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連的步兵,一個連裝備的是一色齊的狼牙步槍,另一個連則裝備的是長槍和南曰式步槍,兩個連配合起來,就算是兩千撫標的官兵一起上,以他們的戰力,也可以輕鬆將其碾成渣。.
故此於孝天對這一次上陸和熊文燦談判,並沒有一點擔心,何況他還有三十名親衛,每個人攜帶兩支雙管燧發手槍,而且這種手槍也已經拉制了膛線,有效射程可以達到三十步,一起開火的時候,僅僅是這三十名親衛,就可以輕鬆擋住幾百名官軍沒有問題。
更何況這些親衛各個身手高強,除了短槍之外,還配有短矛和單刀,近身格鬥的能力絲毫不弱,就算是碰上那些官軍的親兵隊,他們也只強不弱,加上他們腰裡面還有一顆加強型手榴彈,一起丟出去的話,還真就沒人攔得住他們。
於是於孝天大模大樣的便在這些士兵們的護衛之下,在閩江口登陸,朝着潭頭鎮方向行去。
而且這一次於孝天還非常奢侈的帶來了幾匹馬,供手下乘騎,就這麼招搖過市,抵達了潭頭鎮。
潭頭鎮這個時候已經被官軍圍得如同鐵桶一般,這些官兵都是撫標的精兵,一個個在軍將們的率領下,各自都拿出了最好的狀態,腆胸迭肚的站在各自的位置上,似乎有一種要向於孝天以及他隨員們示威的架勢,表面上看去,這些撫標的官兵們,全部都換上了較新的服裝,頂盔掛甲,盔明甲亮,鋒利的刀槍在陽光下顯得是閃閃發光,錦旗招展,倒是真有那麼幾分殺氣騰騰的感覺。
可是當他們看到海狼的人員抵達的時候,卻頓時都微微一愣,剛纔好不容易擺出的那種壓迫的架勢,頓時便有些煙消雲散了。
因爲隨着海狼的人員抵達這裡之後,兩個連的海狼步軍,迅速的在帶隊的孟飛的命令之下,在鎮子外面列隊。
只聽一聲令下,海狼的步軍沒有發出其它聲音,只是響起了一片密集的腳步聲,兩個步兵連十個步兵排,以排爲單位,踏着轟隆隆的腳步聲,在衆多官軍和此次前來談判的官吏面前,用一種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飛一般的組合起來,最終在一聲聲“立正”的命令聲中,腳步聲只聽轟的一聲之後,便戛然而止。
海狼的步軍從行軍狀態,轉變爲列陣狀態,整個過程總共只是花去了幾息的工夫,所有海狼的士兵,從頭至尾默不作聲,在軍官們的指揮下,如臂使指一般的運動,最終在隊列之中停頓下來,準確的找到他們的位置,並且僅僅是瞬間,便將隊列排列整齊,隨即便如同鋼澆鐵鑄一般的,紋絲不動的站在了那裡。
雖然海狼的士兵人數並不多,還不足官軍四分之一,可是這五百人朝那裡一站,卻立即有一種不動如山的感覺,無形之中散發出一種殺氣。
每個海狼的士兵,站定之後,都目不斜視,臉上流露出一種冷漠的表情,眼神之中閃爍着一種隱隱的殺機,雖然這時候已經進入了盛夏季節,天氣已經非常炎熱了,可是他們的表現,還是讓對面的那些官軍產生出一種森然的寒意,一個個都覺得寒毛倒豎,頓時便有些搔動了起來。
官軍的軍將們一看事情似乎不妙,趕緊大聲喝罵着令他們的部下都列好隊,不得擅自亂動,這不比不知道,如果單看官軍撫標的這些官兵的隊陣的話,倒是也有一點看頭,可是放在海狼的步兵面前一比,他們的表現頓時便讓人產生出一種土雞瓦狗的感覺。
海狼的步兵並未像官軍那樣全身披掛,只是每個人都戴了一頂寬沿的藤盔,藤盔上鑲了鐵片,身上並未着甲,每個人都穿着一件同樣式樣的單薄麻質的短袖,下面穿着一條長褲,腿部打着綁腿,這種軍服跟這個時代的服裝已經有了很大的區別,最關鍵就是顯得非常幹練,製作簡單,而且穿着舒服,很適合夏天穿戴,行動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繃掛的感覺。
士兵們腰間扎着一根皮帶,身上前後掛着一些看不懂用途的帆布帶,皮帶上左右各有一個皮質的盒子,臀部後面掛着一個插入皮鞘的短劍,每個人的腰側還有一個小帆布袋,裡面並排塞了兩個鐵瓜,另一邊腰側則掛着一個竹筒製作的水壺,可以裝大概兩升清水。
整個海狼步兵的裝備,整潔而且幹練,顏色雖然並不像官兵軍服那樣華麗,但是卻貴在整齊統一。
當海狼步兵抵達潭頭鎮之後,官軍刻意擺出的陣仗,在他們面前頓時變成了笑話,看着海狼的軍容,官兵的軍將們頓時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很不好看。
即便是他們兵力超過海狼的兵力,可是這種威勢卻明顯被人家壓了一頭,而且這還是在他們陸上,官府的地盤,這令官方那邊的人們一個個都頗有點憋屈。
“好大的排場!罷了,讓他們在鎮子外面停扎,不要鬧出什麼事情就行!”錢孝成看了海狼的軍容之後,臉色也很不好看,但是技不如人,這也沒話可說,今天他是代表熊文燦陪着陸文衡來和於孝天談判的,可不想被這些當兵的給壞了好事,所以出言對撫標的人吩咐了下去。
別看錢孝成並沒有官職,可是這巡撫贊畫的名頭,還是能壓人的,就算是撫標的參將聽了,也不敢輕視。
更何況他們也見識到了海狼兵馬的威風,僅僅是看一下對方的那種殺氣還有陣列的整肅,就看得出這是一支虎狼之師,這次他們只是奉命前來看場子,可沒有打算跟這些海狼大打出手,一旦惹出事的話,他們還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誰也不願意這會兒去觸海狼的黴頭。
於是標營參將揮手傳令下去,讓開一塊地方,讓給海狼的部衆立營,那些正面和海狼步兵隊瞪眼的官兵,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立即呼啦啦散開,將鎮子外面的一塊空地讓給了海狼。
這些官兵退走之後,不少人都暗叫慶幸,直到這個時候,他們還感覺到腿肚子有點轉筋,對方傳給他們的那種凜冽的殺氣,讓他們一個個毛骨悚然,要不是強撐着的話,有些人當場就覺得尿意十足,想要有一種尿褲子的想法。
於孝天也不廢話,大手一揮,一個連立即就地解散,迅速散開將車上拉的各種紮營用的物資卸下,就地開始紮營,另外一個連的士兵馬上以排爲單位,散開到營地四周設立了警戒線,不得任何閒雜人等靠近他們的營地。
這些人在孟飛的指揮下,如臂使指一般,絲毫不亂,將各種事情安排的是井井有條,在很短的時間之內,便將一個小型的營地安排完畢,並且開始就地採集物料構建營柵,使營地形成一定的防禦能力。
而海狼部衆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一羣官府的官吏們也在潭頭鎮官軍營地那邊遠遠的觀察着海狼部衆的表現。
居中的一個頭戴烏紗身穿緋色官服,胸前補子繡着雲鶴的官員眯着眼,靜靜的觀察着海狼那邊的表現,微微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長長的吐了出來,然後搖了搖頭,從他的官服上便可以看出,此人乃是一個四品文官,起碼應該是一個知府。
“難怪狼賊如此兇悍,僅憑今曰他們這些步卒的表現,便可看出,這些狼賊確實厲害!想不到這於孝天,居然有如此手段,能將手下賊衆編練成如此精銳!”
“陸大人所言極是,今曰一觀狼賊確實兇厲,難怪官軍在他們面前屢戰屢敗!”錢孝成站在這個當官的身邊,對他說道,原來剛纔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此次受命前來和於孝天進行談判的福州知府陸文衡。
眼看着海狼部衆迅速的在鎮外站穩了腳跟,紮下了營盤,陸文衡於是揮揮手道:“好了,既然這於孝天已經來了,那麼就請他過來見一下吧!”
這種事情陸文衡不願自降身份,親自前去迎接於孝天,畢竟他是一個知府,也算是大明的一方大員,親自去迎接一個海賊頭子,傳出去多少讓人會感到他太擡舉於孝天了。
錢孝成於是點了點頭,帶了兩個陸文衡的隨員在一隊官兵的護衛之下,朝着海狼臨時營地這邊走來。
看到官方那邊已經來人,於是於孝天也沒有過分託大,主動在親衛的護衛之下,朝着他們迎了過去。
錢孝成也是第一次見到於孝天,當走近看到了於孝天的樣子之後,不由得也暗歎了一聲,於孝天的年紀也是讓他感到驚訝的一個原因,放眼海上那些海盜頭子,特別是一些實力強勁的大佬們,哪一個不是三四十歲,但是於孝天明顯最多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卻沒想到居然能在海上打下如此一片天地。
雖然還未說話,但是於孝天朝那裡一站,便自然而然的讓人產生出一種威壓感,讓人無法對其產生出一點輕視的想法,錢孝成不得不暗自叫了聲好。
(這不科學呀!我昨天半夜設定了自動更新,今天怎麼就沒更新呢?看來縱橫系統又出問題了!這可太坑爹了!我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