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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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州一線,周虎臣兇猛的開始兩路出擊。
實際上,是三路,因爲霸州和天津各一路,而第三路全部是騎兵,走的是武清,已經在向京師龜縮的清軍根本不知道。
濟爾哈朗現在的位置在固安縣,而固安縣距離京師只有不到百里的距離。濟爾哈朗手中還有八萬人,八萬不少,但濟爾哈朗對這八萬人對抗周虎臣其實已經絕望。周虎臣的軍隊本來就非常強,現在,加上兵力的略勢,濟爾哈朗已經開始做自己的打算。
無論怎麼想,一戰不可避免,周黃聯軍的影子終於出現在濟爾哈朗的視野。
所謂和談還在繼續,沒有什麼旌旗招展,更沒有什麼下戰書的橋段,明軍一往直前的奔着濟爾哈朗的大軍鋪了過來。
是鋪,也是撲,之所以濟爾哈朗稱爲鋪是因爲明軍的戰線太寬了,寬的在露出嫩綠的荒野中就像無邊無際。
“這叫散兵線,今天用的是三排散兵線,這個散兵線好哇!以後它將成爲戰場的主流!”
周虎臣有些容光煥發,他伸手指着黃得功不明所以的長長陣線開始給他解釋。
雖然場面驚人,可惜...太薄弱了!
“散兵線就散兵線,反正不會敗就行!”
大違常理!可週虎臣大違常理的事情做得太多,黃得功免疫力很強,周虎臣不會錯,既然他這樣說就有他的道理,至於道理的詳細情況,黃得功懶得去理解。
“散兵線的優勢在於速度,輸出火力和防禦方面稍顯沒不足,所幸這不足還有後面的迫擊炮手來彌補,建奴敢反擊嗎?只是在拖延時間罷了,這個散兵線已經夠了。”
因地制宜,借勢而爲,周虎臣需要速度,所以選擇了這個散兵線。而這個散兵線其實並不弱;三排的火銃手是一加二的組合。銃手在前,裝填手在後,這些裝填手還要負責一些作戰事宜,他們即是火銃手也是擲彈手,另外,一旦需要他們還將擔任盾牌手和近身搏鬥的戰士。這種組合加上後面的迫擊炮手,對付濟爾哈朗的殘兵敗將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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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虎臣這散兵線用的有些超前,可黃得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周虎臣解釋的不錯,所以黃得功點頭。不停的在點頭。
濟爾哈朗看着眼前長的有些駭人的作戰方式,周虎臣太託大了。這樣的腦殘戰術也敢用?想歸想...但濟爾哈朗也明白,就是用這種腦殘戰術他也不是周黃聯軍的對手,因爲他手下現在實在是沒人。八萬士兵不少,可惜的是...八旗的所有軍隊和蒙古的騎兵加在一起都不到一萬傻妃和親,陛下別矜持。
除了漢八旗的那些士兵,實際上以現在的情況剩餘的漢軍都不可信任。
無論如何都要一戰,敗不要緊,只要能拖延一些時間就行。這就是濟爾哈朗的任務。
雙方的戰鼓幾乎同時響起,周虎臣的散兵線在壓上,而清軍的作戰方式竟然可笑的發生了一個改變,所有步卒組成了幾個巨大的方陣。前面是盾牌手,而盾牌手後面是長矛手組成的人海,弓手則是間雜在長矛手之中或位於他們身後,兩翼遊騎在蠢蠢欲動,這種作戰方式怎麼看怎麼象過去的明軍在佈陣。
建州人的步戰能力非常強,其實所謂的建州弓馬強悍是建立在步兵作戰能力之上。清軍並非以靠騎射打天下。對蒙古輕騎靠的是重騎兵衝鋒,而對明軍騎兵也是重騎衝鋒,對明軍步陣,其實靠的就是下馬步戰。清軍靠騎射擊潰強大對手之戰從未出現,所謂對明軍的騎射制勝是一種曲解,建州人其實還是靠的下馬步戰能力,而其優勢就是弓手的能力和悍不畏死的作戰風格。當然,這種人人奮勇當先的強悍作戰風格與制度有關,也和嚴酷的軍紀有關,和建州人的生存條件有關。
建州人自皇太極執掌權柄後,皇太極改變了對漢人的使用,而隨着行之有效的控制方法,建州人的兵力和攻城拔寨的能力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正是這種作戰風格和人數、制下土地和資源的不斷增加讓建州人真正的開始崛起。
清軍的軍陣很厚,這種厚重充滿着一種冷兵器時代的美感。
周虎臣看似薄弱的散兵線在迅速移動,而清軍組成幾個巨大的方陣一動不動,顯然要用不動如山來應對。
對付這種厚重的集團軍最好的方式當然是炮擊,而不是散兵線,這個道理周虎臣明白,他的手下炮手指揮們也明白。
隨着兩軍距離的拉近,早已在後面等待多時的周虎臣手下炮手突然出現在散兵線的前面,而被超越的散兵線速度明顯降了
。
“最後的時刻!”
眼前隱隱可見的明軍炮手讓大清攝政王濟爾哈朗感嘆了一聲,其中不乏恐懼的意味。是這支軍隊的最後時刻?還是大清國在關內的最後時刻?還是他自己在在這個戰場的最後時刻?
也許是兼而有之,反正對濟爾哈朗來說敗局已定。
周虎臣的炮手們作戰經驗豐富,距離感很強,對付這種厚重的軍陣他們非常喜歡,殺傷力纔是真道理,人多就如同草密容易割一樣,密集的人羣是炮手們的最愛。
爲了向這些最愛表現自己的敬意,周虎臣的炮手行動異常迅捷,短短時間,一個個排列整齊的小火炮已經昂首向天,而炮手們雙手緊緊端着彈丸靜候開炮的命令。
期待已久的孟允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他果斷揮刀暴喝一聲:“開火!”
近千門迫擊炮的嘶吼震動的藍天都在顫抖,孟允不明白,這些傻子一樣的清軍難道不知道肉身無法和火炮抗衡?不知道自己火炮的厲害?以前的教訓還不夠嗎?爲什麼不趕緊後撤,在這裡等死爲了什麼?難道這些人全部是金剛不壞之身?
有一種軍隊名叫籤軍。
所謂籤軍也就是傳統意義上強行徵調的炮灰,這個看似強大的軍陣其實就是炮灰,樣子貨,只是用來牽制明軍的炮灰,全部是濟爾哈朗擺在這裡的炮灰。
炮聲響起,濟爾哈朗沒有猶豫,他留下這些炮灰直接帶領自己那些手下人縱馬而去。
這個傳統不是他濟爾哈朗的專利,當年他老子就是靠着見勢不妙撒腿就跑才活了好多年纔有了建州人的崛起。北京城內的多爾袞已經在逃跑的路上,他濟爾哈朗此時不逃等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