試了試他的鼻息,感覺還有熱氣,人起碼這會兒還活着,但是還能活多長時候,他就不清楚了,看架勢這樣的情況,錢鬆很難能活下去了。
不過他還是決定,要把錢鬆給救出去,讓人立即就地用兩杆長槍並排,用繩索綁出了一副擔架,將錢鬆放在了擔架上,又用繩索將錢鬆綁緊在擔架上,省的一會兒下山的時候再把他給摔到山底下。
“奶奶的,張虎那個王八蛋不給我二哥治傷,就這麼拖着,二哥的舊傷發作,這些天越來越重,昨個就昏過去了,到現在都沒醒過來!”王宏含着淚看着錢鬆,對於孝天說道。
於孝天安慰他道:“王兄放心,回去之後我立即派人去陸上請郎中,爲錢二哥醫治,定要想辦法將錢二哥救回來!
對了,這邊幾個都是什麼人?”
於孝天指着旁邊五個人對王宏問道。
“都不是外人,這幾個都是錢二哥和兄弟我的手下,我們兩個落難,也牽連了他們跟着我們一起受罪!你們幾個聽了,這位就是我給你們說起過的於當家,他可是不要命的來救咱們了!還不快快給於當家見禮?”王宏扭頭對另外幾個人喝令道。
另外五個人聽罷之後,都趕緊紛紛給於孝天跪下磕頭稱謝,於孝天也懶得多說什麼,怒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拘於俗禮!都快起來,咱們得趕緊走!”
五個人聽罷之後趕緊起來,有兩個人身上帶傷,明顯是被打的不輕,一個人甚至已經無法自己行走了,看到於孝天的人手不多,坐在地上搖頭道:“於當家,多謝救命之恩,小的一條腿被打斷了,走不掉了!只要於當家能把二爺三爺救出去,小的這條命算不得啥!你們還是走吧!給小的留把刀,小的在這兒等着那些混蛋!拼一個夠本,多殺一個還賺一個!”
於孝天皺皺眉頭,他實現沒有預料到還有一個人不能行走,這次他來,帶的人手不多,擡一個錢鬆走,起碼要四個人在路上替換,再多一個傷者需要擡的話,人手確實有點緊張,可是他還是搖頭道:“莫要廢話,黑頭,再綁一個擔架,把這位兄弟擡上,既然來了,豈能把你給丟下!”
黑頭知道於孝天仁義,也不廢話,去找了兩根槍桿過來,又綁了一副擔架,把這個腿上有傷的人也綁在了擔架上。
把這些人給感動的一個個眼淚汪汪,連連對於孝天等人稱謝不已。
隔壁那邊肉票不多,只有三個肉票,被盤問之後,三個肉票都道出了身份,這三個人中的兩個人是福建沿海一帶的有錢人的子弟,一個是浙江那邊的商人,有兩個是乘船行商被鯊魚幫所劫,被綁爲了肉票,一個是鯊魚幫派人在陸上綁架而來,於是於孝天也將這三個人一併帶走,省的留下活口給張虎口實。
經過一陣收拾之後,於孝天帶上所有人立即撤離死人洞,他親自帶着李二和李田二人在頭前開路,被救之人夾在中間,讓馬梟帶着其他人殿後。
山道很不好走,特別是在下山的時候,又擡了兩個不能行動的人,就更是難行的厲害,走在前面的人只能將擔架放在肩膀上扛着,後面的人則要彎着腰才能行動。
如此一來,下山的時間也被耽擱了一些,於孝天怕被人堵在山上,帶着李田李二先下到山下,在路口處隱蔽起來,觀察附近的情況,掩護其餘人慢慢下山。
剛纔他們在死人洞鬧出的動靜不小,雖然看守沒有能鳴響銅鑼示警,但是大呼小叫的聲音還是不小的,誰也不能保證說附近沒有人聽到。
所以於孝天先行下山,親自爲後續之人提供掩護。
但是沒想到事情總有意外,就在於孝天下山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便聽到了從北面傳來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還有幾個人的說話聲,他和李田、李二三人都頓時緊張了起來。
“我說吳大哥,咱們這是何苦呢?又聽得不是很真切,何苦非要過來查看一下呢?咱們本來就不管這事兒!真是有啥事的話,豈不是自找麻煩嗎?”不多會兒工夫,便聽到過來的人之中,有個人嘟囔着說道。
“你懂個屁!咱們七爺跟姓王的不對付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如今姓錢的和姓王的都關在死人洞上面,剛纔我聽到山上有人聲,該沒聽錯!不知道上頭鬧騰個啥!這會兒又沒動靜了!別是姓王的帶人在上面鬧事,要是他們鬧事的話,咱們過去看看,趁機把他做了!回去之後七爺定會重重有賞!豈能還會追究咱們玩兒了個村姑之事?”
順着風聲音傳來之後,於孝天和李田三人都基本上弄明白了,這幾個人其實就是李田昨晚在海邊遇上的那幾個老七何光的手下,他們原來帶到海邊糟蹋的女人,不是在陸上弄來的,而是從島上的那個漁村裡面強行擄得的村姑,被他們帶到了海邊糟蹋。
這幾個傢伙肯定是閒的沒事,溜出來乾的壞事,剛纔他們沒有走遠,所以隱約聽到了死人洞上面發出的叫聲,不過這幾個傢伙沒想到是有人來這裡救人,還以爲是王宏帶人在上面鬧事,所以想要趁機過來,以幫忙的藉口,上去把王宏和錢鬆做掉,回去之後找何光邀賞。
這一下於孝天決定,連這幾個傢伙也都留在這裡,決不能再放他們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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