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承諾過的事情，一定能做到！因爲我是大明的臣子！”秦決起身向外走去，“走了！”
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現在的大明還沒爛的那麼徹底。
科普個小知識——閹黨之所以能做大是因爲東林黨的有志之士全部都死光了，而東林黨之所以能做大是因爲閹黨太大了，必須死。
可這種感覺只會在現在有，當他去了江南，就會發現大明是爛到了骨子裡，幾乎沒救的那種爛。
“理司大人這是要去那呀？”朱緲煙來到秦決面前微笑道：“聽說大人在找畫，爲何呀？”
“因爲喜愛！”秦決立刻開始打哈哈，“我只是想出去逛逛而已，這大明天氣愈發詭異，我這個雨司出去看看不是職責麼？”
“的確是職責，但大人還沒回到我的問題！”朱緲煙低頭笑問道：“你要去那？”
“酆都！”
“鬼城酆都？”朱緲煙輕笑道：“前日王恩開封鎖了酆都，只允許進，不允許出！今日大人就要趕去酆都，大人前幾日還在找畫吧？”
“你……在責問我？”秦決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我是正三品理司，你寄吧誰啊？”
雖無法確定王恩開是否背叛了自己，可殺王恩開之心已經無法遏制！
“我並非是在責問大人，我是大人正妻，關心一下不行麼？”朱緲煙繼續擋住他的去路，“若我父皇得知大人要對酆都動手，會不會起疑心呢？會吧！”
“說的不錯，萬歲爺肯定會起疑心！那你要如何？”秦決笑着問道。
只要朱緲煙敢提條件，秦決就讓王恩開在三日之內意外暴斃，保證別人找不到任何線索。
當然連着死的還有柳雨歌，朱緲煙嫁過來當晚就會因爲意外癱瘓，變成植物人。
“要如何？”朱緲煙十分不解的搖頭道：“我只是來問問而已，順便告訴大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說！”
“哎，先別急！”朱緲煙圍着他打轉，“你剛纔是讓我談條件對吧？”
“沒有啊！”
“有，你爲何要讓我跟你談條件？難道酆都藏着什麼不得了的大秘密？”她停在秦決面前，雙手摁住他的肩膀笑道：“可否分享給我？”
“沒什麼了不起的！”秦決打了一個哈欠繼續道：“只是找到了那位畫師，聽說是個絕世的美人，準備帶回來，當我的私人畫師！”
“那爲何要帶上薇爾？”
“聽說她很厲害，不帶上薇爾怎麼能帶回來呢？”
至此秦決對答如流，沒有露出絲毫破綻，就連他自己都認爲朱緲煙不會懷疑自己。
“門口的墨龍又該如何解釋？”她轉頭看向門外，“若是個需要讓薇爾和墨龍聯手帶回來的人，也太危險了吧？你肯定有其他目的！”
“那你要和我通行麼？”秦決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手中利劍都開始顫抖。
高手混戰，公主死了，聽着多麼順耳？
若能長生，一個朱緲煙算屁？
現在他，朱緲煙，柳雨歌是個三角關係，相互拉攏，相互利用。
拿到長生法後，他就可以直接對接朱漢，和朱漢形成利益關係，徹底把她們踢出局，因此秦決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動殺意。
朱緲煙也不是傻子，從進門都現在纔過去多久？秦決就對她動了兩次殺意，證明一但得到酆都之物，她的作用和價值就會瞬間貶值。
現在需要做的是不讓秦決去！
可能麼？
不可能，他甚至不在乎在路上殺死朱緲煙也要去，就證明他不在乎。
那就只剩下最後一個辦事——提升自己的價值，讓秦決離不開自己。
“不必了！”女孩輕輕搖頭道：“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你可是那天都有誰跪下？”
“高明月，李求安，最多再加一個魏雨田！”
“還有李開才！”
“怎麼可能？李開才怎麼可能向萬歲爺跪下？”
“很簡單，因爲江南的六大糧商，也就是地主。已經完成了土地一體化。他們將土地控制自己手中，還和官府完成了田契簽訂。
現在他們正在用田控制人民，誰吃的少種的多就給誰種！糧食一律上交地主，由他們統一分配！”
“分他媽的狗頭！”秦決一劍砍碎身邊的水缸怒吼道：“這是已經完成了江南地區的良田壟斷，還是國家合法壟斷。我們想制他們都沒！辦法了！”
“說的對！”朱緲煙嘆息道：“現在我們出了大問題，我爹都在爲這件事擔心，如果無法解決。其他地區的地主都會效仿，別忘了他們也不是好東西！”
“這件事我比你清楚，必須快點解決！”秦決嘆息道：“難怪李開纔會跪下，他是想發動政變，扶持新王登上王位！”
“我不會允許他贏！”
“但你不怕他們繳納的多麼？”秦決白了她一眼，“頭髮長見識短，現在我大明缺糧，如果他們能一次性繳納很多。萬歲爺肯定會允許他們這樣做，但擠壓下來的問題卻是大問題！婚禮必須推遲！”
“推遲不得，這事關皇家顏面！”
“去你的皇家顏面，這件事可是事關我大明安危，若不能直接解決。那我大明活不過十年，十年之內我們必死無疑！”秦決在內心不斷想辦法，可就是怎麼也想不出來！
“這其實是件好事不是麼？”朱緲煙笑道：“沒了地，人們肯定會到工廠，我們就不缺人手了！”
這是在故意刺激秦決，工業化進程不是一蹴而就，蘇聯那種進程幾乎是自殺式工業化。以數十萬生命爲代價的結果，大明玩不起！
詳情可瞭解一下烏克蘭爲何反蘇，當年慈父爲了糧食，在烏克蘭***時依舊在抽血，讓因饑荒而死的人數擴大數倍。
“放屁！”秦決搖頭道：“工業化很慢的，而且我們也不可能直接輻射到江南一地！再說了我們大明有那麼多糧食麼？
難道要和那羣該死的地主談條件？將大量工廠私有化？讓他們來享受我們和人民努力換取的果實？讓大明也走向中心化？”
這是一條完全不可取的道路，中心化是黑洞，貪婪而沒有盡頭，他們會不斷吸食周圍人的成果。
將最外圍的人民變成奴隸，畜生，對他們進行永無止境的壓榨。
一但走上這條路就會發生很有趣的事情——百分之二的人拿走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財富，百分之九十八的人揹負百分之八十六的負債。
那百分之二的人越來越貪婪，他們會壓榨更多人，更多產業的生存空間，但卻從不爲這個國家創造一點財富。
百分之九十八的人付出一生來建造這個國家，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偉大”的“祖國”，但換來的卻是無盡的負債，子子孫孫，永世揹負，直到這個國家的覆滅。
大明雖是封建王朝，但仍有三百年，可那羣地主這樣一玩，能不能活到一半都是個問題。
而且工業化會迅速加劇這個過程，到時候別說什麼振臂一呼。
就算是條狗叫一聲，這個國家都要完蛋，在解決周邊小國和那些麻煩之前，秦決需要大明還是封建王朝的形狀。
最好是能和平演變，否則必然是一場長達三年的流血衝突。
“那怕是土地集中，也應該是由人民來做。那怕是教國家做事，那也是農民與工人的事情，是那羣真正爲這個國家付出一生之人的事情。而不是那些奸詐的資本家，混賬無恥的地主，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死！他們的歸宿也只有一個——路燈！”秦決準備好了大開殺戒，但他還是對那些人有一點期待。
期待他們是個人，能聽得懂人話，做出正確的選擇，能體面點。
否則秦決就要幫他們體面了。
“路燈是什麼？”
“你早晚會知道的！”秦決皺眉問道：“萬歲爺的意思呢？”
“我都在這了，你說他的意思是什麼？”朱緲煙微笑道：“秦決，這件事你該如何解決呢？”
“放心我能解決的了，在江南駐守的軍隊是誰？”秦決開口問道。
“親王朱亮天的軍隊，他和李開才穿一條褲子！而且他們似乎也沒有拖褲子的打算！”
“大麻煩！天大的大麻煩！”秦決命人去東廠，讓魏雨田親自找高明月，至於怎麼做他沒說，怎麼說他也沒說。
這件事在成之前，既不能做，也不能說。
只有在成了之後，秦決纔有必勝的把握，否則大明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