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下金山鎮,金山美玉舉世聞。
六十年前,有一個洗衣婦人在金沙河中撿到拇指大的黃金,官府聽聞此事立刻在金山附近尋找金礦。
經過三年挖掘,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讓朝廷找到了一個小金礦,四年開採,得到五百公斤的黃金全部納入國庫之中。
在挖掘金礦期間,他們發現了金山真正的財富——玉石。
金山美玉品質極高,多是滿翠,然玉礦分佈極廣,幾乎是散落在金山附近的所有地方。
這些玉礦吸引來了很多貪財之徒,他們接將金山看做是個發財地,妄圖和那位婦人一樣。得天降橫財。
世人皆聞一金富十代,卻不知那名婦人口風不嚴,在當晚就被殺死。
現在的金山鎮治安極差,偷盜,姦淫,偷盜,殺人之事時有發生,官府也是有心無力,只能看着金山鎮被大地饋贈的美玉腐爛。
被名爲貪婪的人性一點點蠶食。
長城軍和朱雀營浩浩蕩蕩開赴金山鎮附近,城頭上的士兵一眼望去,只見黑壓壓一片。
城守,知縣和有名的高官富人全部迎來,他們身後的僕從帶着美食,美酒和藥品衣物,臉上掛着溫柔的笑容。
“拜見大將軍!”城守雙手作揖,行了一個大禮。
“不必客氣!”月纓騎在馬上垂眸看着他微笑道:“辛苦了,除了美酒全部送到軍中。軍醫,來驗毒!”
隨行軍醫立刻上前一一查驗,不敢有絲毫鬆懈,食物飲水是行軍重物,稍有差池,整支軍隊都要萬劫不復。
“大將軍,我們已經騰出地方,還請移駕歇息!”城守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臉上笑嘻嘻,心裡mmp。
“不必,天無雨,現在已經入秋,外面也很涼爽。就不入城叨擾了,我替行軍將士們感謝你的好意!”月纓轉身怒吼道:“就地安營,歇息一夜,明日清晨出發!”
軍隊立刻以營爲單位安營休整。
秦決跑到月纓身邊問道:“我們難道不連夜行軍麼?”
“我們又不是急行軍!”月纓翻身下馬向軍營走去,秦決就跟在她身後,“在金山休整一夜後,我們抵達五道河乘船,明日傍晚就能抵達。”
對五道河秦決十分了解,這是當年先帝下令挖掘的一條流通整個大明的水利工程。
南通江海,北穿三關,中間有很多水閘,可控水御洪,行船經商。
“前線應該沒問題吧?”秦決有些擔心,他很擔心後金發動突襲,三關丟失後面就是一片平原,大明必遭災禍。
“門外漢!”月纓白了他一眼繼續道:“兵書有云,戰前需將城外樹木房屋盡數拆除,你可知爲什麼?”
“不瞭解!”秦決傻笑應對,他沒看過兵書,對這種事情一點也不瞭解。
究其原因是因爲他很傲慢,認爲古代兵法智慧完全可以用槍來解決,無需研究。
對於古代戰爭的瞭解,他還停留在電視劇。
“笨蛋!”月纓停下腳步白了他一眼繼續道:“攻城和守城不僅是人的對決,還是工程師的對決。砍掉樹木,拆除房屋是爲了不讓敵人造出大型攻城器械。前線並未出現大型攻城器,就說明我們至少還有十三天的時間。你該不會真以爲他們拿着梯子就能上城樓吧?”
“這……”秦決尷尬的說不出話,他發誓回去後一定要好好了解下古代戰爭的基本常識。
但想想還是算了,他對古代戰爭了解不多,但對近代戰爭了解頗豐,在時代的更迭之下,古代戰法必然被淘汰,就像被馬克沁淘汰的騎兵和“排隊槍斃”一樣。
“而且,我們還要等一個十分重要的東西!”月纓轉頭看着來的方向微笑道:“沒有彈藥,你的槍就是一條燒火棍!”
“可以裝下掛架,在裝把刀!”秦決伸個懶腰笑道:“運輸的確是個大問題,必須儘快解決。”
“後勤就交給兵部解決,這不是我的問題!”月纓轉頭笑道:“要不要進城?三關只有酒和食物還有藥品,根本沒有其他東西!我要買點藥!”
“走吧!”秦決叫上薇爾和水秋向金山鎮走去,他沒什麼要買的,在這個時代溫飽都是大問題,娛樂幾乎沒有。
秦決打算在接下來的貿易中發展自己的商業帝國,從財政方面嵌入大明帝國的根基。
然後通過它們宣傳自己的“意識形態”,從各個方面控制帝國的思想。
逛街是秦決最不喜歡的事情,不僅浪費時間,還要做大量無用功,尤其是陪女生逛街,她們能什麼都不買在街上硬逛一天。
他表示自己無法理解。
老黃也跟了上來,說自己要去看看金山鎮的一個親戚,是他大哥的孫子。
“這小妞是那來的?”月纓指着水秋問道:“還是個高手,長得還不錯,你小子可以啊!”
“哦,前段時間皇城的一個刺客!”秦決直言不諱,他相信月纓絕對不會出賣自己,二人現在的關係是朋友之上。
話音剛落三人全愣在原地,她指着水秋低吼道:“你有病?你想死?這件事要是被外人知道,你必死無疑。就算不死朱漢對你也會產生隔閡!”
老黃更是摘下腰間的黑色酒葫蘆猛灌一大口,“秦小爺,這丫頭是個禍害,我們絕對不能留在身邊。現在殺了她吧?”
看到二人都對自己不懷好意,水秋連續後退三步,準備逃跑。
“你們呀!”秦決無奈嘆氣道:“總是把世間關係想的太簡單,我問你們。現在水秋是恨朝廷還是恨江湖?”
“江湖!”兩人異口同聲,可內心仍有芥蒂。
“對嗎!”秦決把她拉到二人面前繼續道:“她恨江湖,我們也想幹掉江湖。那我們不是合作伙伴麼?再說了,水秋對我有大用處。未來尋找大補之物還要靠她呢!”
說着他又惋惜的搖頭道:“護佑是個賭狗,不能信。我原本打算以留下他的門派爲條件,讓護佑幫我。可惜……打死我都不能信任賭狗!”
賭狗和毒狗,秦決死都不相信他們,雖然在他成長的環境中,沒有遇到過毒狗,卻見過賭狗。
那是在輸錢時發狠砍下自己小拇指,並且發誓一輩子都不賭。但接上手指後,又立刻跑去賭的非人畜生。
結局也很令人憎恨,老婆帶着孩子跑了!老母親上吊自殺,父親換不上他的賭債被迫喝百草枯。
“但……”老黃再次開口。
“老黃!”秦決摟住駝背老黃的肩膀說道:“我相信你們。這件事只要你們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對吧!再說了,現在江湖上所有人都巴不得我死。護佑信不過,你們又不瞭解江湖。你以爲我想要她?我只是沒得選!”
人生就是如此,其實好好想想,很多時候你認爲你是別人的唯一,別人的最重要之人。
是麼?不是吧!可能別人只是沒得選而已,你只是一個現實最優解,並沒有那麼重要。
放平自己的心態才能讓生活更加美好。
“哎……也對!”老黃無奈搖頭道:“秦小爺,此事萬不可被口風不嚴的人知道,這是能丟明的大事呀!”
“現在知道的只有我們五個人!”秦決壞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我懂。你們可是我能信得過的人!”
他拍拍手說道:“好了好了,這個話題就此結束。讓我們去金山鎮來一場預約的購物狂歡吧!一切費用由我出!”
“你小子還挺有錢!”月纓白了他一眼,壞笑道:“我想把金山鎮買下來。”
“那你要去問萬歲爺買不買!”他攤開雙手笑道:“我賣了幾顆紅寶石,還有玉器,黃金也兌換了。現在身上有八萬兩銀子,只要不是金山鎮,你們想買什麼都行!”
他拉着薇爾和水秋向金山鎮走去,水秋本想甩開他的手。
可想到方纔那番話,她自省了一下——如果離開秦決誰幫我毀掉江湖?我自己?顯然沒有那個能力,現在能幫我的只有秦決。
在進城前,薇爾轉頭看着門口一個玩蛇的雜耍藝人,他吹起長笛,壺中毒蛇扭動身體慢慢爬了出來。
在玩蛇老者身邊還有一個瞎眼老頭,他坐在一面旗幟下方,悠哉悠哉的拉着二胡,圍觀的路人不時丟去銅錢,還有人叫好。
“怎麼了?”秦決小聲問道。
月纓和老黃看向二人,並未發現他們身上有氣存在,並非武林高手。
可站在他們身後的水秋卻嚇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