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洋務院,針線活

雨司府內,秦決抱起正在做女紅的女孩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給別人打一筆查不到線索的錢?”

“公子莫要如此孟浪,現在天還沒黑就如此這般,傳出去公子還怎麼做人?”柳雨歌低頭做女紅,潔白纖細的手上下拉針扯線,有時需要換個顏色便低頭咬斷絲線,將線頭放入口中打溼穿入針眼中。

“我只是來問你正經事,何必這般想本公子!”秦決笑道:“我要殺一個人,必須殺!”

“爲了誰殺?”女孩擡眼看着他,聲音有些許不清。

“爲了我也是爲了皇上,這個人必須死!當然大部分是爲了我,只要殺了此人,我不僅心情舒暢,還能爲將來的道路添磚加瓦。”秦決輕輕撫摸女孩的頭髮說道:“我現在就挺心情舒暢!”

“小女子也很開心!”雨歌輕笑,見他閉上眼睛,便繼續認真做着手中的針線活。

以前常在家中幫她父親打理家業,對這種事情一竅不通,反倒是去了女兒樓之後,有了時間學習這些女子的才能。

女兒樓個個是人才,說話又好聽,那些姑娘們常對她言傳身教,有時聊的樂起來就是半夜,她也好學,很快就學會了。

過了半炷香之後,雨歌收線說道:“法子倒是有,就是風險有些大。”

“怎麼做?”秦決低頭問道。

“簡單——小鬼納貢!找個死掉的人,以死人的名義將錢送給你想送的人。就算記了時間,倒是也可抵賴說是錢莊記錯。怎麼都找不到公子頭上!”雨歌起身坐在他大腿上繼續道:“公子人小心壞,這種小事不必我教了吧?”

“自然!”秦決話音未落就聽到門外傳來白淼的聲音。

“大人,洋務院斯密斯找您!”白淼高喊,生怕他聽不見。

“找我有什麼事?”秦決走到他面前,順帶將門關上。

“斯密斯說是爲了感謝上一次您的幫忙,特意帶了一些小玩意。”白淼低頭笑道,自從跟了秦決之後錢也拿了,就連官也升了。

現在的他是理司帶刀侍衛,享十戶侯,官居準七品。

“放他的屁!”秦決罵道:“真以爲我不瞭解那羣白皮羅剎?一羣無利不起早的海盜。他肯定是有事求我,帶我去見他!”

“他在客房等候!”秦決跟在白淼身後向客房走去。

在大明,沒人能欣賞西方人的美,雖大明也以白爲美,但他們的白皮膚在大明人眼中就像羅剎惡鬼一樣白的沒有血色,像是能在白天出沒的厲鬼。

大人見了都害怕,小孩更是躲得遠遠的的。

“來了幾個人?”秦決開口問道,他有一個猜測,若是真的就麻煩了。

“四個!”

“那四個!?”

“四個男的,斯密斯和他兒子。一個法蘭西人和他的翻譯!”

秦決突然停下腳步。

“法蘭西人?”

“對,法蘭西人!他們也想和我大明增加貿易!”白淼低頭笑道,這其中道道他也不懂,一切都還要聽秦決安排。

“知道了!”秦決快步來到客房,推開門後斯密斯興奮的應了上來。

“好久不見,我的朋友!”秦決和他擁抱在一起。

“這幾日我有些忙,你給我送那麼多東西,我還沒來得及謝你呢!”秦決笑道,這一切都是假客氣。

“不必客氣,你託我帶的東西明日就能進港口,大概後天就能到來。”二人鬆開,斯密斯指着那個法國人說道:“這是個狡猾貪婪的傢伙,你可一定要小心。”

“不怕,我大明周圍羣狼環伺,那個不是狡猾而又貪婪?”秦決轉頭看着那名法國人。

他起身行了一個貴族禮,“你好,秦決先生,久仰大名!我叫查克曼·肖恩!”

翻譯立刻給秦決翻譯。

“你好!”

“我帶着路易二世國王的誠意來到大明,希望能和你們建立長久貿易,交流,相互學習!”肖恩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雙手奉上。

“我大明也很樂意與諸位海外王國合作,貿易,建立長久穩定的關係!”秦決接過信封放入懷中,“待我大明平定三雄之亂,會在長江入海口和沿海地帶設立多個貿易港口。並外出海外瞭解這個世界。”

斯密斯和肖恩同時低頭,他們知道大明想搶生意,這種觸犯他們利益的事情怎能忍受。

“雨司大人,我明白大明希望與外國友好交往的心情,但大海上到處都是海盜,陸地上全部都是野蠻人。我擔心大明子民受到傷害,不如你們投資我們的公司,讓我們爲你們打工?”斯密斯低頭笑道。

“不必!”秦決立刻搖頭道:“萬歲爺心意已決,這大海上的海盜若敢觸碰我們船隊,畢竟遭受大明的毀滅攻擊。二位,我知道你們不想讓大明分你們的利益。但你們也應該明白,什麼叫做——弱肉強食。”

他走到斯密斯面前笑道:“放心,我大明一向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我們是夥伴,是長久貿易的朋友,你們的殖民地我們絕對不會觸碰。當然,若你們很憤怒,就儘管阻撓威脅我們的船隊,但你們一定會品嚐到大明的怒火是多麼苦澀!”

言罷他取出槍對準牆壁連開四槍,斯密斯和肖恩震驚的看着他手中,一時間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緩解這尷尬氣氛。

“看看牆,這把槍是我大明最新作品!”他收起槍繼續道:“若我大明真想進犯你們,你們擋得住麼?”

“大人!”斯密斯笑着迎了上來說道:“您放心,在大海上我們無敵艦隊威名遠揚!若大人樂意,我們還能派遣艦隊保護你們的商船。”

“不必!”秦決擡起右手笑道:“我大明自會研究我們自己的戰船,就不勞煩你們護航了!”

“大人,我們想買你的槍!”肖恩簡單直接,他看中了秦決手中的槍。

此時西方的燧發槍還未加入膛線,無論是射程還是威力都不如秦決做出來的槍。

“這……”秦決猶豫了一會說道:“可這種武器乃是我國之利器,製作方法怎能輕易賣給別人?萬歲爺肯定不會同意!”

“這……那我們只買槍不買製作方法,並且承諾願意支付知識產權費用!”肖恩走到秦決面前微笑道:“而且我們還會給大人很多好處!”

“好處?”秦決笑着看向他。

斯密斯也上前表示願意購買槍支並支付大量好處費。

“那……萬歲爺希望能和你們相互學習!建立貿易往來,學習嗎!你看看我的,我看看你的!這很正常,明日一早我就去找萬歲爺說道說道。至於能不能成……”秦決拉開自己的口袋說道:“那還要看二位的誠意了不是?”

“秦決大人請稍等,我去去就會!”肖恩帶着翻譯向洋務院而去,斯密斯也命令他兒子去拿好東西。

“大人,法蘭西人狡詐卑鄙,肯定會偷偷製造你們的武器並加以販賣。不如與我的公司合作,我們共同買槍,賺大錢!”斯密斯立刻塞了一萬兩給他。

“你還是把這錢拿回去吧!”秦決將錢塞給他說道:“我怕有命拿,沒命花!早有耳聞你們兩國交惡近百年,這點小心思就別在我大明面前擺弄了!在你們尚未完全開化之際,我們早就把合縱連橫給玩爛了!”

“哎……”斯密斯無奈嘆氣,“那好吧!希望大人能在你們皇上面前多美言幾句!”他又將錢塞給了秦決。

早晚也會是你們的皇上。

“那是自然,收錢辦事,是我的職業道德!”秦決拍着他的手笑道:“你們派來交流的人快到了吧?”

“大人果真料事如神,已經到了,現在就在洋務院!”斯密斯將封信和一個金懷錶交給秦決。

打開信封一看,整整十張一萬兩的銀票,懷錶也是完全由黃金打造,裡面的裝飾是彩色寶石。

“果然吶!和我想的一樣!”秦決將懷錶和信封塞入懷中說道:“叫他們先歇息兩日,我會向萬歲爺諫言讓你們後天面聖。你懂的,我大明繁雜俗禮比較多,需要考慮你們的面子!”

“多謝大人勞心!事成之後還有感謝!”

秦決點頭,“那是當然,這件事再怎麼說也是我一手促成,需要一個完美的結局。我也知道你們帶公主來是爲什麼,放棄吧!我大明不和親,無論是皇上還是親王,亦或是他的子嗣。若你們觸怒皇上,我也救不了你們懂麼?”

“這……”斯密斯轉頭死死盯着秦決,完全不想後退半步。

直到他拿出槍問道:“現在懂了麼?”

“我回去就去給國王寫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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