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中,秦決看到正蹲在門口抽菸的老黃,他吐出一口煙,眼睛慢慢瞪大,“秦小爺,您這是咋啦?肚子上咋流血了?”
他急忙上前,伸手要去檢查傷口。
“不必了老黃!”秦決一把拉住他的右手,低下頭無比陰鬱的說道:“一點小傷罷了,無需擔心。你不必爲了我的弱小而傷心,這是我必須走過的路!切記,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說完他孤身進入房間開始洗澡洗衣服。
老黃蹲回原來的位置想着魏雨田告訴他的話。
“你知道什麼是皇上麼?”魏雨田冷笑道:“我們每個人都渴望權力,它能讓我們站在外人之上,隨意操控萬人生死。但無論你我有多大的權力,都在萬歲爺之下。因爲我們的權力是他給的,他也可以隨時剝奪我們的權力。”
“爲什麼秦小爺這麼忠心還要被這樣對待?”老黃陷入深深沉思,“難道秦小爺做錯了麼?不,秦小爺絕對不會錯……”
說着老黃抖了抖肩膀回房休息。
一夜過去,秦決四人到城門口集合。
“喲,月纓將軍氣色不錯!”秦決故意打趣她。
“和你有什麼關係麼?”月纓白了他一眼繼續道:“別忘了我們之間的賭局,炸藥全部給你,希望你別死那麼快!”
少女冷哼一聲駕馬離去。
軍隊在中午抵達虎牢關,秦決背靠薇爾看到虎牢關外有無數百姓和士兵在砍伐樹木,將它們鋸成滾木,樹枝全部拖入城內當柴火。
很多士兵看到他都放下手中工具對他招手,那些人都是紅花會的人。
“爲什麼偷懶?”一個軍頭舉起鞭子就要抽他們。
“住手!”秦決一躍而起衝到軍頭面前指着他罵道:“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鞭打我大明士兵?”
“你算什麼東西?”軍頭指着他罵道:“我教訓這羣罪人有錯麼?”
“你問我是什麼東西?”他掏出玉牌怒喝道:“吾乃正三品理司,奉旨守衛犄角關!”
“拜見大人!”軍頭立刻跪下,身體不斷顫抖,“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望大人見諒。”
“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爲大明而戰的戰士。不僅是你,就連我都沒資格鞭打他們!你長嘴是幹什麼的?”秦決一腳踹在他肩膀上怒喝道:“我不希望在看到下一次!”
“是,小人遵命!”
秦決甩袖離去,進入虎牢關後,他命人將紅花會的士兵全部召集過來。
一個時辰後,紅花會十三萬人集齊,他們被拆分成兩個大營,洪山營和血字營。
見到秦決後他們都很興奮,在這裡雖然生活還好,也有錢,但處處受氣,所有人都欺負他們,不把他們當正常士兵看待。
秦決走到一個士兵面前緊緊握住他的雙手問道:“還好吧?”
“還好,我們現在都是軍人,每個月都能寄錢回去!”士兵笑道:“大人,您沒騙我們,現在家裡人都有自己的田地,也有錢有糧,都能活下來了。”
“好,那就好!”秦決笑道:“我是不會騙你們的,我許諾的事情一定做到。”
廢話,小爺我只會拿完成的事情來許諾你們。
“沒有人欺負你們吧?”秦決走到一個老兵面前,單手搭在他肩膀上,他比較矮,秦決伸手就能碰到他的肩膀。
老兵擡頭看了一眼月纓苦笑道:“沒有,咱都是大明將士,都是開玩笑而已。”
他轉頭瞪了一眼月纓,經過十幾分鍾寒暄後,秦決站在人羣中大喊道:“諸位,現在三雄侵擾我邊境,你們可有聽說?”
他們全部低下頭,雖早就想到了這麼一天,可真要面對終究是有些害怕。
“那羣畜生常年襲擾我們大明邊境,殘殺我們大明子民,搶奪我們大明錢財。今日又聯手攻打我們大明!”他指着後金方向怒吼道:“他們想殺光我們和我們的孩子,霸佔我們妻女,毀掉我們來之不易的美好生活,我們該怎麼辦?”
十幾秒的無言,直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怒吼道:“幹掉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幹掉他們……”呼喊聲此起彼伏。
秦決這個我們用的十分好,真如《是,首相》中伯納的一句臺詞——尊敬的首相演講時請用我們,不要用你們,因爲你們聽起來會讓他們認爲你高人一等,這會讓民衆很不爽。雖然你真的高他們一等!
與你們類似的詞還有很多,秦決都不會去用,而我們會讓他們感覺自己和秦決一樣。
這也是職場上的智慧。
很多時候明明兩個領導人說的話都一樣,體現的意思也相同。
但用“你”和“給我”,並且語氣很強硬的那個領導在你眼中怎麼看都是個傻逼,並想讓他的鼻子嚐嚐你拳頭的滋味。
可用“我們”和“沒辦法”,“咱都是出來打工的,必須遵守……”。語氣溫柔又很無奈的領導人說話,就算你不會照做,但聽着就是順耳。
前者往往職位很小,後者位置比較高。究其原因,一個沒有人作爲後盾的領導人在那裡都做不好。
“對!”秦決搖頭道:“我們必須讓他們付出巨大代價,一場戰爭的開啓說明開戰國沒有一個無辜的。他們想要和平,我們可以與他們達成和平。可如果他們想要毀滅我們,那我們就率先毀滅他們。”
秦決這番話有些極端,可爲了後續計劃,他必須這樣做。
“毀滅他們……”歡呼聲再次爆發。
“去帶上所有炸藥,子彈,槍支和我一去幹掉那羣該死的惡魔!”秦決指着長城軍的押運隊怒吼道,紅山營和血字營立刻衝到押運隊前。
按部就班領取武器和子彈,十大車炸藥由他們親自押送。
月纓巡視歸來後衆人向玉鳳關而去,直到晚上他們才抵達玉鳳關。
他本想直接前往犄角關,卻被月纓叫住在玉鳳關大帳中開了一個短會。
會議中月纓和秦決站在一起,老黃站在他身後。
“現在後金的先頭部隊已經抵達距離犄角關五十里的白安河。”將士用推旗棍指着大河繼續道:“他們的工程兵和士兵正在修建攻城器。”
“他們那來的木頭?”月纓白了他一眼問道。
“對不起將軍,五十里外的樹林我們還無來得及砍伐就被後金部隊佔領,他們攻擊兇猛,我們……”
“廢物!”月纓拔劍就要砍他。
“算了!”秦決皺眉道:“他們還要多久修建?”
“雖然沒砍多少,但我們放了好幾把火!現在入秋了,天乾物燥。燒掉了大片樹林!”將士指着白安河繼續道:“他們至少需要六天才能完成。”
“六天?足夠了!”秦決點頭笑問道:“犄角關可有鐵匠?”
“有很多!”將士指着犄角關說道:“裡面有三個兵工廠,專門用來製作弓箭,武器。現在正在日夜不休的工作。”
“傳令下去,製作大鐵皮桶。我需要至少三百個!”秦決將路上畫好的圖紙遞給他!
“是!”將士將圖紙交給手下的傳令兵,“後金的後續部隊正在趕來,他們還需要運輸更多的木頭,食物,我們預計他們還要更長時間來建造攻城器。”
“需要多久?”秦決再度問道。
“再加三天!”將士笑道:“在此期間,我們可以派兵偷襲,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蠢貨,你能想到他們想不到麼?”月纓指着白安河說道:“他們爲何選擇白安河?就是因爲那裡除了樹林之外都是平原,根本沒有山地斜坡。一旦開戰,我們步兵能跑得過騎兵?你是那家公子?”
“我父親是兵部侍郎!”將士低頭道。
“難怪是個廢物,連地形都不瞭解就敢說這種屁話,只會紙上談兵!”月纓白了他一眼繼續問道:“後金的將軍是誰?”
“阿林保!”
“還算有點作用!滾吧!”月纓瞪着他說道:“我的城內不需要紙上談兵的廢物,想撈軍功就滾去其他部隊!”
他低頭走了出去,其他將士都在偷笑,這個傢伙平日豪橫的很,所有人都看他不爽。
他還自以爲人緣很好,殊不知自己說別人壞話時,第二天就傳到了那個人耳朵裡。
“阿林保是個高手,熟讀兵書,善於用奇兵,有着極其豐富的作戰經驗。就是他從朱開手中奪下了一座城,你一定要小心!”月纓有些擔心,“老黃,若是遇到危險立刻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