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奎心如火焚,卻無可奈何。
他沒有辦法聯繫張強,饒州府被四面圍困,開始的時候只有耿精忠四面圍攻,後來多鐸把他的大軍也展開了,四面包圍了汀州府府城。
傍晚的時候,耿精忠的漢軍旗開始全面進攻,四面圍攻他所在的汀州府府城。
甚至還有清軍的漢軍旗,綠營士兵參與進攻,以及滿洲旗人,他們的弓箭猶如奪命的蛇芯子,箭箭奪命,很多探出頭去射箭的青壯被他們命中,好一點的能躺在城牆上,不好的就手倒載下去。
敵人只用了兩個時辰就過了護城河。
多鐸這次是準備充分,各種攻城器械都帶在軍中,根本不需要臨時打造,這還是託了明軍的福,因爲他有明軍善於攻城的漢奸耿精忠。
能工巧匠帶在軍中的不少。
“大人,弓箭手損失慘重,每一面城牆下面至少有五千清軍在攻城,抵擋不住了。”有人飛的前來報告胡奎。
“擋不住也給我擋住,每個人帶着自己的親衛隊督戰一面城牆,大都督不會不理咱們的,大都督一定在附近,一定要支持到大都督前來。”胡奎怒吼道。
“是,大人。”
的確,張強早就來了,他的帶領的近衛旅1旅,騎兵二旅,騎兵三旅,以及調來的野戰9旅,野戰1o旅,早已到位,以及新到的炮兵2旅,炮兵2旅是處州府的防禦炮兵部隊,白文選的暫編第18野戰旅也到了,就等軒轅龍飛的第5野戰旅合圍了。
他們大部分都在汀州府的北面,也就是多鐸大軍的後面和側面。
南面只有杜歌的騎兵三旅,以及白文選的暫編第18野戰旅,軒轅龍飛將從西南方向進入多鐸的後路上阻擋多鐸撤退到江西。
在憤怒中進攻汀州府的多鐸部和耿精忠部清軍完全不知道他們已經被包圍了。
這個包圍圈正在縮小中。
騎兵二旅和近衛旅的龍騎兵,槍騎兵正在搜索附近的敵人斥候部隊和騎兵部隊,還有殲滅敵人的小股守衛部隊。
離多鐸的大軍不過三十里地。
多鐸正在夜風中觀望着,他一揮手,再次壓上一支滿洲精銳清兵,突擊正面。
正面由於要抵擋大股清軍主力,所以兵力不少,胡奎部署了一千青壯民兵,五百汀州府明軍和三百衙役,以及兩個千戶營的兵力,其中就有一個千戶營的火槍兵。
騎兵則在四面支援每一個城門,哪裡有危險,就衝到哪裡,同時防止城中有人作亂,巡視城中。
耿精忠欲哭無淚,他的漢軍旗精銳全部折損了,他的大炮,他的火銃兵。
在和城牆上的華夏軍大炮對射的時候,不到半夜,火炮損失殆盡,敵人城牆上的十八磅大炮過自己那仿製葡萄牙人的十二磅大炮,敵人的十二磅大炮打的那些小炮根本靠近不了城牆,敵人的小炮卻在殺傷大量的火銃兵。
那些滿清士兵們弓箭犀利,卻打不過敵人的火槍,攀爬的士兵被城牆上的滾木礌石,熱油,石灰搞的欲生欲死,這都攻打了四個時辰了,敵人的正面還是穩如泰山,雖然其他方向傳來了好消息,但他的兵力也折損眼中,到現在只有五千兵力可用了。
“稟報大人,南門攻擊部隊衝上了城牆,敵人抵擋不住,正在撤入城中抵抗。”
耿精忠一喜,“你們拿下了南門?”
傳令兵爲難的說道:“大人,正在城門附近激戰,敵人城中有騎兵,將軍無法靠近城門。”
耿精忠一拍大腿,“來呀,分兵兩千,去支援南門,從城牆上爬進去,一定要拿下南門。”
胡奎也得知南面城牆失守,馬上增派了一百親衛和五百明軍,以及三百火槍手,二百弓箭手,連輜重兵傷兵也增派了兩百人去幫助南門防守,同時增派了一百騎兵去南門。
多鐸騎着戰馬過來,聽到了耿精忠的自言自語,眯着眼睛看着黑暗中戰火硝煙籠罩的正面,北門,對身邊的士兵道:“再去調一萬漢軍旗來,攻擊北門,不要讓敵人有機會抽調正面的兵力去幫助其他的城門。”
說完,用得意的眼神看着耿精忠,意思好像說,“戰已經這麼打。”
耿精忠連忙拍着馬屁,笑嘻嘻的說道:“貝勒爺英明。”
“報——”
又一名傳令兵到了,兩人看向傳令兵,傳令兵奔到多鐸面前,“稟報貝勒,東門已經拿下,敵人退入東門附近街道防守,城牆上敵人守軍不敵,退到南門城牆上繼續同我軍交戰,敵人被多部分割,城已破。”
“哈哈哈,”多鐸仰天大笑,耿精忠連忙道:“恭喜貝勒,賀喜貝勒,這次攻破汀州府,不僅滅了南明隆武政權的老巢,還可斷華夏軍領張強的一支臂膀,聽俘虜說,這華夏軍領軍之人曾是華夏軍領張強的心腹,親衛隊隊長,從他起兵之時就跟隨在左右,後來下放爲一支軍隊的領,這次貝勒爺真是爲朝廷立功了。”
“哈哈哈,”“好,靖南王,你可這是個秒人,不過,爺喜歡,以後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勞,下去吧,帶你的人攻入東門,給本王拿到這胡奎的級。”
眼看勝利在即,多鐸心情也好了起來。
但張強的心情卻是沉重的,因爲軒轅龍飛還沒有到位,這讓張強的設立的包圍圈變得有些鬆動了起來。
通過潛入的斥候的報告,汀州府城面對清軍大軍進攻,現在已經岌岌可危,說不定馬上就會崩潰。
自己的又一個野戰旅將要被打殘了。
他已經知道了第二野戰旅被打殘了,這第一野戰旅被打殘了,那麼他起家初期的那些精銳部隊就折損大半了,那可是跟隨他多年征戰的老底子的金華義軍部隊啊。
裡面大多是他親自訓練的精銳士兵。
“報——,米林副相帶領的第十野戰旅離敵軍不過十里地了,白文選的暫編第18野戰旅離敵軍五里地了。”
“傳令,讓他們攻擊南面的敵人營地,給我狠狠的打,殲滅敵人。”
回頭對傳令兵道:“去把騎兵二旅和騎兵三旅給我找回來,讓他們進攻敵人其他城門的營地和退出城的部隊,包圍汀州府四周,不讓一兵一卒逃出去,今天我要血洗汀州府。”
“傳令,近衛旅1旅,野戰旅9旅,野戰旅11旅,加快進軍度,直搗敵人中軍。”
說完,拍馬前衝,帶着獵騎兵親衛隊前進。
後方,火把如龍,彎彎曲曲,不見盡頭。
他包圍了汀州府清軍,又把一個貝勒包圍在包圍圈子中,而在饒州府府城,洪承疇的部隊和博洛的部隊已經試探的進攻了幾次,折損了不少兵馬,卻連第一道防線都沒有打破。
他們的整個大營已經前移到了饒州府府城十里地處,密密麻麻的將饒州府城給圍了起來。
白天的進攻只是預熱一下。
帳篷裡面,快要休息的洪承疇其實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查看每天彙總來的情報。
這些情報不容樂觀,山西反了,反正軍同清軍廝殺,清軍分身乏力,只好再從盛京抽調部隊,燕京朝廷的鬥爭越來越激化,鰲拜和豪格等人針對多爾袞屢次找茬,而順治皇帝則對多爾袞多有微言,多爾袞的權勢已經不如以前那麼牢靠了。
這讓他憂心仲忡,不知道下面該如何自處,自己是多爾袞介紹來的,和范文程一樣都是多爾袞的心腹。
甘陝一帶起義軍和李自成的餘部也風起雲涌,吳三桂前腳剛走,哪裡又復起反叛,吳三桂忙的腳不沾地也壓不下甘陝的叛亂。
孫可望再雲貴模棱兩可,和土司打的不可開交,土司叛亂清軍清繳,李定國也從雲南出來攻入廣西境內,席捲廣東,自己有心想讓多鐸回去,但這話怎麼開口,難道不去圍剿華夏軍了?
多鐸對華夏軍的戰事情報還沒有蒐集到,還得四五日方可知曉,自己失去了對華夏軍主力的動向,那麼多鐸不知道知道與否,如果不知道,洪承疇覺得,多鐸可能會吃虧。
馬得功倒是有摺子來,他帶着華夏軍的兩支部隊在福建好廣東,甚至江西的地盤上兜圈子,這很合乎自己的願望,這樣能牽制住一部分華夏軍的主力部隊。
加上動亂的福建各地,華夏軍就不可能出動太多的部隊,多鐸哪裡就愈加安全,可問題是,自己的眼皮爲什麼老是跳呢?
“大人,杭州府的華夏軍突然進攻鎮江府,鎮江府副將請求援兵,金陵已經無兵可派。請示大人該如何辦理?”
“有多少兵馬?”洪承疇問道。
“有三萬多人,據探馬報來,敵人三支主力野戰旅一起出擊,鎮江府岌岌可危,聽說是野戰17旅,野戰16旅,13旅,由華夏軍總督魏無忌親自掛帥攻打鎮江府。”
洪承疇將手中的信箋一扔,“不用管他們,鎮江府丟了,改天咱們再奪回來,只要在這裡能消滅華夏軍主力,咱們就能兵不血刃的瓦解華夏軍,華夏軍的靈魂是張強,沒有了張強,華夏軍不過一支烏合之衆。”
“可大人,咱們再這裡圍攻的饒州府府城,根據探查,並沒有張強在其中呀,他已經在福建了。”
“呵呵,圍住了這裡,他一定會帶人來救的,咱們的大軍已經在他回來的半道上伏擊了,等他進入伏擊圈,四面合圍,我就不信,四十萬大軍殺不死只有幾萬人馬的華夏軍。”
“那明日的戰事,是否要稍微鬆懈一些?”
“不,明日加強進攻,把二百們大炮拉出來,明日派五萬大軍進攻,一定要攻破敵人的第一道防線,然後四周的斥候和探馬放開一條道路,讓敵人派出求援的信使,要做的像一些,不能全部放走,要廝殺一番,故意放走一兩個騎兵信使就行,其他的都攔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