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決怎麼也沒想到,原來一直想要殺死自己的不是朱開,而是朱緲煙,一直以來都是那個女人站在後面操控一切。
但伴隨着時間線的一次又一次跳動,他很快就會知道這件事。
當王恩開走出大門時,剛好看到秦決帶着三個人上臺階。
“大人!”王恩開立刻後退一步,眼神四下躲閃,頭都快塞到了褲襠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秦決走到他身邊問道:“現在在給誰做事?”
他取出菸捲遞給他一支,隨後自己點燃一支。
“東林黨!”
“說謊的時候不要揉鼻子,更不要眼神躲閃,要盯着對方的眼睛看!”秦決點燃菸捲,將火柴慢慢遞到他面前。
點燃之後,王恩開低頭笑道:“那不就證明我沒向大人撒謊麼?”
“呋……意思是說,現在朱緲煙和李開才綁定到了一起?”
“絕對沒有!”王恩開剛說完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看來真是朱緲煙,你能搭上她那一條線,是因爲你老婆李婉清吧?”秦決彈掉菸灰繼續道:“厲害呀!我就說你怎麼就突然智商上線了!學會了帶着皇城守衛軍來這裡。”
“大人,這一切都是誤會!”
“對我撒謊完全沒有必要!”秦決上下打量着他說道:“朱緲煙要和我對着幹不是一個秘密,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是,大人!”王恩開低頭不言。
“是就好!”秦決取出一封信交給他說道:“那個小妞沒你想的那麼隱忍!她是個好勝心很重的人,她想要在明面上擊敗我!”
打開信封一看,王恩開立刻大罵:“他媽的,居然把我賣了!”
信上寫的是——速到藩王府,有禮物送給你!
“其實我沒可能來那麼早,剛纔還在做事。快點走吧!看到你就煩!”秦決擺手示意他混蛋。
兩個時辰前,秦決安排好了一切,準備給那羣百姓一個交代——去解決了附近的土匪!
那羣百姓不相信秦決的話,他們說朝廷的人都是和地主同流合污,從來不會管他們的生死。
除非秦決把山上的匪剿了,否則他們絕對不會相信這是朝廷的意思。
所以秦決帶着狼營的人把山上的匪徒全滅了。
只留下幾個老大,在收到信件之前,秦決還在審問他們的老大。
“你們很想吃麼?”秦決看着那羣“溫迪戈”笑道:“想吃就吃,我不會阻攔你們,更不會向高明月大人告狀!”
“可是,大人,這是高將軍的命令,我們不能違背!”一個士官低頭說道。
“那你們以後就不必遵守了,以後你們都是我的士兵。這種小事,我向高明月說一聲就行了。兵部那邊我也有熟人,吃吧!”說完那羣士兵就開始毫無顧忌的啃食屍體,看着他們的樣子,秦決很開心。
他不是爲他們好,而是爲了把他們培養成一羣瘋狂的食人怪物,把他們變成一批只聽自己話的鬼。
“記住,以後只有打勝仗,聽話纔有東西吃!”秦決向那幾個老大走去,他決定慢慢培養。
“要殺要剮隨便你們!”爲首的光頭對着秦決怒吼道。
“那肯定是隨我們的便,你們以爲自己還有選擇麼?”秦決坐在他面前,給自己倒了一碗酒。
“那你爲什麼還不殺了我們?”
“沒什麼,其實就是想問問,你們爲什麼想要當土匪!”秦決將酒水一飲而盡,內心還毫無波瀾,他只是打算在這歇息一下。
“吃不飽唄!”土匪頭子冷笑道:“要是能吃飽,誰還來當土匪?你以爲我們不怕死?都是被那羣地主老財逼的!”
“哦,原來如此,我看你們在這裡挺舒服的,爲什麼還要下山搶劫?”秦決那些被燒掉的房屋和土地問道,這裡除了他們幾個全部被殺了。
“沒錢啊!”土匪頭子冷笑道:“我們也需要食鹽和布匹,還要其他生活用品,你以爲你很了不起是麼?”
“沒有,我感覺我就是個廢物!現在很多事情都沒辦成!”秦決打了一個哈欠,內心無比煩悶,他一直在想李開纔要給自己一個什麼大禮。
在他眼中,東林黨絕對不是誰都能欺負的阿貓阿狗,他們早晚會還擊,現在越平靜,起來就越可怕。
但秦決不害怕,他也在等這個機會只要抓住,他們必死無疑。
“哼,至少你能吃飽飯!”土匪頭子冷笑道:“你知道我們當初有慘麼?當年我們被欺負,因爲種出來的糧食少,整個村子都沒有地種。
根本看不到任何活下去的機會,如果我們沒有上山當土匪,我們就死定了!爲了活着,我們才必須這樣做!”
“你是在求饒麼?”秦決冷笑道:“放心,下去之後走慢點,我會把那羣地主全部送下去。”
“哼,然後呢?”土匪頭子獰笑道:“成爲他們對吧?你們就是這樣,不對,是人類都是這樣。慾望就像高山上的滾石,只要開始就再也停不下來。
你就算殺掉剝削我們的地主,你們也會成爲下一個鬼,繼續從我們身上榨取錢財,剝奪我們的利益,人就是這樣無可救藥,世上沒後聖人,就算有也不是爲了我們這羣百姓而生,他們會離開,而我們將再度落入一個鬼的手中。”
“頭頭是道!”秦決點燃一支菸卷繼續道:“說實話,我真的沒辦法反駁,你說的很有道理!是秀才麼?”
“我沒錢讀書,就是經常聽說書人說書!”土匪頭子苦笑道:“但我從小就在練武,想要成爲武狀元,可惜連順天府都沒去!
後來我想成爲大俠,但發現家中有父母,父母死了還有妻子,就算妻子死了,也還有孩子。
有家庭的話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爲大俠,我放棄了,現實和嗷嗷待哺的家人讓我不得不面對現實。
我知道這輩子不可能有出息,我沒有天賦,沒有本事,沒有錢,只能一輩子混吃等死,最好的結局是像我爹一樣,被我兒子親手埋葬。”
“的確是個好結局!”秦決立刻點頭。
“我已經只想做好一個普通人了!我踏馬就想活着,能吃碗飽飯,我連肉都不想。但是你們卻還是要讓我死啊!”他對着秦決崩潰大哭:
“我只想活着我有什麼錯,我已經沒有慾望了,肉我都不敢在過年過節時有奢望!
但是你們卻連一碗飯都不給我,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你們都想逼死我們呀!
所以……”土匪頭子對着他怒吼道:
“我要當匪,我要不在被你們壓榨,我要活着。我要頓頓都能吃飽飯,我要天天有肉吃,頓頓有酒喝,我要睡金子做的牀,用玉做得碗喝酒。
這一切都是你們逼得,是你們的錯,都是因爲你們,我們纔會變成這樣,我恨你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還能扯淡說明你有一定的良知!但語言混亂,說明在害怕。”秦決彈掉菸灰微笑道:“的確,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我們的原因。沒有地主和朝廷的壓迫你們能活的更好,但那又如何?你們還不是要死!”秦決看着遠方正在啃食屍體的溫迪戈微笑道:
“你說的那些就是你們搶劫百姓的理由麼?有本事你們去劫掠地主老財呀,和百姓過不去是什麼本事?”秦決踩滅香菸起身看着他。
“他們有更好的保護,我們殺不死他們,只能這樣搶劫那些百姓!”說完,他低頭不語。
“對,現實就是這樣,富人把窮人逼成瘋子!然後還要告訴窮人說,你們承受能力太差。都怪你們,而且瘋子一般都只能傷害普陀普通人因爲他們有強大的家僕,你們打不過。
但你們還是要死,你們知道爲什麼麼?”秦決低頭問道。
“因爲我們沒有打劫富人!”
“錯!”秦決轉頭看向遠方繼續道:“你們人太少了,紅花會造反,那可是造反呀!我勸說萬歲爺饒了他們,但你們人太少了,必須死!”
“爲什麼人少就要死?法不責衆麼?”
“不是!”秦決搖頭道:“上面的人不是瞎子,就是眼睛長在了褲襠裡。腦子埋在了屁股裡!他們可能會認爲自己錯了麼?不會!
所以人太少他們就看不清自己的錯誤,你們要大,否則你們在他們眼裡就是一羣必須懲治的罪犯,否則人人都會像你們一樣!知道我和你們的區別麼?”秦決笑問道。
“你比我們更無恥!”
“放屁,老子從不刮窮鬼的錢!來人把他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