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總能給我玩點新花樣!”朱漢附身上前說道:“我們現在有兩萬把槍,全是合格品。”
“那麼多?”秦決轉頭震驚的看着他,這麼短的時間,以秦決的計算最多兩千把!
“你找的那些鐵匠被我招到宮中,孩子!”朱漢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微笑道:“這天下只有我大明能在一天之內集齊六千鐵匠,四千木匠你明白麼?”
“懂了!”秦決立刻點頭。
“明白就好!”朱漢點頭,笑的十分開心,“你的獵場在西邊區域,我特意在那裡放了很多野獸,別讓我失望。還有你那東西我現在就想看看。”
“那我回去給你拿?”朱漢怒目圓睜,一腳將他踹下馬車。
馬車停下,一衆大臣下馬車圍在朱漢身邊各種吹噓,秦決和李愛民被蘇開甲告知場地,並囑咐萬歲爺讓他們努力,兩個時辰後帶着獵物回來!
“倒黴死了!”秦決向西邊走去,護佑和丫頭跟在他身後,白淼不知何時也跟了過來。
這小子過來幹嘛?難道是想故意抓一羣獵物讓我贏?不行,要把他支回去。
“白淼,萬歲爺讓我拿東西。你幫我一下好麼?”秦決將鑰匙交給他說道:“就在桌子上,用油紙包裹,露出一根藥捻子。記住千萬別點着,它威力賊大。”
“是,大人!”接過鑰匙後,他擡起眼偷瞄掃了一下,秦決已經扛着槍進了林子。
大人到底是相信我?還是懷疑我?
抱着疑問,他快馬加鞭向雨司府而去。
林間空氣清新,陽光從樹葉間灑落,小河流水,鳶飛蟬鳴,偶見草林跳動,小獸忽閃着好奇而驚恐的眼睛,乾淨而單純。
“你去帶孩子吧!”秦決轉身攔住護佑笑道:“你陪她玩,我一個人逛逛。”
“不是……你不是怕冷箭麼?”護佑指着他滿臉疑惑,從剛纔起,他就一直暗中觀察,從未有絲毫懈怠。
“你傻?”秦決白着眼瞪他,“這裡是皇家獵場,到處都是皇上的人,現在至少有十幾個錦衣衛跟在我身邊。”
“十七個!”護佑咬牙握拳,大步向他走去,“你知不知道小爺爲了你推掉百花樓的頭牌,爲了你少喝多少酒?可你居然讓我來帶孩子?”
他指着身後的公孫夢,女孩正蹲在大樹青苔邊摘蘑菇。
“對啊!”秦決立刻點頭,從懷中取出一百兩遞給他,“看着點別出事就行,現在開心了吧?”
“咱倆誰跟誰呀,看你客氣的!”護佑笑着搶走銀票塞入懷中,“我都差點不好意思了!”
“你可是個賤人!”秦決扛着槍向樹林走去。
護佑走到女孩身邊坐下,“不要亂跑,這裡很危險可能還有蛇。”
“好吃嗎?”公孫夢轉頭看着他,微微張開嘴哈喇子差點流出來。
“南方人?”護佑蹲在女孩面前笑道:“你會做麼?”
“吃過,沒做過。以前我經常吃蛇肉,滑滑的還有嫩!要不然我們去抓蛇吃?”女孩舉起雙手,大眼睛中滿是期待。
“好呀好呀!”護佑拉着她的手向另外一邊走去,“你知道怎麼抓蛇麼?”
“不知道,蛇很狡猾,它們特別會隱藏自己。一般人抓不到!”公孫夢轉頭看着他繼續道:“但我聽說大蛇都在洞裡面,只要找到洞我們就能抓到大蛇。”
主獵場中,朱漢看到一頭正在拱土刨食的野豬。
“拿我的龍頭弓來!”朱漢伸出右手,接過白虎遞來的龍頭弓和弓箭,只見他張弓搭箭瞄準野豬。
一箭射出,弓弦噌噌作響,但箭卻射在了旁邊的大樹上。
野豬發覺危險嘶鳴一聲轉頭向山林跑去。
pong……
衆人嚇了一跳,訓聲望去看到月纓端着的槍口還在冒白煙,野豬倒地死亡。
“威力果然夠大,連野豬頭都能打穿!”月纓推出彈殼瞄準飛起來的野雞,又是一槍,又是爆頭。
這場狩獵她已經成爲了不被所有人認可的主角。
“月纓將軍,你亂開槍會嚇走獵物!”李開才上前小聲提醒。
“哼!”月纓冷哼一聲說道:“在狩獵開始之前,早就有大批軍隊收縮獵場,它們就是一羣等待被屠殺的困獸,能跑那去?自己沒本事就別怪我太強!”
月纓冷哼一聲低頭裝彈,她從未像現在這般討厭朱漢,因爲朱漢想從她手中搶走秦決。就像從一個小女孩手中搶走洋娃娃。
“大膽,休得放肆!”李開才指着她怒斥道:“你是皇上的臣,是天子的民,怎能說出這般無父無君的話來?”
“因爲本將軍向來如此!”月纓舉起槍對準放在草叢中的一頭猛虎,“我天性放肆,要不然我怎能以三千兵甲幹掉四萬胡人?”
槍聲再起,猛虎死於野草之中。
“怎得?”月纓轉頭瞪着她低喝道:“真以爲自己能教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仇且記下,早晚打你一頓解氣!”
“你……”李開才指着她不斷顫抖,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將軍所言極是!”朱漢笑道:“我大明能得將軍這般人物乃是我大明之幸,百姓之幸!來人,給我拿一把槍來!”
朱漢接過槍對準一直跑不動的鹿,“弓箭這種東西是時候該淘汰了!”
月纓咬牙握拳,她知道朱漢在暗示自己是弓箭,將在時代的巨輪之下被淘汰。
槍聲響起,朱漢大叫一聲坐在了地上,整條右臂都在顫,那一槍打到天上去了。
“疼死我了!”朱漢捂住右肩頭大叫道:“御醫,快叫御醫。”
見到他們手忙腳亂,月纓捂住肚子哈哈大笑,“的確,弓箭是該淘汰了,但再強的兵器也需要人來掌握。無法適應新武器的人,必將伴隨着舊武器一同被淘汰。”
女孩扛着槍向秦決所在的西獵場走去。
坐在馬車內養傷的朱漢開口問道:“白虎,他們兩個收穫如何?”
“這……”白虎低頭哀嘆一聲繼續道:“一個對天放槍,一個對水射箭,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半時辰了!他們兩個毛都沒打到一根。”
“真是氣死我了!”朱漢一拳砸在桌子上,“難道朕真是那種容不下人的君王?方纔月纓這般嘲笑我,我也不過是隱晦的回了一句,他們到底在害怕什麼?”
“害怕萬歲,無法萬歲!”白虎將茶杯端到朱漢面前。
“哎……是啊!”他轉頭看着馬車外打獵的三個兒子,“他們沒有朕的包容心,這是我最擔憂的事情。我大明現在不缺賢臣,能臣,但卻一個賢明的君王!白虎,你說我兒子要是把託孤大臣給殺了,大明會變成什麼樣?”
“人心就散了!”白虎坐在朱漢身邊無比絕望的看着他,“萬歲爺,這世上殺託孤大臣的君王,那個有好下場?”
“緲煙怎麼就不是個兒子呢?”朱漢單手捂住自己的臉躺在牀上。
“什麼意思?”白虎開口問道,他一直將注意力放在三位皇子身上,從未在意過其他公主,對緲煙的瞭解也只限於——很好看,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人很善良。
“這三個犢子真是讓我死都不敢死呀!”朱漢氣的錘牀。
他有點傻,但絕對不笨,誰的心在他這,誰聰明,誰有能耐,朱漢一清二楚,朝堂之上很多事能瞞過他的眼睛,可人心卻瞞不住他。
月纓坐到正在釣魚的秦決身邊看着魚兒在他的魚鉤邊遊蕩。
“我現在有點後悔沒跟你去長城了!”秦決轉頭看着他苦笑道。
“我倒是很慶幸。要是你跟我去長城,萬歲爺睡覺都要被嚇醒!”月纓抱住雙腿,將下巴壓在膝蓋上笑問道:“你不喜歡公主?”
“我這人很怪,別人都喜歡的東西我大多都不喜歡。反而是那些很少有人喜歡的東西,更能吸引我。”秦決猛拉魚線,“不是因爲讓自己看起來多麼特立獨行,吸引別人目光。而是那些堅持少數人喜歡和自己喜歡的人,更加美麗!太陽無法讓人直視,星星讓人充滿幻想!”
草魚脫鉤,秦決將魚竿遞給她,“試試,釣魚可有意思了!”
“我不喜歡釣魚,一味等待沒意思的很!”月纓沒有接魚竿,只是輕輕搖頭拒絕了。
“釣魚從不是等待,而是把握一個主動出擊的機會,在此之前,我們自己都認爲自己像個傻子!”月纓接過魚竿,重新穿餌拋入水中。
一條黑魚立刻吃鉤,月纓將它拉上來笑道:“什麼嘛!還以爲很難呢!這不挺簡單?”
“你這個賤貨!”秦決指着那條魚大罵道:“老子在這坐了一個多時辰,你不吃鉤。她一來你就咬,你個SP,你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