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轎，去雨司府。”朱緲煙起身向外走去。
秦決剛回到雨司府就看到丫頭在吵薇爾。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丫頭指着她大叫道：“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就是個沒人要的。憑什麼在這裡職責我？啊？
看起來很文靜，其實黑的很。你之所以還留在這裡，是害怕出去沒人要。那種再也不被人需要的滋味，對你而言根本無法忍受對吧？你個離羣的狼！”
“怎麼說話呢？”秦決呵斥一聲，丫頭掉頭就跑。
“回來！”她低着頭慢慢走到秦決面前。
“道歉！”
“對不起！哼！”
“你這是什麼態度？”秦決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繼續說道：“去罰站半個時辰，以後不能再這樣對別人說話，知道了麼？”
“知道了！”她的語氣十分豪橫，完全沒把秦決的話放在眼裡。
“罰站一個時辰！來人，去盯着她，不到一個時辰不準休息！”秦決喚來一名下人去監視她。
“連你也欺負我！”丫頭踹了秦決一腳，自己反倒跌坐在地。
她爬起來跑到自己房間門口罰站，那名下人就站在她身邊小聲勸誡道：“小姐，你脾氣太大了，女孩子就應該收收性子，不能這麼兇！”
“你憑什麼指責我？”丫頭白着她怒吼道：“一個下人也敢教訓主子了？告訴你，就算我犯錯了，我也是你主子。在這雨司府，除了秦決沒人能職責我！”
“是！”下人立刻低頭不言。
“好了，你去其他地方繼續忙吧！我來盯着她！”雨歌趕走下人，拉着她回到房間。
小女孩撲到她懷中說道：“姐姐他們都欺負我！”
“好了好了！別哭了！”柳雨歌抱住丫頭微笑道：“公子就是這樣，喜新厭舊，以後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好！”
“那你以後幫姐姐盯着他，如果公子還在外面找女人，我們就聯手欺負他怎麼樣？”雨歌取出手帕給她擦眼淚。
“好！”小女孩立刻乖乖點頭，破涕爲笑。
“你的帽子挺好看！誰給你的？”雨歌摘下她的帽子，外黃裡紅，看起來很漂亮。
“斯密斯那個洋人給我的！”丫頭一把搶回帽子待在頭上，“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但不要隨便收人禮物喲！人情債很難還的！”
“還個屁！”丫頭噘着嘴，一臉傲慢的說道：“能給我送禮，是他斯密斯的榮幸，還想讓我還？我看呀，他是活得不耐煩了！老壽星吃砒霜——找死。”
“你這小丫頭，嘴巴可真是毒！”雨歌掩口輕笑，對丫頭的表現很滿意，她的屁股歪了，外向了朱緲煙。
“毒怎麼？我本來就是個沒有爹孃教的。李開纔可給我說了，是秦決殺了我全家，早晚有一天我要把這個仇給報了！”丫頭握緊拳頭，眼中燃燒着復仇的烈焰，“而且還要親手去報！”
“丫頭，那你有沒有想過李開纔是在利用你？”雨歌皺眉問道，她沒想到丫頭居然對她如此誠實，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利用我？”丫頭白了她一眼，指着自己的鼻子罵道：“我就是個廢物點心，能被人利用還說明我有點價值，不至於真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只要有價值，我就能殺了秦決報仇。這件事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找人捅死你！”
“我們兩個可是姐妹呀！”她輕輕颳了丫頭堅挺的小鼻子笑道：“我怎麼會出賣你呢？你說對不對？”
“說的對！”丫頭雙手插腰微笑道：“今後我們就是盟友了，我幫你監視秦決，你幫我給李開才報信。怎麼樣？”
“好！”她立刻伸出自己的右手說道：“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小丫頭，這可是你自己落到我手裡的，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哎，終究是個小孩子，對這世間的人心險惡不甚瞭解，希望你有被利用完就被丟棄的覺悟，否則到時候會哭鼻子的！
傻逼！
“那我去練跳舞了！”丫頭收回右手轉身跑去找舞娘練舞，她很喜歡跳舞，尤其是劍舞，不僅美麗還可以殺人。
這小丫頭還是蠻有上進心的，以後去當個舞女也是條不錯的選擇，可惜終生都上不了權力這條路。
這就是你的悲哀，也是你人生的終點。
多麼美麗的一朵花，可惜就是太小，還沒長大就變成了爛泥。
她也沒多做停留，雨司府內有很多事情需要她親自指點解決，管家這個職位其實一直都是她在做。
“怎麼了？”秦決帶着她來到涼亭，還親自給她泡了一杯紅茶。
“她把做好的食物喂狗，我去阻止她，被罵了！”薇爾低着頭問道：“我是不是很多管閒事？”
“沒有啊！”秦決坐在她對面笑着說道：“浪費糧食的確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但是，薇爾，你認爲我們缺食物麼？”
“不缺！”薇爾輕輕搖頭道：“我們有很多食物，不像薇爾以前生活的冰島，食物匱乏，更沒有什麼資源。除了冬天，我們都要在外面當海盜！”
直至現在秦決才推測出薇爾的真實身份——北歐原住民，一羣最殘忍瘋狂的海島，最強大的戰士都以光榮戰死，在死後進入英靈殿爲榮。
甚至連薇爾是如何進入英格蘭都想到了。
“你和英格蘭的第一次接觸是在那裡？”秦決盯着她的雙眼問道。
“海上！”她擡起頭看着秦決說道：“那天是個明媚的午後，我們的船在海上遇到了英格蘭的艦隊，他們對我們發起了攻擊。炸燬了我們的船，我也毀掉了他們的船隊，但薇爾無法在大海上立足。
就跟着幾個沒死的戰士去了英格蘭，他們許諾我們食物和牛羊，但我們的戰士要爲他們而戰。
這是個好生意，和人打仗比狩獵野獸，對抗風暴要簡單很多。在戰場上我們是最強大的戰士，最無敵的軍團，沒人能在我們的攻勢下堅守陣線！”
“對啊！”秦決端起茶喝了一口，“薇爾是從小就缺少食物，纔會知道食物的珍貴。但她不懂，丫頭是個被慣着長大的孩子。無論你怎麼教她，她都不會懂！”
“原來如此！”薇爾輕輕點頭。
“薇爾，我們每個人都不一樣，沒必要用自己的行爲標準和道德指標來要求別人，捱罵是小，捱打可就不划算了！”秦決取出地圖放在桌子上展開，準備找找酆都具體在那個地方。
從那裡去，路過那裡。
“但浪費食物是不好的！”
“要不然我罵她幹什麼？”
“哦！”薇爾有些失望，他本以爲秦決是爲了自己罵丫頭，誰知道是因爲浪費食物。
“你最好還是離她遠一點，那個丫頭不知道遇見了什麼事，最近脾氣大的很，連我都會罵！”秦決找到了酆都。
距離順天府足有三百里，不算遠，但也絕對不近。
“你要出門麼？”薇爾看着他指着地圖問道。
“是我們要出門！”秦決找到了一條水路，可以直通酆都。
“奧！”
“薇爾，我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大明接受了你們部落的戰士，他們會來麼？”秦決笑着問道，在見證了薇爾的強大實力之後，他對那羣恐怖的戰士產生了興趣。
“回來！”薇爾立刻點頭道：“我們其實過得也很不好，就是比原本少捱餓而已，卻沒了自由。”
“他們囚禁了你們？”秦決很好奇，如此強大的戰士軍團不好好利用，是不是太可惜了？
“不是的，他們天天讓我們去打仗。假設今天我們有一個戰士在戰場上殺了十二人，是殺人最多的。
他就是我們的英雄，可在他們手下幹活，那殺死十二人就是我們下一場戰爭的指標。
沒有殺夠十二人，就會被減少報酬，還要捱罵，我們都很不爽！就連我都不敢在戰場上發力，現在我們兵團的血性正在被消耗！”
秦決趴在桌子上大笑，內心感嘆那羣資本家也太會玩了，居然連這種事情都要內卷。
“只要他們能爲我大明而戰，就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我還能承諾給你們一片水草豐茂的土地，讓你們在也不用忍飢挨餓！”秦決冷笑道：“我還能保證你們有足夠的仗打，沒個人都有光榮戰死的機會！”
“你不騙我？”薇爾皺眉道：“當年那羣奸商說的可比你好聽多了。”
“所以他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