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斌跑進了紹興府城。
魏無忌卻沒有死追,他停在原地,派出小隊人馬掃蕩四周的鄉鎮,同時派出探子和哨騎打探四周的土匪和義軍。
每打探到一股,就派至少一箇中隊的士兵去清剿或者勸降,不降的無論是土匪還是義軍全部殺死,收繳他們的財物和人馬。
人馬經過甄別以後,清白的願意回鄉務農不再出來反抗的,發給安家費遣散,願意留下來當兵的編成一個僕從軍,負責帶路和幫助清剿的人找到其他的土匪或者義軍,或者指認在鄉里罪大惡極的鄉紳和豪強,甚至一些逃跑的大明官兵。
罪大惡極的,或者仍然負隅頑抗的,思想向着女真人的,投入戰俘營,由一個小隊帶着在附近砍伐樹木,建立營地,維修道路,幫助附近的村民們維修房子。
半個月時間抓了一萬戰俘,收編了三千僕從軍,處死了幾百最大惡極的鄉紳,地主,豪強,甚至是大明逃兵,或者大明官員。
楊陽陽派人收走兩千戰俘,同時送來補給和攻城器械,還有十幾門十八磅火炮,這些是繳獲葡萄人和荷蘭人的,用來攻城是絕對沒有錯的了。
此時米林已經從他以前的職位上調了出來,重新領軍,從浦雲縣出發,一路上走水路從另外一個方向攻向紹興府。
魏無忌接到戰報以後,馬上丟下一個千戶的兵力來維持地方,看押俘虜,驅趕着五千願意立功贖罪的俘虜,朝着紹興府而去。
而此時,杜歌已經帶着大軍同寧波府外圍圍困魯王勢力的清軍交戰數次,成功的擊潰了他們,一路朝着寧波府而去,同寧波府外圍魯王勢力的義軍回合攻打寧波府府城。
形勢朝着南明一方傾斜,起碼在浙江省境內,形勢對金華義軍和魯王勢力有利。
但在寶島上,鄭成功就沒有那麼好了。
他雖然人多勢衆,但隨着戰爭的延長,形勢對他越來越不利。
一個是炎熱的氣候,寶島上原始形態的惡劣環境,他無法在短期內擊敗荷蘭人。
開頭荷蘭人不過在熱蘭遮城有八百多人的守軍,他們擁有先進的火繩槍,先進的線膛槍,還有葡萄牙人的弗朗機炮,他們製造的兩磅炮,三磅炮,六磅炮,十二磅炮,十八磅炮,甚至還有要命的32磅,36磅卡龍炮。
整個熱蘭遮城呈不規則的菱形,而且荷蘭人造城堡的時候選擇的地形相當有利,四周是小山丘,在小山丘的外圍有護城河,護城河稍微高點地方有胸牆,胸牆後面有各種妨礙攻城器械推進的木樁,坑窪,倒刺,地形崎嶇不平,再上面有城牆。
城牆後面是更加高大城牆,角樓,箭樓,炮樓,甚至有高高的嘹望臺,這還不算什麼,進入城堡裡面,街道沿着山勢逐漸升高,街巷除了主街道以外,大都是狹窄的小巷子,一排房屋,倉庫,馬廄,後面是大教堂,大教堂也是一個稍微小一點點城堡,大教堂對角線上,還有兩座建築,一座是駐兵樓,一座是倉庫,這三座大建築以三角形分佈在三個方向。
然後在他們頂部用石頭砌城的走廊相連,上面有箭樓,炮樓,嘹望臺,這三座建築組成了內城。
內城有三個城門,都是鐵閘的。
更讓人絕望的是,在內城裡面有民居,鐵匠鋪,糧倉,商鋪,以及一些富人住的府邸,有中式的,哥特式的,還有日式的,甚至這裡還有一個小小的歌劇院,禮拜堂,競技場,靶場。
而這些都中央是一個總督府,總督府更是一個西方荷蘭式的古堡。
高三十多米,在一個比外城地形要高出十來米的山丘上。
這樣的防禦,簡直令人絕望。
聽到鄭成功給自己講解他得到的情報以後,張強也頭疼了,這可怎麼辦好,難道和荷蘭人打巷戰?
那得多少人才能添平這個堡壘。
“總督大人,更加令人想不到的是,荷蘭人對咱們漢人的奴役,他們對咱們人的殖民,他們的傳教士用小恩小惠,讓同他們合作或者來往的人都認爲咱們是惡人,是來抓他們的,因此,我第一波的進攻,幾乎就是和他們這些人作戰,大約有兩千多大明官兵,以及幾百日本浪人幫助他們防守外牆。”
“還有這種事情?”張強怒了。
“是的,總督大人,另外這多半個月以來,在我們難以包抄的地方,他們從另外一個城門,從背後的原始森林和山地通道里面找來了大約三千多土著人,好像是什麼霍比特人,伊利亞人,蝦夷人,還有什麼古丘人,把他們帶入了城堡,幫助他們守衛城堡。”
“就知道寶島上那些土著靠不住,”張強拍着桌子道。
“唉,這那是土著啊,都是咱們沿海從各個朝代遷徙過去的人,至於什麼古丘人,就不知道了,聽俘虜說,那是早就在寶島的人,荷蘭人說他們是早期福建人和蝦夷人的後代,繁衍以後,又同廣州一帶的漁民還有南洋一帶的馬來人,還有文萊土著互相通婚以後留下的人種。
他們說的話,連荷蘭人都聽不懂,但他們還是很愛荷蘭人的,聽說荷蘭人挺喜歡他們的那個樣子,然後一些荷蘭人強制和他們發生關係,又產下一代人,荷蘭人叫西米人。”
天哪,張強簡直心亂如麻,這個關係弄得他太頭疼了,比起高數來,好像也就這個人種分配能讓他頭疼的了。
“另外,”鄭成功道:“還記得那個施福嗎?”
“施福?”張強皺眉頭。
“哦,想起來了,就是你老子的部下,清兵來了,他從仙霞關撤兵的那個,後來不是投降了清兵,你老子被博洛貝勒抓走以後,他就不知所終了。”
“是的,他是赤嵌城的守將,還有一個什麼荷蘭中尉帶着三百多人幫助他防守赤嵌城,他已經投靠了荷蘭人。”
“三姓家奴啊。”張強道。
“是啊,這個敗類,要不是他,朝廷也不會被打敗,害得唐王差點死在汀州府城。”鄭成功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裡情況怎麼樣?”張強問道。
“赤嵌城比熱蘭遮城要稍微大一些,大約十里周長,但防守的兵馬要多一些,施福帶着兩千明軍,兩千海盜,三百荷蘭人,以及城裡面大約一千三百多的西方人,這個可不是荷蘭人了,還有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英國人,威尼斯人,希臘人,聽說還有日本商人,以及一些南洋同南洋當地人產下的不知道叫什麼人種的人在防守,總兵力大約一萬人。”
“這西方人挺喜歡給兩個人種和民族雜配的下一代起個代號的。”張強這時候也不煩惱了,反正到時候只有一種人,漢人。
“這樣,我從我的艦隊裡面抽調一些船隻,組成特混艦隊,我親自帶兵去和你攻打他們,儘早把寶島變成咱們漢人的天下。”
說完,張強用詭異的目光看着鄭成功,他是漢人和日本人生下的人,不知道荷蘭人會叫他什麼人。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